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她而不是選擇別的戰鬥系,正是因為看中了她的魔藥學和驅魔術,可以給隊伍提升一定的生存能力,顯然裁決上層的定位非常清晰,也很有自知之明,從一開始就是打著保守的算盤。
能參與到這樣的大事中,瑪佩爾一開始是懷著建功立業的想法的,可偏偏,她卻沒有接到上面的任何任務提示……
如此好的機會,上面居然不讓她有所行動,這就讓人很迷茫了,而彌的第一任務就是隱藏自己,她也不能擅自做主。
而讓她更煩的,是身上那塊魂牌。
別的聖堂弟子不清楚,但她還能不清楚嗎?這魂牌上帶著一點淡淡的刀鋒軍隊慣用的符文磁場,有相當的監控作用,雖然暫時還無法判斷對方具體能監控到什麽樣的程度,但這種時刻被人盯著的感覺,那對諜報份子來說可真是最大的煎熬了。
看來刀鋒和九神對這次魂虛幻境的爭奪是有更多深層次含義和打算的,這既是一次歷練也是一次篩選,顯然即便是經過再嚴格的調查,兩邊高層也無法做到對這幫精英弟子的絕對放心,這些可都是未來必然會進入兩邊高層核心的精銳,用這暗藏監控作用的魂牌便是要將埋藏在這裡面最深層的間諜一起挖出來了。
畢竟,無論間諜偽裝得再好,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很難做到不暴露實力,無論是不是真的,瑪佩爾都不敢冒險,所以她在一次逃亡中,故意裝作慌亂中遺失了魂牌,但即便如此,也是要小心,除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動手,至於什麽功勳,她不需要冒險,組織自然有辦法幫她晉升。
低調、隱忍……這是作為一個彌最基本的素質。
瑪佩爾想著,突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往後微一仰頭。
噌!
一道銀光擦著她的身體數寸處射過,噗的一聲插入旁邊的草地中。
地面頓時冒起縷縷黑煙,散發出一股惡臭味,大約一米范圍內的綠嫩小草在瞬間變得焦黃、枯萎……
百木枯……這氣味再熟悉不過,毒性凶橫,見血封喉,彌組常用的東西,前幾年才將配方共享到戰爭學院,居然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緊跟著就是‘噌噌噌’!
接連幾道銀光射來,瑪佩爾仰後兩個空翻,‘堪堪’避過,緊跟著眼前人影一晃,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猥瑣小個子出現在她面前:“嘿嘿,美味的小丫頭,警覺性還挺高嘛!”
瑪佩爾的驅魔師服飾相當顯眼,一個落單的驅魔師,這顯然是兩邊弟子都最樂意碰上的。
“我排名很低的,殺了我也沒什麽功勳,請、請放過我好嗎?我身上還有不少魔藥,可以給你一些……”瑪佩爾乞求道,雖然是演戲,可是她心裡也不太爽的。
“魂牌就意味著功勳,我不介意你排名的高低,至於魔藥……聖堂的精銳都是你這樣的蠢貨嗎?哈哈哈,殺了你,那就都是我的!”那小個子哈哈大笑,目光在瑪佩爾那飽滿的胸脯上掃了一眼,露出濃厚的興趣:“當然,你要是肯把魂牌和魔藥乖乖送上,再好好伺候伺候我,那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饒你一命……”
瑪佩爾驚恐的後退了一步,可那柔弱的表情卻是更進一步的刺激了那小個子的征服欲,他肆意的往前走來:“怎麽樣,考慮好了嗎?我喜歡女人主動,但如果用強,那也別有一番風味!”
瑪佩爾觀察了一下四周,歎了口氣:“如果有可能,我真不想動手……”
那小個子哈哈大笑道:“裝腔作勢!看來你是喜歡被強了!”
他魂力一動,正要往前撲上來,卻陡然間,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彈不了。
什麽鬼?
小個子一怔,卻見剛才還驚慌失措的小白兔,此時臉色已經暗了下來,冰冷的目光宛若一個要命的鬼娃:“你該死。”
嗡~~
那是蛛絲的震顫聲,很輕微,轉瞬即逝。
可小個子的表情此時卻已經徹底凝固,他嘴巴長得大大的,眼睛裡透著一絲不可置信。
這是最簡單的死法,動用的魂力最少,也最不容易引起魂牌的反應以及外界的注意,但終歸還是有暴露的可能,瑪佩爾沒有再看他一眼,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她轉身就走,對那家夥的魂牌顯然沒有絲毫興趣,也根本不在意他的排名。
小個子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只是覺得動彈不得,可下一秒,一絲血痕突然在他的眼珠裡出現,不,何止是眼珠!
他的臉上、身上、四肢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就像是那種被撞裂的玻璃,瞬間密紋遍布,緊跟著……
意識在瞬間就消失了。
嘩啦啦!
他整個身體都被分割成了拳頭大小的肉塊兒,錯位、滑落,嘩啦啦的滾了一地!
而在剛才他身體碎開的空中,數十根染血的蛛絲密密麻麻的交錯,在朝陽的照射下,閃動著豔紅的色彩,紅蜘蛛的魅力。
……
高高的樹梢上,黑兀凱伸了個懶腰,又是一個美麗的清晨。
昨晚的動蕩顯然與他無關,他在這裡美美的睡了一覺。
躲避這些幽魂其實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只要能完全屏蔽自己的氣息就可以了,至於那些行屍倒是能嗅到人肉的味道,可它們只會在地上瞎轉悠,躲到這高高的樹梢上,氣味也傳不了那麽遠,它們是絕不會抬頭來看上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