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鳥退了回去,躲在羽毛堆裡面,畏懼地盯著柏凝。
打是打不過的,可不代表,它們願意屈服。
“岩溶地獄的結界會影響鳳凰一族的孵化,僅僅是你的猜測,並沒有什麽消息能夠證明。”窩在羽毛裡面的光頭小鳥,憤怒地叫著:“要是你將杜鵑放了進來,但是鳳凰一族的孵化率並沒有改善,你要如何向我們謝罪?!”
柏凝手裡拿著劍,思索一番,沉聲道:“任憑處置。”
“哪怕將你趕出鳴春澗,再也不能回來?”
柏凝心中一個咯噔。
但片刻後,咬牙應下:“是。”
“好!”
禿頭小鳥立即揮舞著光禿禿的翅膀,驚聲叫:“你們都聽見了,這是她自己說的!”
趴在柏凝頭頂的小黑,聞言冷哼一聲:“不是你逼著她同意的麽?”
禿頭鳥憤怒異常:“那她可以不同意。”
“不同意,和你一樣,看著鳳凰一脈凋零滅絕嗎?”小黑的嘴皮子功力,也挺利索,“自私的小家夥,想到古柏奶奶這些年,居然還要守護你這種東西,我都替她覺得惡心。”
小黑兩三句話,說得小禿鳥啞口無言。
它嘰嘰喳喳的,只能將怒火發泄在柏凝身上。
“反正,這果子要是不能改變鳳凰一族的孵化情況,她就必須離開鳴春澗,再也不能回來!”
它“哼”了一聲,隨後便離開。
同它一起離開的,是其余禿鳥。
“小果子,別理那瘋鳥,我看就是杜鵑太久不在,沒鳥收拾它們,所以越來越肆無忌憚。”蒼狼出聲勸柏凝。
野豬也跟著點頭:“你是不知道,那群瘋鳥平時就無法無天,我看,也是時候,讓它們吃一點教訓。”
就連松鼠,也輕聲道:“世間萬物,皆相伴相生。”
“將杜鵑趕走,確實不是個好主意。”
柏凝見它們語氣擔憂,還時不時拿眼睛瞅自己,驀然笑出聲來。
“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隨即,她有有點擔憂:“我只是在想,如果這次從岩溶地獄裡面出來,也沒有改變鳳凰一族的情況,那接下來,又要怎麽辦呢?”
她眉頭擰起,逐漸擔憂。
“或許就是他們所說,天意如此吧。”
鳳凰破天荒的開口,安慰柏凝:“如果老天注定讓鳳凰一族走向衰亡,那我倒寧願,在衰亡之前,做一點好事。”
“什麽好事?”野豬問。
蒼狼驚詫:“你還能做好事?”
松鼠的視線,也落在鳳凰身上。
雖然沒有直接發問,但眼神裡面的懷疑,都不需要琢磨。
“喂!怎麽,不行啊!”
鳳凰尷尬地尾羽逐漸轉紅,它乾巴說著:“小果子為了鳳凰一族的事情,盡心盡力,哪怕沒有結果,我也要感謝她。”
柏凝聽著話,有些驚訝。
她側目,正好和鳳凰對上視線。
“你從岩溶地獄出來,無論消息如何,是好是壞,我都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鳳凰它——居然打算將即將孵化的鳳凰蛋送給柏凝!
哪怕柏凝並沒有解決鳳凰一族的問題,它也願意相送!
柏凝大受震撼。
心神撼動之際,倒是更加堅定:“我會找到辦法的。”
她一定會搞明白,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夠破局。
說罷,柏凝將頭頂的小黑揪下來,交給鳳凰。
“人質你先拿著,我去去就回。”
小黑:“?啊,我剛剛還幫你說話呢,你怎麽轉頭就讓我去當人質啊!!!”
它朝著柏凝大喊。
可惜,話都沒有完全說完,柏凝的身影,便消散在眼前。
小黑圓溜溜的大眼四處打量:“她哪裡去了?”
松鼠抱著松果,慢慢悠悠地回答:“岩溶地獄,第一百層。”
和它預想的完全一致。
柏凝的身形,在岩漿之中緩緩凝聚。
也不知是之前已經在岩漿裡面“洗過澡”,還是如何。
現在柏凝沒有萬年冰魄傍身,卻感覺不到岩漿的熱度。
她自在地凝聚身形,從岩漿之中抽身而出,隨後,飄蕩在半空中的四根柱子上。
柱子的形狀、模樣,和之前所見,都沒有變化。
因為不覺得熱,所以柏凝開始仔細打量柱子,觀摩柱子上的所有雕像。
她先找到了刻著鳳凰尾羽的柱子。
圍著柱子打圈、飄蕩,只見得柱子上的浮雕精細,羽毛栩栩如生,透過這雕像,柏凝幾乎都能看見,曾經鳳凰一脈強勢的時期。
而後,又看向旁邊。
雲紋活靈活現,蒼龍從雲中露出側眼,眼神炯炯,帶著迫人威壓。
第三根柱子沒有主體,只有三對翅膀,雕刻其中。
第四根柱子——也就是柏凝當時所站著的那一根,現在終於能看見全貌。
鬱鬱蔥蔥。
這是柏凝的第一感覺。
巨大的樹木蓬勃生長,幾乎能感受到生命的氣息。
這代表的是誰?
林子裡面的樹嗎?
柏凝看著柱子上的樹雕,緩緩伸出手去,不受控制地摩挲著,腦中也隨之思考。
這些浮雕的圖案,是代表了,當時有幾個族群參與其中嗎?
當時蒼龍未死。
而在這之後,蒼龍便陷入和鳳凰一族同樣的境地之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