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大步走掉,沒說再見。
洛塔瑞奧靠在牆角沒動,只是聽著屋中葉驚秋和謝平之的吵鬧聲有點感慨。
算了。
她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拆出一張泛黃的古紙,用火機慢慢地點燃了那本書最後的殘頁。
火焰緩慢地吞噬著這張淬洗加固後的特殊紙張,燒掉上面本就不剩的幾個字。
“天啟六年四月,於應天府玄武湖西岸,見已故之人......
第54章 殺掉我
陽光明媚, 海風和煦。下午十四點的氣溫正好,一月初的東南亞已從寒風中掙脫出來,緬甸的國花仙丹甚至都已含苞待放。
這裡是片表裡不一的熾熱土地, 宣傳片上的東南亞富於添加東方香料的頂級美食, 英語流利的上層人士出入於名門豪舍之中;真實的社會風貌卻近乎冷酷無情,戰亂、毒品與詐騙皆能致命。
尤其是在緬甸這片鑽石形的國土上, 一面是幾乎不會休止的軍政府與暴力抗爭濺起火光與鮮血,一面是大批富有的觀光客在遊輪上飲盡名貴的酒水, 欣賞伊洛瓦底江的別樣風情。
的確很危險, 如果不是一隊正好要前往這裡尋找丟失的潘多拉之盒鑰匙,洛塔瑞奧與鍾清也會向上申請調動隊伍做臨時保護。
武器箱裝備還在運輸途中, 暫時可以享受異國風情的基地成員忙裡偷閑處於休息階段, 只不過休息的娛樂活動有點別樣精彩。
露台超大躺椅上,謝平之滿臉皆是傷感之意,湛藍色眼眸裡寫滿無人能懂的哀歎, 好似孤高的山巔。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抽了一盒, 卻也解不開我這紛亂的思緒啊。”
時醉看著她手邊那盒光掉的草莓味Pocky沉默了。
聽聞此言的葉驚秋卻如得道高僧般看破紅塵,她感慨:“但帶酒的更容易讓人忘記過去,希望這些阿謝你永遠不會懂。”
時醉:“......”
時醉:“所以你吃的那盒是酒心巧克力味麽?”
葉驚秋嗯哼一聲:“哎呀隊長, 不要揭穿我嘛。”
時醉全力按住額角跳動的青筋, 面無表情地坐在葉驚秋旁邊。
她現在覺得,和小隊友過分熟悉似乎也不是一件很純粹的好事。畢竟小秋同學近來的放肆行為已經不能簡簡單單地用隨意來形容了,簡直像一輛開了180邁的高速機車,在奇怪的道路上朝著奇怪的方向以奇怪的速度飛奔。
比如......
“我不吃零食。”
時醉看著舉著包餅乾棒湊過來的小隊友語氣無奈:“你自己一個人繼續忘記過去吧。”
葉驚秋鍥而不舍,語氣超輕:“可是真的很好吃的隊長!是那種提拉米蘇和堅果巧克力都要被它斬於馬下甘拜下風的好吃。”
這種事情最近經常發生, 葉驚秋往往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來試圖讓時醉二十余年不變的生活發生一點微妙的改變。
按照謝平之的看法,這是善良的小隊友實在不忍看隊長沉溺於除了訓練與睡覺之外過於苦行僧的生活, 企圖用自己太過於貪圖享樂的生活方式救隊長於困頓、拯時醉於苦惡。
依照時醉的看法,葉驚秋純粹是故意的。
自從在二零九水杯一事過後,時醉懷疑是自己不慎流露的非常態化面孔引起了葉驚秋的強烈興趣,使得這位同學試圖用多種方法再現那日情景。
雖然時醉不知道那天究竟連通了隊友的哪根腦神經,但隊長沉思片刻總覺得這是打擊報復行為,根據Aether的網絡信息檢索,這種行為往往是因為她在訓練場上的冷面形象太過無情,從而導致葉驚秋心存挑戰隊長權威的妄想。
所以被哄騙嘗過提拉米蘇小蛋糕和巧克力後的時醉決定再不給小隊友可乘之機:
“好吃也只是一種味覺主觀感受,也許它並不符合我的口味。”
葉驚秋眨眨眼:“真不吃?”
時醉堅定搖頭:“不吃。”
葉驚秋一秒入戲泫然欲泣:“你好冷漠。”
前後差異太大,時醉有點猝不及防:“......你想去藝考了?”
葉驚秋置若罔聞,努力擠出點勉強能用滴做計量單位的眼淚:“隊長你好冷漠,是不是從沒愛過我?原來聯系如此脆弱,你又一次拒絕了我。”
時醉:“是走聲樂嗎?歌詞確實很押韻。”
葉驚秋:“我的心這一刻都碎成二維碼了。”
時醉試探:“但掃出來後還是......”
葉驚秋猛點頭:“求你吃一口!”
時醉忍不住輕笑一聲,小隊友的邀請過分熱情。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找個理由委婉拒絕:“但我還戴著作戰手套,不方便直接接觸食物。”
“我給你拿!”見隊長有松動可能,葉驚秋眼神一亮,立刻舉起一根餅乾棒,“我剛用七步洗手法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結束後還塗了一層免洗酒精,超級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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