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年輕人嘛。”許婆婆反倒安慰的說道。
水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許皎皎就這麽在許婆婆家住了下來。
白日力所能及的幫著許婆婆做事,有許皎皎幫忙,許婆婆本來預計要做三四天的竹床,不僅一天做好,還多做了一個竹椅放在院裡。
村裡也到了砍柴的時候,一趟運不了多少柴,許皎皎來之前,許婆婆其實很少用柴火的,畢竟沒有多少用的。
但走過一次記住路後,許皎皎就自己去砍柴了,她又不怕野獸,從那後土磚屋後的柴火一直是滿的,水缸裡的水也是。
小菜園裡的土豆和紅薯也先後熟了,晚餐漸漸多了一些選擇。
考慮到許婆婆的小菜園根本不夠吃食,許小女也瘦弱的不像樣。
許皎皎摸索了幾日,發現打獵似乎有賺頭,總之就算沒錢,也有肉。
許皎皎幾乎是看見什麽打什麽,山上的野兔,野鼠,野狼,虎都遭了毒手。
但打了許皎皎不吃,這些動物的肉總有一種難以下咽的味道,大概是肉腥,許小女吃的卻很開心。
村裡這段時日總是聞到一陣饞的肚絞的油香,最後竟然發現是許婆婆家的。
許皎皎也沒弄過打獵,只知道打,有人尋來之後,她也是用幾塊肉換了熬製的法子,和去鎮上換錢的路。
土磚屋漸漸變了樣子,多了不少東西。
這天,許皎皎要回屋內拿東西,一眼看見了坐在竹床上的身影。
“這裡是哪裡,什麽時候。”水青問道。
許皎皎回道:“浮遊界,我們來這裡已經兩月有余。”
水青感受著空氣中稀薄到幾乎沒有的靈氣,她這一次醒來這麽慢,靈氣稀薄功不可沒。
她死越多次,修為越高,每一次複生所需要的靈氣也更多,因著浮遊界的原因這一次竟然足足花了兩個月。
更甚她現在雖然醒了,也僅僅是活著而已,體內一切都尚未重構,換而言之,她沒有多少修為,實在危險。
久等不到許皎皎拿東西,許婆婆帶著疑惑進了屋內,看見醒來的水青,訝然道:“水青娘子醒了。”
說著,許婆婆原來要拿的東西也忘了,忙著問候水青的情況。
水青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人,並不怎麽回話,許皎皎代答。
許婆婆以為水青剛醒還虛著,說著等會便去了門外。
“……你沒醒來,我就隨意取了一個名字。”許皎皎當即解釋許婆婆叫她水青的行為。
水青看向許皎皎:“一個名字而已。”
長生界那些人必定有派人三界探尋她們,用原名容易引來災禍,只是她以為許皎皎這樣天真的人很難想到這裡。
一個名字,代稱而已,叫什麽都無所謂。
過了一會,許婆婆端著一碗紅糖臥蛋走了進來,放到水青旁邊,高興的說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我還總擔心出問題。”
這是她們這的習俗,人生大病好了後,家人就會做一碗紅糖臥蛋。
水青並沒有應聲,她不吃俗物。
許皎皎突然出聲道:“婆婆,你就給姐姐做,沒給我留一碗?”
許婆婆愣了愣,才回道:“皎皎也想吃?那我這就去做。”
許皎皎點頭,等許婆婆再次拿著材料離開,許皎皎端起水青身邊的碗三兩口吃了。
“我先出去了,等會許婆婆問起來,你就說你吃了,我們畢竟暫住她這裡。”
說完,許皎皎跟著出去,門外傳來許婆婆和許皎皎小聲的交談聲,許婆婆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終於醒了,你也能放下心了,沒有什麽比親人平安無事更好的了。”
“……是啊。”
在村裡待久了,許皎皎也知道了發生在許婆婆的身上的事情。
許婆婆本有一個兒子,娶了個媳婦,媳婦身體不好,隻生了個孫女,許婆婆雖然遺憾沒有孫子,但也沒有強求。
後來兒子,媳婦去鎮上的路上遭了意外,雙雙離開。
許婆婆只能一個人帶大孫女,好不容易孫女大了,嫁人了。
嫁給了同村的年輕人,算是村頭嫁到村尾,孫女很孝順,嫁出去也不忘照顧祖母。
但孫女肚子一直沒動靜,讓婆家頗有微詞,後來好不容易懷了,頭胎卻是個女兒。
便要繼續生,但又是好幾年沒懷上,期間,男方父母接連離世,到也不算難事,都活了五十年有余,算是喜喪。
但聽說,兩人離世前都不忘拉著兒子的手,說著這輩子就是沒看見孫子。
日子本該這樣過下去,但孫婿上山,意外墜崖,孫女不久後也出了意外,上山時遇到了野獸,屍骨無存。
只剩下許小女一個小娃娃。
村裡漸漸有了微詞,說這都是許婆婆造的孽,老而不死是為賊,是許婆婆活太久,吸了她兒孫的命。
這些人不懂詞句的真正意思,胡說時倒是說的有模有樣。
許婆婆一人養了三代人,養的身體沒了,田沒了,房沒了,東西也都沒了,和許小女兩人搭著土磚屋,住在村子邊緣。
然而第二天,水青就不見了。
許婆婆找到許皎皎問水青怎麽出去了。
“這人剛醒,怎麽就到處亂走,有事叫我,叫團團都行呐。”許婆婆念叨道。
團團是許小女的小名。
許皎皎只能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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