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你為什麽是女孩。
她要是第一胎是男孩,她說不定就不會這樣卑微,她也能挺起腰杆,水建國還得哄著她。
後來,第二年,陳都花又懷了,但是身體還沒養好,懷的不太穩,後面給醫生紅包。
第二個孩子就流掉了。
然後有了第三個孩子,第三個孩子是個男孩。
陳都花感受到了自己回來一點的地位,她知道她下半輩子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在這個孩子身上了。
公公婆婆突然大病,接著兩年前後都走了。
陳都花在家伺候老人,一整個家的生計壓在了水建國身上。
兩人之間的爭吵越來越頻繁,打架也是常見的事情。
後來,公婆走後,兩人似乎也意識到要努力過好日子,於是,他們將水青丟給城裡的親戚家,帶著兒子外出務工。
但哪有那麽簡單,不過兩年,兩人又回到了家裡。
隨著孩子的長大,兩人年歲漸長。
陳都花恍然自己怎麽把生活過成了這樣。
她要為自己活,對,她要為自己活,水建國能什麽都不管的去賭,她為什麽不可以去玩自己想玩的。
酒精、打牌進入了她的生活。
一眨眼,陳都花突然發現她之前怎麽都瞧不上的女兒,竟然上了市裡最好的初中、高中,還是那些學校的老師求著水青去的。
而她的寶貝兒子,卻在市裡最差的學校。
她去鬧,去胡攪蠻纏,但這種事情,是學校的底線,她們不會讓水有志入學,哪怕水青不能入學,她們也不會讓水有志入學。
後來,聽說這些學校都有獎學金,水青可以把獎學金和獎金都拿回家,陳都花終於允許了水青去上學。
只是家裡該忙的活不能被影響,不然她就不讓水青上學了。
至於她的兒子水有志,男孩嘛,都貪玩,後勁大,肯定會比水青走的遠。
畢竟水青再會讀書,遲早也是要嫁人的,書讀太多,小心嫁不出去,這輩子都毀了。
後來,水青竟然還認識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孩子,瞧瞧那個女孩。
那模樣拿氣質,一看就和她們這些人不一樣。
她讓水青去偷去騙人家的錢。
這些壓榨她們這些老板姓的扒皮資本家,錢竟然不拿來資助她們這些快活不起的人。
她的女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女兒,第一次拒絕了她,還和她說犯法。
陳都花差點笑死,她就是這麽長大的,犯什麽法。
後來,偶然聽到兒子水有志在念叨那個叫許皎皎的女孩。
她雖然覺得自家兒子舉世無雙,沒有比兒子更好的了,但是她也知道差距。
許皎皎那樣的人怕是眼裡只有錢,怎麽知道真情的可貴。
難得一家人都在家裡,水建國在此時說道:“什麽有錢沒錢的,生米煮成熟飯,怕她有錢,那都是我們家的。”
陳都花眼睛一亮,剛上高一的水有志更是眼前一亮。
於是,三人一人一句的讓水青找個時間將許皎皎再次帶回家裡,然後記得鎖上門。
後來,陳都花打牌的時候耍老千和人起了衝突,對方不依不饒,讓她進了局子,判了半年。
水建國更是賭博,醉酒,差點意外殺人,好在最後還是判了故意傷害,也是半年。
等他們終於出來,水青早已經考完,離開這個小城市。
他們的兒子也進了少管所。
他們找馮春蘭去鬧,要求馮春蘭把水青的聯系方式給他們。
水青走了,他們怎麽活!
馮春蘭自然沒有給,甚至他們來一次,馮春蘭就報警一次。
有案底的地痞流氓和交出了A大學生的德高望重的老師。
市裡都讓警方重點關注水家,不能打擾了學校正常教學。
陳都花和水建國再沒了辦法。
聽聞兒子鬧著要回家,陳都花想盡辦法將人帶了回來。
水有志也長大了,如今也能揪著她的衣領要錢了,說要吃飯的錢。
陳都花也要吃飯,她早些年在牌館大打出手,牌館現在都不讓她進門了。
有了案底在身上,稍微體面一點的工作,陳都花都做不了了。
為了吃飯,陳都花開始低聲下氣的求人,只要能給口飯吃,幹什麽都行。
刷碗、刷垃圾桶,臉上、身上浸滿了洗不去的油汙味。
做的活最髒最累,拿的錢最少。
很多時候,甚至都拿不到手上,就會被她的兒子水有志搶走,拿去揮霍。
陳都花卻還想著,兒子只是不懂事,男人都懂事的晚。
不像她那個白眼狼的女兒,走了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白眼狼,生她養她,估計自己過好日子去了,就都不回來看一下自己的媽。
肯定要被她老公打,水青那性格,肯定在婆家吃不開,沒有她教,肯定要挨打挨罵。
賤骨頭。
後來,水建國繼續賭,拿命賭,一家人的房子早就被賭沒了。
水建國也被打斷了腿,少了兩個指頭,平常就靠翻垃圾。
後來在一年冬天,不知道怎麽落水,徹底死了。
水有志也傷了人,要進去好幾年。
陳都花竟然松了一口氣,她的錢終於可以給自己一口氣吃的了。
後來她掏垃圾,進店收人家吃剩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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