“哦……”老太太應了一聲,又繼續問,“她和她師姐的新項目啊?”
許瓊玉不說還好,一說許落蘇更悶悶不樂了:“大概吧……”
一聽她這個語氣,許瓊玉哪裡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老太太讚歎了一聲:“那還挺好的,阿澤也有別的工作了。”
什麽叫“挺好”,許落蘇剛想說些什麽,這時沈澤雨已經拿著手機跑回來了。
她三兩步坐回自己位置上,挨著許落蘇悄聲問:“剛剛的劇情演了什麽?”
“……”許落蘇立時默然。
剛剛?剛剛她什麽也沒看,光顧著生氣了!
她鼓著臉,氣呼呼地看著沈澤雨,昏暗的大熒幕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依稀能看到她的面頰微微泛紅。
沈澤雨隻覺得她很可愛,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笑著問:“怎麽?一副生氣的樣子,我問錯了什麽嗎?”
她什麽也不知道,許落蘇隻覺得自己這股氣就是生給瞎子看。
“哼!”她氣哼哼地哼了一句,轉過頭看向大屏幕:“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她不要理沈澤雨了!
沈澤雨莞爾,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輕聲細語的:“好,我自己看。”
一家人看了場電影,回家的路上,沈澤雨和許落蘇並排坐在車後座上,各自坐在一邊忙自己的事,並不搭話。
許落蘇在生氣,沈澤雨則是在聽陳詞剛才給她發過來的音頻。
陳詞剛才給她打電話,情緒非常激動,就是為了讓她聽這段小樣。如今終於得了空,沈澤雨拿出耳機立即聽了。
這是一段不到一分鍾的小樣,前奏是低低的鋼琴聲,如同水滴一滴一滴砸穿石面的節奏後,伴隨著空靈典雅的豎琴聲,一個低低的女聲吟唱響了起來。
那一刹那,沈澤雨閉上眼,宛若在平靜的海面上,看到了低聲吟唱的人魚。
沈澤雨瞬間明白為什麽陳詞這麽激動了,這的確就是她想要的作曲。
她把小樣聽完之後,點開了陳詞發過來的資料。
作曲人名叫葉斐然,畢業於一所很有名的國外音樂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後,目前在銀音做音樂老師。
熟人基本上都知道陳詞在找作曲家,對方也是經過介紹之後才來試一試的。
多日積壓在心口的大石挪去,沈澤雨臉上也有了笑顏:“給對方回復吧,年後見一面。”
她給陳詞回復了消息,兩人討論了一番,才結束了對話。
放下手機之後,沈澤雨長舒了一口氣。
啊!沒有煩惱真好!
只是她的腰抻了一半,就察覺到身旁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沈澤雨下意識收回了手,朝身旁看去。
卻見許落蘇兩手撐在座位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盯——
沈澤雨被她盯得往後挪了了點,眨了眨眼睛:“怎麽了?”
“哼!”許落蘇哼了一聲,收回手交叉在胸前:“你和陳學姐到底在做什麽項目啊,神神秘秘的,還這麽忙!”
“過年唉,休假呢,還要處理工作!”
她倒不是擔心沈澤雨在騙她,只是這幾年裡,沈澤雨所有的項目她幾乎都在參與。包括現在在推進的《奇妙幻想家》,她也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可是如今陳詞和沈澤雨在做的,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哪怕她之前問了陳詞,對方也只是含糊不清地說那是自己的新項目,並沒有透露項目內容。至於資金援助,那就更加不需要了。
沒有辦法插手的項目讓許落蘇很煩躁,她的控制欲爆表,如果不是考慮沈澤雨會對她心生反感,她早就鬧了。
繞是如此,一連幾個月下去,她還是忍不住,直接小小炸了一下。
沈澤雨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側坐在車後座上,背靠車窗,面向許落蘇,目光柔柔地望著她:“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她語氣很平靜,許落蘇卻很衝:“像什麽?”
沈澤雨眨眨眼,強忍著笑意道:“像懷疑自己丈夫出軌,卻抓不到證據的小妻子。”
“你!”許落蘇瞬間炸了,一張臉爆紅,她抬手在沈澤雨大腿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胡說八道!”
內心的擔憂被對方點名,許落蘇很不好意思,她戳了戳沈澤雨的腿,耳朵還是紅紅的:“我明明就是在擔心你。”
“你和陳詞學姐這麽神秘,我總以為你們不是在忙工作,是她家裡出事了,需要幫忙。”
當然,這也是許落蘇擔憂的地方之一。不過最根本原因,還是沈澤雨點破的地方,她就是佔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覺得沈澤雨有秘密不告訴她,這讓她很煩躁。
沈澤雨莞爾,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揉了揉她的耳朵:“沒有的事,如果是師姐家裡的事,我早就和你說了。”
“我們的確是在忙一個項目,她第一次做導演,家裡又有孩子,覺得自己忙不過來,讓我和她一起做聯合導演。”
她知道許落蘇在擔心什麽,垂眸望著她,目光很溫柔:“你信我說的話嗎?”
許落蘇趴在她懷裡,掀起眼皮望向她,反問了一句:“你會騙我嗎?”
沈澤雨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說一半,瞞一半。從本質上來說,這也是一種騙。
沈澤雨斟酌著字眼,好一會才回答:“我不會騙你,但我的確有些事得瞞著你。”
“項目的內容無法透露,工作內容同樣如此,這是我和師姐約定好的。在這樣方面,我希望你能諒解我。”她頓了頓,低頭又問了一句,“你會支持我的工作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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