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還真養不起馬,更別說是買一匹冠軍血統的馬。
頭頂的白熾燈很亮,周圍不可避免地環繞著一些飛蟲。
每當蟲子飛撲到白熾燈上,都會傳來一聲呲呲冒煙的焦糊味。
用飛蛾撲火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蘇垂雲把馬具安置在馬背上,熟練地翻身上馬。
她眼底神色一直不算好,低垂著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荔:“小蘇總,您看網上磕咱CP的人又多了,現在這股價都往上漲了不少。”
蘇垂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我看不見。”
白荔一時有些懵,以前可沒少見小蘇總看手機。
“你也知道CP營業都是給網友看的,你作為營銷人員不應該那麽代入。”
白荔半張了張嘴,她從來都沒見過小蘇總這副平淡的語氣,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虐心的話。
CP粉頭子受不得這種委屈。
“雖然但是,您在明總的馬場裡,騎著明總的馬,還為明總練馬甲線,總不能說馬甲線也是為了給粉絲看。”
蘇垂雲被噎了一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白荔,讓她好好工作。
蘇垂雲沒試過,在夜晚騎馬好在馬場燈火通明,有些職業選手晚上會在這裡練習,倒也不算太寂靜。
蘇垂雲在馬背上上下起伏身體鍛煉腰腹和核心力量,沒一會馬甲線的部位,發出了一陣陣酸疼。
前段時間的那場夢讓蘇垂雲一直沒敢睡覺。
這段時間每每把明舒折騰得快要暈過去後,望著身邊黏在她身旁睡著的大美人,蘇垂雲也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怕睡著後又夢見了明舒那副冷淡抗拒的表情。
蘇垂雲心中壓抑著,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正想著蘇垂雲揉了一把頭髮。
溫血馬帶著蘇垂雲在沙地上跑了兩圈,蘇垂雲沒法集中注意困倦,讓她不停地打哈欠。
在運動中最忌諱的就是精神不專注。
特別是需要人和馬精神互聯的運動,一個走神就代表著無法跟上馬匹的節奏。
“啊——”
蘇垂雲瞳孔猛然縮緊,剛剛的睡意一掃而空,但她還是晚了一步,在馬匹跨過一個圍欄時,她的身體不可抑製地向後傾倒。
這裡是沙地,沙地上時常會伴隨著幾塊碎石,在蘇垂雲身.下赫然就是棱角分明的石頭。
這種石頭傷馬蹄子也傷人。
蘇垂雲今日沒有戴頭盔,身上雖穿著緊身褲,但並不防撞。
身體自由落體向下傾倒,蘇垂雲用手死死,抓住馬鞍站在馬匹的下意識運動下,手指最終脫力。
就在蘇垂雲以為會落入沙地時,身體突然被一個力道抱住。
淡淡的梔子花香味湧入鼻腔,避免了蘇垂雲和碎石頭的親密接觸。
“蘇垂雲你可真行,”明舒要笑不笑說,“你一個瞎子,大晚上來騎馬,還不帶頭盔,怎麽著?還想在輪椅上坐一年半載?”
蘇垂雲瞬間收斂眉眼,心虛極了,她的心臟怦怦直跳,渾身浸透了一層冷汗。
“我沒有。”
蘇垂雲蒼白解釋。
明舒吹了一聲口哨溫血,馬乖乖地踩著蹄子走到她身邊,
很有靈性地打了一個響鼻,好像是在為剛剛的事情道歉。
明舒摸摸溫血馬毛上的麻花辮,每個麻花辮末尾都被扎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不怪你,對她不好。”
被主人原諒的馬,心情明顯好多了。
一時間整個馬場都安靜極了,只剩下遠處職業選手練習時發出的極有節奏的馬蹄聲之外,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寶貝。”
明舒和她額頭相抵,“網上的CP粉,希望我們發營業福.利。”
蘇垂雲的呼吸急促。
明舒摘下手套,用小拇指勾著蘇垂雲的小拇指,兩根手指就這樣親昵地蹭在一起。
“寶貝,配合營業一下?”
蘇垂雲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這寶貝也太犯規了!
“等等,明舒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明舒很耐心聽她說。
“你,你……”話到嘴邊,蘇垂雲突然說不出把自己和原主比較的話,自己都沒想到說,
“你,願意做蘇歆的媽媽嗎?上戶口本的那一種。”
第五十九章 小號
蘇垂雲的一句話, 讓明舒原先有些氣惱的情緒突然煙消雲散。
“你說什麽?”
明舒不可置信,又問了一遍她送來淡然的臉上此刻出現了一絲迫切。
蘇垂雲重複一遍說,“你願意做蘇歆的媽媽嗎?上戶口本的那一種。”
安靜的馬場中隱隱約約傳來遠處極有規律的馬蹄聲, 頭頂的燈光旁邊圍繞著很多飛舞的蟲子。
站在明舒身後的溫血馬,似乎讀不懂鄭重的氣氛, 很歡快地打起響鼻。
蘇垂雲牽了牽明舒的手,“現在已經不早了,我記得馬場中有休息的客房。”
蘇垂雲抓住明舒的小拇指, 手指不自覺地按摩在明舒柔軟的指腹上。
“好不好嘛?我的姐姐。”
蘇垂雲的聲音很軟很輕, 但是在撒嬌似的。
明舒的喉嚨像是被梗了一下, “好。”
她本來想說蘇歆一個小朋友在家裡會害怕,但一想到從孤兒院出來的孩子,怎麽可能害怕一個人睡覺,最終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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