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塔說得不錯,王峰那人對付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似乎總是有各種出人意料的辦法……但願他沒事兒吧!
……
老王還真沒事兒。
樹洞的偽裝是很巧妙的,更妙的是,蟲神種擅長隱蔽……
無論是自身的氣息、味道乃至心跳,都在可控范圍之類,當然,以他的實力,長時間的進入胎息狀態肯定不行,但問題是……老王有冰蜂放哨啊!
附近數裡范圍內,哪裡有幽魂哪裡有行屍,他都完全了如指掌,但凡發現有東西靠近十米范圍內,那就立馬龜息,這些玩意兒又不會在原地停留。
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些幽魂,這些靈魂體沒準兒會穿樹而過呢?可很快老王就發現這完全是多慮了。
幽魂雖然沒有實體,但卻似乎並不喜歡到處穿來穿去,它們更願意選擇避開各種障礙物,像‘人’一樣遊蕩。
這心裡可就徹底踏實了,任他外面殺得昏天暗地,老王隻管洞裡高坐,笑看風雲。
一夜的淒慘,到處都有人喪命,這片樹林算是人少的地方,但也接連來了好幾波‘客人’。
第一個闖進來的是原本已經跑遠了的安弟,屁股後面還跟著兩隻幽魂。
這家夥是真的倒霉催的,先被火巫追殺了半夜,才剛逃出生天結果又被這幽魂追殺,往這邊跑回來顯然也是想到黑兀凱在這邊。
結果自然是亡命而來、失望而去,穿過整片雞冠林也沒瞧見黑兀凱,倒是多惹到一隻行屍,攆得他雞飛狗跳,往東邊去了。
這次老王可沒有再動。
救人也是要看實力的,老黑的名頭嚇唬嚇唬戰爭學院的修行者還行,嚇唬鬼魂?怕是腦子被門擠了。
監視了大半夜,到凌晨時,四周的幽魂已經很少了,大概是因為這片區域沒什麽人的關系,老王也是有點犯困,反正有冰蜂警戒,他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阿峰、阿峰。”
迷糊的,感覺有人伸手來推他,那手很白,很修長也很溫柔。
老王半睜眼,居然是妲哥。
只見妲哥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頭頂還披著像是婚慶的頭紗,她手捧著一束嬌豔的玫瑰,含情脈脈的看著王峰,臉上帶著一絲潮紅:“王峰我錯怪你了,你是個勇敢的人,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吧!”
老王張了張嘴,又驚又喜,心裡是一百二十個願意的,但面子上那怎麽都得拿捏一下:“早幹嘛去了?現在才知道我的勇猛!求婚什麽的,這我可得考慮考慮……”
看到妲哥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老王乾咳兩聲,趕緊抓起她的手,滿臉堆笑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哪有讓女人來求婚的?沒這個道理嘛!這種事兒當然得讓我來!妲哥啊,千言萬語到了我嘴邊也只有三個字,我愛你!如果一定要在這份愛上面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話音未落,老王猛然怔住,因為他感覺自己抓著的那隻手一點都不似妲哥的細嫩肌膚,他趕緊低頭一看,卻見那手又粗又大又黑,上面一根兒刺眼的青筋跳起。
老王吃了一驚,再抬頭時,卻發現眼前的妲哥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黑線的摩童,那粗糙的肌肉、濃眉大眼的五官……
臥槽!
老王差點吐了,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摩童狠狠的甩開。
“王峰你幹什麽!竟然和我說這些羞恥的話!”摩童咬牙切齒的說:“我早就和音符說你肯定對我圖謀不軌,你果然是這樣的人!”
老王哭笑不得,正想要解釋,卻見摩童那大腳丫子朝他臉上直接印了過來:“變態,去死吧你!”
“啊!”老王一聲驚呼,從睡夢中驚醒,身子一撐,腦袋撞在了那矮矮的‘天花板’上,好在這根莖洞的四壁都是軟軟的,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懵逼。
他定了定神,拍了拍臉,意志連接上在外面放哨的冰蜂,只見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起來了。
太陽初升,大地上覆蓋著的那層淡淡的迷霧已經開始散開,昨晚肆虐了一晚上的幽魂和行屍們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樣子,消停了?
老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甚至還有閑情思考一下生活問題。
早餐吃點什麽呢?
音符給帶的肉脯?哪有大早晨就吃肉的道理。
還是喝鹿奶吧,沒別的,純爺們就是喜歡喝奶!
對老王來說舒舒服服的一晚,可對其他大多數來說,卻顯然就是動蕩的一夜,篩選淘汰了一幫最弱的,也讓許多原本野心勃勃的人都冷靜了下來。
幻境有幻境的規則,白天的時候,兩邊的弟子都是獵人,可到了晚上,獵人就變成了獵物!
以後雙方的獵殺顯然會更小心了,也更謹慎,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受傷,那等到晚上成為獵物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難熬。
……
鋒芒堡壘……
數十個水晶球正齊齊透射出藍色的光芒,在大廳正中央的一塊沙盤上投映出魂虛幻境內的場景,而這些場景是隔斷的,大多映照出的都是些局部小范圍。
這是刀鋒軍隊中常用來勘察地形的手段。
影像信息的來源是通過那些發放下去的魂牌,兩邊每個弟子手中的魂牌既是他們的身份和功勳,同時內置符文,可以被相互連通的水晶球所捕捉到,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最後再通過驅魔師的處理,將之整合起來反映在沙盤上,形成整個第一層魂虛幻境的立體投影,不敢說這個投影百分之百準確,但起碼七八成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