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息在一起之後,月息多次表示,希望自己能夠殺死花棲枝。
兩人不死不休的局面,過去,柏凝以為是花棲枝對於一個人間女子的惡意濫殺。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她輕聲問:“清月長老家中所為?”
“怎麽會和清月長老扯上關系?”凌木有刹那的驚訝。
聽見凌木的回答後,柏凝不僅僅是刹那的驚訝:“不是她,又是誰?”
“柏凝魔頭啊。”
“……哦。”
行,反正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唄。
柏凝無言片刻,卻沒有將自己方才的念頭,趕出腦海。
她只是問:“半月山莊覆滅的時候,柏凝應該還沒出江湖吧?”
“那就不知道了。”凌木散播謠言的時候,一點也不負責。
“看來你的消息也不怎麽準確。”
“怎麽不準確,這些是我偷看藏書閣裡面的卷宗看見的!”凌木頗為不服氣:“你可以說我修為差,但不能說我記憶差。那些卷宗上面的八卦,我記得可清楚。”
柏凝今天第三次,聽見了藏書閣相關。
看來裡面,確實是記錄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自己看來可以溜進去找找對應信息。
無論是和花棲枝有關,還是和自己相關的。
柏凝想著,隨口敷衍凌木:“好好好,知道了。”
“剛剛說的煆體,並非是說著玩。你根基太弱,現在貿然練劍的話,容易損傷自己,你先去做一些煆體訓練,等到可以一拳轟開巨石的時候,再衝著這片瀑布叫我吧。”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凌木變得恭敬起來。
“無名無姓,想怎麽叫都行。”
“是。”
打發了凌木之後,柏凝並沒有在此地久留,而是一個閃回,回到生死海之中。
花棲枝已經沒有坐在生死海邊緣。
柏凝在半月山莊內遊蕩,不多時,便看見那跪在墓碑之中的黑影。
嘖。
柏凝出現在花棲枝面前。
這一次,花棲枝倒是沒有喝酒,而是安安靜靜地跪著,一語不發。
“我看見我的屍體了。”柏凝出現後,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怎麽沒有帶回來?”
跪坐著的人開口,輕聲問。
“有點棘手。”柏凝說。
“他山之石?”
“你知道?”柏凝反問花棲枝。
花棲枝在這時候,終於不是那麽吝嗇,願意給柏凝說一點點自己知道的消息。
“這件事情,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
“……你說說?”
“困住你的藤蔓是清源宗長老費盡心血,從鳴春澗找回來的藤蔓,而後又交由長老,加以他山之石煉製,仔細培育將近三年的功夫,這才使得枯木逢春,藤蔓抽芽。”
“你難得一次性說這麽多話。”柏凝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叫花棲枝再度沉默下去。
“行了,你也不必如此委婉。我知道,是月息做的。”
柏凝勾起唇,語氣輕松:“他山之石是她給出來的,藤蔓也是她親手培植的。其實說實話,我只有些納悶,她以前弱不經風的,做什麽事情都要我來,怎麽現如今,變得如此厲害?”
“有你幫忙啊。”
花棲枝的聲音淡淡的,但是柏凝就是能夠聽出幾分譏誚之意。
“她要什麽,你便給。法寶、靈器、乃至於修煉的靈根,你都能為她找來。她現在這樣子,你難道不開心?”
“你平時不說話,現在挖苦人倒是厲害。”
“和你學的。”
“嘖……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情。”柏凝早已經知曉,自己的努力已經為月息做了嫁衣。現在也沒多余的想法,反倒是更加關注其他,“我剛剛聽說,半月山莊是因為功法,被人覬覦,所以才遭此大劫?”
“我要是你的話,我會想辦法,如何把屍體取回來。”
花棲枝依舊是閉口不談。
哪怕這件事情,影響了她整個生命歷程。
乃至於現在,她還跪在墓碑之前,向著所有死去的親友謝罪。
可她依舊是不願意說。
“是月息家中人做的麽?”
柏凝問。
花棲枝沉默著,不回答。
“我仔細想了想,似乎過去那麽多年,你一直在追殺月息,旁的人都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因為人被我救走,所以心氣不順,想要找回場子,沒想到,居然有這麽一層關系在。”
“你知道了,便不護著月息?”花棲枝問。
“那不會。”
“那你知道與否,有什麽緊要?”
花棲枝的語氣變得厭倦:“回清源宗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現如今,已經不再是不願意交流。
而是根本不想看見柏凝,連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都覺得厭煩。
厭煩也是理所應當地把。
柏凝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墓碑,又看想孤身一人,只有黑袍為伴的花棲枝,突然感覺天地蒼茫,形單影隻。
她說:“其實我沒有阻攔你殺月息。”
花棲枝不回答。
估計是在心裡面罵她。
柏凝繼續解釋:“我只是覺得,決鬥應當公平公正,你修為如此高深,卻欺負一個沒有能力的人類小孩,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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