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貴客,在這白骨號上百無禁忌,食物的話可以去餐廳,自然有人準備,也沒有什麽不能去的地方,只是不要進航艙去亂動儀器就好,那是已經設定好的暗魔島路線。”默默桑此時已取下了鬥篷。
溫妮只看了一眼……臥槽,大哥我覺得你還是穿著你的鬥篷吧,遮著臉反而比較好看!
和大家想象中一樣,默默桑長得是有點‘陰冷’,臉色蒼白,一副營養不良又或是長期接觸屍體的樣子,而且小眼睛塌鼻子,嘴唇又厚,實在是和好看這詞兒拉不上什麽關系。
只聽他淡淡地說道:“暗魔島的功課繁重,我和師弟這幾天都要修行,無暇招待,失禮之處請見諒,諸位一切就請自便吧。”
“對對對,你們隨便!老羅雖然又聾又啞,但燒的菜是很不錯,特別是他的……”旁邊的德布羅意也除下了鬥篷頭罩,和默默桑的陰沉醜陋不同,這家夥長得倒是挺帥氣的,看起來年紀不大,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唯一相同的,那就是兩人的膚色都很很白,暗魔島據說是個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長出這整齊的白皮膚,只能說真的是太陽曬得太少了。
“咳……”默默桑輕咳了一聲,有時候他是真想找根針和線,把他這師弟的嘴給嚴嚴實實的縫上,然後再在那條縫上塗一層膠水,透氣都不行那種。
“咳咳咳,自便、自便……”德布羅意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又有點過多了,悻悻的閉嘴,但最後離開時,卻還是又忍不住壓低聲音,悄悄給王峰說了一句:“鰻魚燒!他的鰻魚燒最好吃!”
在船上呆了幾天,吃喝不缺,除了不能上甲板,其他果真都是百無禁忌。
白骨號船上的人員組成倒是簡單,默默桑和德布羅意都是在龍城就認識的了,老王本是想找機會和兩人接觸接觸的,那個默默桑就算了,老王估計自己就算說破了天,也未必能從對方嘴裡掏出半句有用的話,但是德布羅意的話,老王覺得只要稍加忽悠,他能把暗魔島島主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都告訴自己。
可惜除了上船那天,之後基本就沒瞧見過這兩人的蹤影,說是修行,那就還真是寸步不出門,妥妥的死宅,船上的廚子也是每隔一天才給他們的房間送一次吃的。
此外,三十個負責航行的傀儡水手,兩個廚子,除此再無旁人。
一開始時范特西和溫妮還對那些煉魂傀儡挺感興趣,可無論是找他們說話還是在他們面前做任何事,都沒法引起這幫人任何一絲注意,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機械的做著他們自己的工作。
那兩個廚子倒是不傻,但卻是又聾又啞,也不識字,完全沒法交流,反正船艙裡有什麽材料他們就做什麽菜,到點就準時開飯,愛吃不吃,德布羅意所說的那個鰻魚燒,老王倒是沒什麽,可溫妮卻是惦記上了,問了那兩個廚子好幾次,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羅,又說又寫又比劃的,可人家始終是一臉懵逼的表情,然後比劃著讓溫妮完全看不懂的手勢,到最後也沒吃著,氣得溫妮牙直癢癢,這要不是暗魔島的人,她都想直接給他烤了。
吃不了,那你還說什麽說?故意讓老娘心癢癢嗎?
兩個消失的大活人,一船披著人皮的機器,剛開始那兩天大家還覺得新奇,但慢慢的,卻是感覺這氛圍越來越詭異起來,壓抑得有點難受。
當然,想想這些都是暗魔島的人也就釋然了,畢竟暗魔島的風格向來就沒人能把握得住。
幾天的航行都是非常順利,暗魔島的白骨船,在這鬼淵之海的范圍內隨便去哪裡都根本不會有人敢招惹,甚至連漁民都不敢靠近,生怕被傳說中的白骨大妖勾去了魂,何況這幾天一直是在海底潛行,那麻煩就更少了。
海底潛行中的白骨號看起來就像是一顆超大號的子彈,速度既快又穩,而且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暗黑色,即便是那些盤踞海底的鬼級海妖,看到這色彩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呆在這船上左右無事,白骨號上其實是有那種轉化氧氣的符文法陣,但人既多,那點轉化度感覺就不怎麽充足了,雖然不至於缺氧,但卻總是感覺呼吸不夠順暢,憋得心慌。
畢竟不習慣坐船,大家也都沒修行的心思,聚在一起時大多數時候都是玩玩牌,或是討論一下挑戰暗魔島的策略,反正這船上除了那兩個不出門的師兄弟外,其他的要麽是白癡要麽就是聾子,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不過有關暗魔島的資料那是真的相當少,這也是刀鋒聯盟境內極少數連李家都完全滲透不進去的地方,別說其他主力成員,大家連對默默桑和德布羅意的了解,也都是在龍城時看到過的那些,完全說不上了解。
老王則要顯得淡定得多,挑戰賽什麽的他並不在意,坦白說,他甚至覺得等大家到了暗魔島之後,面對的很可能並不是一場比賽,之前這種想法還只是模模糊糊的猜測,可等見到默默桑和德布羅意之後,老王的這種想法就已經逐漸堅定了,那兩個人的所有表現,可不像是準備要和玫瑰戰鬥的狀態。
老王相當清楚,這裡和別的地方不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天頂聖堂都要更加特殊,因為除了暗魔島絕對的實力外,更因為他們不在乎任何的輿論,因此無論面對什麽,都只能是對方說了算。
這不是公不公平的問題,也不可能通過抗議來做出什麽改變,暗魔島本就是連聖城和聯盟都管不了的地方,這是在老王選擇八番戰時就已經注定的,唯一的好消息是老王可以確定對方應該不會以大欺小的對他下殺手,這是雷龍給他的保證,不管雷龍是通過什麽來保證這一點,但既然是他說出口的話,那王峰還是願意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