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話音未落, 老板面色稍霽。
“加班費我會打到你卡上, 雙倍。”
“謝謝裴總。”
聽出話裡不加掩飾的送客意味, 醫生急忙起身。走出華貴的別墅時,發現王助理也默默跟上來。
“王姐, 你不用留下?”
“廢話, 我哪敢多待。”
王助理左右瞅瞅,壓低聲音,“要是不小心壞了老板的好事,飯碗可就沒了。”
“唉, 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
感慨一句, 醫生後知後覺地問,“那位許小姐——到底是位什麽樣的人?”
剛才去診斷時, 連許知意一面也沒見上, 全憑老板一張嘴口述。而她也絞盡腦汁,用盡畢生之所學, 總算開出了藥方。
在裴家當家庭醫生也有近五年,這是她頭一次看到喜怒不形於色的裴總如此鄭重其事,不免有點好奇。
“當然是老板放在心尖上的人。”王助理停頓片刻,聳聳肩,“更多的,我也不清楚。”
“啊?可你不是成天跟著老板嗎?”
“我就這麽說吧:每次許小姐來公司,別說敲門,連電話都不要去打,等裴總什麽時候讓我們去采購些奇怪的生活用品,才意味著要開始匯報工作。”
“這樣麽……”結合剛才描述的症狀,醫生若有所思。
“其實見不到許小姐也挺好的,你看老板那副恨不得把人藏起來的樣子。”
王助理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地補充,“在我們公司的八卦小群裡,可是流傳著‘看多了許小姐會變彎’的傳言。”
“哎?!”
……
此時,莫名成為話題中心的許知意正坐在鏡前,酸軟的手臂舉了會吹風機,又無力垂下。
體力早就在昨夜消耗殆盡,接近透支。
別說吹頭髮了,就剛剛洗澡的那一會,她都需要時不時坐下來歇著,不然根本撐不住。
發了會呆,余光掃見水汽漫上鏡子,恰好遮住肌膚表面那些令她臉紅心跳的紅痕。
怎麽都洗不掉,她只能放任其蔓延。
“吱嘎——”
門被猛然拉開,女人大步走進來,不由分說接過她手裡的吹風機,“老婆,我來幫你吹。”
許知意輕輕應了一聲,看著其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發絲,稍作停留。
明明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她卻憶起被對方指尖觸碰時的滾燙溫度。不知不覺間,整個耳朵尖都紅透了。
“很熱?”
女人將吹風機掛到一旁,俯身抱起她,“老婆在想什麽?”
許知意欲蓋彌彰地將臉埋在她肩頭,不發一言。
直到回房間,望見床頭櫃上那一排功效各異的藥膏,她終於無法繼續裝鴕鳥,羞赧地掐了對方一把,“阿琰,你……”
“怎麽了?”
女人裝作不知,抓住她的手,指尖曖昧相蹭,伸向那排瓶瓶罐罐,“老婆挑一種,我來幫你上藥。”
“不用,我自己來。”
許知意從她低沉的嗓音中察覺到端倪,掙扎著想從其懷抱中離開。不料,反倒被扣住腰,貼得更緊,完全圈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
——根本逃不掉。
女人溫熱的呼吸重重擦過臉頰,令她不自覺軟了身子。
猶豫良久,腿間的不適漸漸突破心理最後一道防線。她咬緊嘴唇,憑直覺選了一瓶。
這還不算結束。整個上藥的過程,女人自是毫不避諱,目光灼熱得令她心驚。
“真的不用我幫你?”
許知意的回答是用顫抖的手擋住她的眼睛。可下一秒,女人摻著笑意的低語鑽入耳畔:
“老婆好好休息,應該很快就會消腫。”
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情緒又因對方而波瀾起伏。她扭過臉,修長的脖頸也浮現出一層淺粉,嗔道,“說的好聽。”
消腫以後,她會面對什麽,不用腦子想也猜的出來。
“剛剛問醫生了,你確實需要休息。”
女人抱著她躺到床上,語氣溫柔,“再睡會,嗯?”
“……睡不著。”
許知意撅起嘴,在對方懷裡亂蹭,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還是好疼,難受。”
唇角傳來輕微的觸碰。她微微抬眼,撞入女人深邃如幽潭的眸底,心臟頓時漏跳一拍。
“我再拿些藥來?”
搖搖頭,她主動貼近對方,鼻尖縈繞著令人心安的檀木氣味,“阿琰,我想你多陪陪我。”
難得的假期,她只要跟愛人待在一起,心裡就充斥著淡淡滿足。
話音剛落,紅腫的眼角傳來輕微的磨挲感,暖意自女人的指腹傳遞到四肢百骸。
“還以為老婆生我氣了。”
聞言,許知意輕哼一聲,毫無威懾力瞪她一眼,“怎麽可能真的生氣——”
被情.欲泡透的嗓音浸著嬌柔,她咬緊嘴唇,怎麽都不肯將後半句話說出來。
“別騙我,”女人偏偏要問個明白,“老婆不怪我昨天太粗暴麽?”
被這般直勾勾盯著,許知意沒兩秒就放棄抵抗,小聲喃喃,“是你的話……沒關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