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將自己已經知曉的信息,再度整合出來。
“昨天柏凝告訴我,說她已經在藏書閣裡面看過我寫的書。”她將自己已經推想出來的猜測,告訴韓絳蟾,“似乎在之前,柏凝便已經進過藏書閣,而且,不僅是開放區域。”
韓絳蟾擰眉,“你的意思是說,有內鬼帶她去看了其它權限的書?”
“正是如此。”
月息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前我在撰寫的時候,將藤蔓的功效和祛除辦法,分開來,寫在不同的書裡面。而柏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昨晚逼問於我。”
“會不會是她看了其中一本,沒看見處理辦法,所以猜出來的?”韓絳蟾問。
“當然有可能。”月息點點頭,而後又給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我更傾向於,柏凝去過其他層。”她看向韓絳蟾,輕聲詢問:“你講另一本書,放在第幾層的?”
韓絳蟾思索一番後,搖搖頭。
“你等一下,我問問。”
看來他已經記不清了。
月息也只能順從點頭,“好。”
她安靜地坐著,看著韓絳蟾拿出玉簡,在玉簡上捯飭了一會兒後,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如何?”月息見狀,小聲詢問。
“他們說,沒有這本書。”韓絳蟾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眯起來,驚疑不定。
月息也被這個消息所驚到,“怎麽可能?”
書是她親手編撰而成,廢了將近半年的功夫,幾乎收集了所有耳熟能詳的原料,加以批注刪改,這才好不容易編成。
怎麽會莫名其妙,就沒了呢?
她猶豫看向韓絳蟾,“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根本沒有放進藏書閣,而是自己收了起來?”
“怎麽可能。”韓絳蟾揉了揉眉心,隻覺得糟心事實在是太多,叫他難以接受。
他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煩躁,“那東西你是看著我放進藏書閣的。最初放在第一層,你還不滿意,又挪去四十五層,到最後,又放在第四十九——”
說到這裡,記憶回籠。
韓絳蟾那總是低垂的眼,驀然睜大。
他坐直了身子,都顧不上整理身上的絲帶,而扭頭看向月息。
“你的書,我知道在哪兒了。”
“何處?”
“本該被我放在第四十九層。”
“本該?”月息看向韓絳蟾。
“對,本該。”
他似乎想明白了一切,面上煩躁消散,只剩下得意笑容。
“你還記得嗎,之前眠兒想要我給她第四十九層的權限,想要去看書。”
“記得,為了這件事,她還和你鬧了很大的脾氣。”
“嗯。”
韓絳蟾點頭後,又繼續說:“當時,其實我不打算管她的。可是半夜突然反應過來,第四十九層之上,放著的書裡面,記載了和青木龍劍有關的消息。”
說到這裡,月息記憶已經回籠,身後出了一背的冷汗。
“是我寫的。”
“嗯。”
“眠兒可曾看見?”她立即扭頭,問韓絳蟾,“應當是沒有,我去的時候,這本書落在地上。上面翻著的頁數,距離記載青木龍劍的距離,還有許多。”
月息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懷疑,那時候,柏凝便已經入了清源宗。”
“那麽早?”月息睜大了眼,不可置信。
“嗯。”韓絳蟾點頭後,又才繼續解釋,“當場,我在藏書閣第四十九層裡面,發現了一滴帶著劍氣的黑色水滴。之後又大肆搜尋了一番,發現清源宗內外,幾乎每一寸,都被黑色水滴所覆蓋。”
“當時未來得及深究,後面更是一堆糟心事。”
“現在看來,這黑色水滴,只怕是和柏凝有脫不開的聯系。”
聽到這裡,月息也是雙眼發直。
良久之後,居然緩緩歎了一口氣,“她變了。”
“什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叫韓絳蟾一時沒能跟上月息的腦回路。
月息見狀,也只是笑。
“以前有什麽事情,她都是提著劍,直接殺到對方家門口去。現如今,居然也學會了滲透蟄伏這一套。”
“過去二十五年,人總是會變的。”韓絳蟾說。
“不、也可能是她收到了什麽限制。”月息眯起眼,不顧韓絳蟾的情緒,直接否定韓絳蟾的說法。
被如此果決的否定,韓絳蟾面上,有些許不快。
好在下一刻,月息的聲音就傳過來。
“倘若她有實力的話,大可以不必委屈蟄伏。畢竟她做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了解當年真相嗎?”月息冷靜地分析著,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但是這些事情,本就不複雜,她若是願意,早早便能提劍血洗修真界。”
“可現在,藏頭露尾的,甚至只能在夜班悄悄出現,威脅我。”
月息眼睛眯起,眼裡閃縮著光芒。
“她現在行事有所顧忌。”
而後,抬眼,閃閃發光的眼,看著韓絳蟾,“既然有所顧忌,那她便和過去不一樣,不是強大到無懈可擊。”
月息抓住韓絳蟾的手,沉聲道:“現在殺她,是最好的時機。”
韓絳蟾聞言,緩緩回握月息的手。
“我亦是如此想的,可是,清源宗派出去那麽多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捉住她。包括羽梨那瘋子,每次都晚到一步,幾乎沒有和柏凝碰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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