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諸位下來一敘。”北一這樣站在樓下,看著上面的三人,徐然的手赫然已經在小窗戶的把手上了,只要輕輕地一拉便可以看見裡面,只是這黑燈瞎火的著實看不太清。
徐然將那黑臉大漢推到樓梯口,假意他先下,順勢打開窗戶,寧晉溪也心有靈犀地往裡一照,徐然頓時血色全退,猛地管上來窗戶,拉著寧晉溪便往下走。
裡面的東西還能稱為人嗎?
北一看見徐然這毫無血色的臉,便知曉這人定是看見了裡面的東西,頓時起了殺心,只是看清了長公主與此人牽著的手。
未曾聽聞長公主有過愛人,除了大將軍,又見此人除了臉和氣質與大將軍不同之外,身形與大將軍徐然無意,這難道是長公主的菀菀類卿?
不管如何,看見兩人牽著的手,北一暫時放下了殺徐然的心。
“參見右相。”北一適時地給寧晉溪行了一禮。
“免禮。”
“北大人,何不解釋一下,為何管控城門,隻進不出。”寧晉溪看自己身份被識破,也不在偽裝,而是開門見山地問北一為何隻讓進不讓出。
北一以為寧晉溪會直接問起樓上閣樓的事,沒想到長公主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敢確定長公主看見沒有,若是也看見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寧晉溪沒有問閣樓上的東西,因為哪怕她沒有看見裡面到底是什麽,可她能感受到徐然牽著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等下到樓梯口時,寧晉溪才看清徐然血色全無的臉,徐然是誰?當初在戰場上殺敵最多的將軍,更何況擊殺了南蠻第一猛將蒲煞。
見了那麽多生死的徐然還能嚇成這樣,寧晉溪怕問了會惹得北一狗急跳牆。
第124章
等一行人從北郡府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寧晉溪坐在馬車,反覆在腦子過剛剛北一說得話,懷疑北境的人混了進來, 北郡城裡面有奸細。
真是笑話,自古以來誰家的臨近的城池裡面沒有幾個別國細作, 就連皇城裡面都有, 只是定期排查,這麽大動作就為了幾個細作, 這寧晉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再者北一的態度過於模棱兩可了,讓寧晉溪有些摸不到頭腦。
“閣樓上到底是什麽?”寧晉溪等到馬車駛去一段距離後才問。
“人形怪物。”徐然只能這麽形容。
她一打開那個窗戶, 最先看見得便是一雙嗜血的眼睛, 嘴裡全是尖牙, 還在撕扯著生肉,這徐然從未見過的場面,那是肢體橫飛的戰場都沒有那一幕給人的衝擊大。
“會不會北一就是為了養這個怪物,大肆收斂糧食,為了籠絡人心”徐然見寧晉溪半天沒有回應, 趕緊又借著說,她生怕寧晉溪去想象。
“不會, 這可能是別人拿捏他的把柄,那怪物可能並非怪物,而是他至親至愛之人。”寧晉溪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只是想簡單地喂養一個這種怪物滿足北一某種變態的癖好的話,應該藏在暗牢裡面, 而不是閣樓上。
每天北郡府來來往往這麽些人, 不可能不會察覺閣樓上有東西, 唯一能說得通的,便是閣樓上所謂的怪物是北一的軟肋, 讓北一舍不得丟進暗無天日的暗牢裡。
“是皇帝。”徐然這才反應過來,先是嬰兒丟失案引出的這樁私糧舊案,不都是張恭來所謂的通風報信,這一切都是皇帝的陰謀。
“靜觀其變,真相應該離我們不遠了。”寧晉溪有些疲倦地靠在徐然肩上,這段時間真是事趕事,而且這次她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了,虛虛地望了徐然一眼,這裡離北境近,到時候殺出一條血路,讓徐然去北境與她父母團聚。
“嗯。”徐然見寧晉溪如此疲憊,隻好忍下想問接下來怎麽辦的話。
這裡的百姓個個生活富足,全靠北一每年私自減少上交的糧食,恐怕這些百姓全都以北一馬首是瞻,朝廷來的人說得話根本不會聽。
北一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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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路趕了幾天路,終是到了北郡,剛來便聽說了隻準進不準出的門禁,心想皇帝這次來真的了,長公主這次恐怕插翅難逃了。
季子路換下一身泥漿的衣衫,帶著自己當初的四個跟班去了北郡府。
北一看見季子路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一個衣袖裡的手動也不動,便知曉此人的身份了,皇帝身邊的近臣,已然是殘缺的身體,還是服侍在皇帝左右。
“皇帝密令,北郡府協助密抓逆臣寧晉溪。”
季子路說完皇帝的密令後,趕緊上前解釋了一二,他吃不準這個北一會不會聽話,畢竟這個北一是徐然一手提拔起來的,徐然跟寧晉溪的關系密切,保不準北一跟長公主有聯系。
“皇家秘辛,切勿向外透露半點。”
借著季子路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符玉,原本以為是北一會拿出另一半,結果卻是一旁站著的古師爺。
季子路看著眼前這人其貌不揚,要不是手裡拿著另一半,季子路都要以為這人靠近自己是想巴結自己。
這不是皇帝那顏控該選的人啊,應當真的是有點真本事。
古師爺,越過北一將季子路請進內院。
一進去就被這煙霧繚繞的場景所震驚,這又不是寺廟,插這麽多的香幹嘛?
“這是為了給當初被前郡守迫害的人所點。”古師爺看出了季子路的疑問,給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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