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皎皎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們自己找找吧,現在再去問,估計只會嚇到她們。”
兩人邊走邊用神識搜索著整個小鎮。
然後,不約而同的,在鎮子的最深處發現一家不同尋常的宅院。
兩人走到這所宅院門口,許皎皎仰頭,念出聲:“塵緣舊宅?”
一般宅子的牌匾都是寫家族姓氏,這個牌匾上的名字好生奇怪。
水幽率先推開了門,這棟宅子則更顯的破舊,裡面全是蛛網和灰塵。
“這宅子是原先就荒廢了嗎。”許皎皎猜道,不然最近荒廢的話,應該不可能這麽破舊吧。
兩人將整個宅子轉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但神識裡這座宅子的確非同一般,隱隱籠罩著黑色的氣息。
這感覺,許皎皎當下一合掌說道:“今夜咱們就在這住一夜,必定有結果。”
水幽自然對許皎皎的任何意見都沒有異議。
這房子破敗的許皎皎無意打掃,直接在院落中間招出了馬車。
一車兩用,畢竟這個馬車車廂足夠大,別說一個許皎皎站著了,水幽站在裡面也不嫌矮。
靈獸就沒招出來了,免得後半夜打起來波及到它。
許皎皎隻記得她明明前一秒還在和水幽閑聊,下一秒雙眼一合,好似突然睡去了。
這似乎是一個郊區的墓園。
許皎皎隱隱聽到聲音,反正現下也不知身在何處,乾脆就順著聲音尋過去得了。
“許皎皎,你知道嗎,我總覺得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你故意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服飾,單膝跪在墓碑前,雙眼似麻木,但又傳遞著難言的哀悼。
許皎皎就那麽怔愣在原地,竟然是水青。
縱使水幽在長相上和水青很像,但許皎皎還是一下就將兩人分了出來。
水青是倨傲乖張的,水幽則更寂靜幽深。
許皎皎沒有向前去了,她當然知道水青在祭拜誰,她可沒有看自己墓碑的愛好。
只是她以為塵緣舊宅裡是一隻夢妖類型的妖怪,現在感覺不太像。
不是她自負,她可不覺得有妖怪能同時把她和水幽拉進幻境中,但凡她們有一個醒著,許皎皎這時都應該感覺到水幽在喚醒自己了。
既然沒有,那就是水幽也被拉進了幻境裡。
不是妖怪,而且這夢境這般真實,不會是哪位大能飛升留下的忘記處理的遺留物吧。
眼見水青起身,許皎皎連忙跟上,想要破除夢境,當然要找到夢境的眼。
既然水青出現在此處,那水青必然是這個夢境突破的關鍵。
按照套路,既然是夢境,那必然分美夢和噩夢,就是不知道她經歷的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了。
很快,許皎皎便知道了答案,是噩夢。
眼前的水青正拿刀劃著自己的手腕,鮮血淋漓而下,許皎皎下意識想衝上前去製止,但是只是穿過了水青。
水青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嘲諷般的冷笑,隨後自己處理了傷口,甚至熟練的用透明膠帶和一點繃帶封住傷口,再用粉底液掩蓋住傷口。
許皎皎分明看見在新的傷口下,是密密麻麻,往舊的陳傷。
水青走出門,便又是那個人前光鮮亮麗的水總,水董未來且唯一的接班人,無人知曉她的內心已經千瘡百孔。
許皎皎深呼吸,再次跟上了水青,她倒要看看這場夢到底要做到什麽時候。
原來這就是她內心最恐懼的事情嗎,她害怕因為她,水青鬱鬱而終,活的艱難且痛苦。
竟然不是回不了家嗎,許皎皎自嘲一笑,這個夢境不行啊,她最害怕的明明是回不了家。
水幽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梨花村眾人。
她不僅莫名其妙一身婚服便罷了,周身竟然還都是梨花村那些欺辱傷害過她的人。
梨花村村民們敲鑼打鼓,一路歡送,竟將水幽送至了雨花鎮的舊宅中。
水幽突然心頭直跳,洞房就在眼前。
身後眾人嬉笑著將水幽推進了洞房。
一道熟悉的身影也穿著大紅的婚服,帶著金絲勾勒的紅蓋頭,靜靜的坐在繡有戲水鴛鴦的大紅床被上。
水幽現在還有點估摸不準到底是幻境,還是夢境。
如果是夢境,那麽只有她自己是真實的,如果是幻境,那麽眼前的人就有可能是許皎皎本人。
畢竟若許皎皎醒著,此時肯定會想辦法喚醒她,而她能感知到。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許皎皎也被拉入了幻境或者夢境之中。
水幽拿過喜稱,挑蓋頭時竟不自主的憋住了呼吸,手心濕潤。
蓋頭被挑下,露出許皎皎畫上新娘妝嬌豔的臉。
水幽竟莫名感到失落,不是許皎皎本人。
但同時又恍然,原來她對姐姐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思嗎。
“許皎皎”似乎疑惑水幽為什麽站在原地,便呼喊道:“水幽,你,怎麽站在那裡,今天、可是……”
後面的話,“許皎皎”便臉頰泛紅說不出口了。
水幽皺起眉,冰冷的說道:“別用她的臉做出這幅模樣,這也算美夢嗎,真讓我惡心。”
“許皎皎”愣住,雙眼漸漸蘊出淚水,眼見水幽不為所動,“許皎皎”變換了模樣,聲音嬌柔的說道:“好吧好吧,美夢過咯,咱們走噩夢吧。”
水幽隻覺眼前一陣移形換影,下一刻她似乎處在某種戰場,身邊不是魔修,便是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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