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垂雲和明舒小聲商討時,蘇垂雲的眼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穿著臃腫的男人和旁邊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湊在一起,女人正在手機上計算價格,男人不耐煩地動動嘴,想要叼起一根煙,卻顧及到這裡禁煙。
這對中年夫妻嘴裡嘀嘀咕咕,“這東西真貴,如果不是蘇垂雲要來,我才不樂意來這裡買。”
“要不算了,咱走吧。”
蘇垂雲看到兩人的目光瞬間冷下來,大姨和大姨父。
或許是經歷的事情多,活的時間長,蘇垂雲對親戚的恨意已經消減了很多,最好的結果是這輩子都不會相見。
明舒察覺到蘇垂雲變冷,她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去。
“你認識這兩個人?”
蘇垂雲搖頭是什麽話都沒說,明舒聞到前面烤雞出爐的香味,抱緊了手中的大袋水果硬糖,“買兩隻吧。”
蘇垂雲:“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現在抱著糖的樣子,很像年畫裡抱著鯉魚的娃娃。”
明舒雙眼茫然,“很像嗎?不可以像娃娃。我已經成年了。”
蘇垂雲:“……”
蘇垂雲懷疑明舒腦瓜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好在購物車裡的東西逐漸變多,快要把明舒給埋進去,大美人隻好很不情願地從購物車裡出來。
在出來之前,被蘇垂雲抓拍了一張。
明舒若有所思地看向,擠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明舒悄悄拿出手機按下拍攝鍵,她把照片發給了認識的私人安全顧問。
明舒:去查一下。
私人安全顧問:好的。
私人安全顧問在香江地區又可以被稱為私人偵探。
這種機構的人什麽活都會接。
去查人信息,堪稱家常便飯,很快就能出結果。
蘇垂雲在櫃台那裡拿烤雞,明舒慢慢走到那一男一女背後。
她看到那個穿著貂皮的胖女人拿起一樣東西,然後放下,搖搖頭說,“太貴了,還不如我去菜市場隨便買幾個菜。”
男人心不在焉地哼道:“蘇垂雲真是出息了,快過年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好大的面子,媽的就是個白眼狼。”
女人嘴角也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的丈夫。
“都是你要去貪她爹的那點錢,蘇垂雲能跟你親才有鬼呢,你當人家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一說,那男人馬上就紅了臉,“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就一點沒有她家的錢?再說了,那丫頭在我們家生活不要交錢,學費不要交錢?她這不好好活到成年了麽。”
男人面怒不耐煩,煙癮犯了後人的脾氣會非常暴躁,一看超市裡的東西貴,抬腳就往收銀區走。
女人也沒有辦法,急忙忙跟上去。
看別人的購物車都是滿滿當當,她趕忙拿了幾樣東西放到購物車裡撐排面。
在收銀區兩人又吵了一架。
明舒站在不遠處,把這裡的動靜聽了十成十。
明舒眼中竟是蔑視,同時又帶著一點不可置信。
明舒每次問蘇垂雲的過去,蘇垂雲都含糊地糊弄過去。
明舒也沒放在心上。
明舒認定像蘇垂雲這樣的人必然接受過很好的教育,在很有愛的家庭中成長。
即使有些不順心,也都在正常的范圍之內。
現在聽到那一男一女兩人的話,明舒心頭宛如壓了一塊巨石。
明舒看不得心愛的人被別人糟蹋。
蘇垂雲推著車子走來,濃鬱的烤雞香味繚繞在鼻息間。
明舒緩過神,“寶貝,我們走吧。”
蘇垂雲看戴著虎頭帽的大美人神態不爽,滿臉都是天涼王破的殺伐之氣。
蘇垂雲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誰得罪我們家的明總了?”
明舒怨念更強了,“你就是傻子……”
明舒一眼搶過購物車就準備去付錢,一車東西林林總總花了好幾千。
蘇垂雲開玩笑,“都抵得上我半個月工資了。”
明舒心頭聽得一刺,“過完年給你漲工資。”
說完明舒很財大氣粗的把一張卡塞到蘇垂雲懷裡,“密碼是你生日,你可以隨便取用。”
明舒的一番行為,讓周圍幾個人紛紛側目。
小情侶在公眾場合撒狗糧。
真黏糊。
蘇垂雲本就是開玩笑,拿著手中的銀行卡,“不是吧,我的姐姐我真被包養了?”
明舒悶聲悶氣的說,“這是家庭共有財產。”
一直到家裡明舒的情緒仍然沒變好。
蘇垂雲捏了捏她頭上的虎頭帽,又蹲下摸了一把圍著她們腳邊喵喵叫的小月亮。
蘇垂雲:“我先去做晚飯,你先歇會兒吧。”
明舒看蘇垂雲在中島台忙碌,在開放式廚房,明舒可以遠遠看到蘇垂雲熟練切菜的背影。
明舒心頭起了一層,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憐惜。
像蘇垂雲這種人,天生就應該被人捧在手掌心裡。
她身體不好,性格又要強,越是要強的人越容易受傷。
明舒轉身去布置起來家中的新年氛圍,把每扇窗子上都貼上了窗花。
晚飯之前,私人安全顧問的消息來了,明舒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守著烤箱邊的蘇垂雲,
悄悄走到了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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