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午那漫天的火球是怎麽回事兒？雖然只是很初級的小火球術，無論是精準度還是施術的速度，還是有點底子的。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上午符文院的事兒她也已經知道了。

　　一個能鐫刻第三秩序的符文大師，那就不是鬧著玩的了……雪菜那隨口一說的名字，居然變成了真人。

　　坦白說，哪怕雪智禦已經適應了整整一頓飯的時間，但還是覺得這實在是太巧合、太不可思議了。

　　她忍不住還是想再親口確認一遍：“你真是玫瑰聖堂的弟子？”

　　“是啊。”

　　“你真叫王峰？”

　　“如假包換。”

　　“……那你一定認識卡麗妲前輩了？”

　　“我和妲哥很熟啊，咳咳，就是我師姐，我們喜歡這麽叫，”老王笑著說道：“聽說你是她的粉絲？”

　　“粉絲是什麽？”

　　“咳咳……就是敬仰她的意思。”

　　“能有膽量在二十歲時選擇獨自遊歷天下、並且闖出了偌大名聲的女性英雄，刀鋒聯盟這麽多年來，就只有卡麗妲前輩一人。”雪智禦正色道：“更難得的是，卡麗妲前輩拒絕了八部眾的優厚禮遇，選擇返回家鄉執掌問題重重的玫瑰聖堂，選擇更難的路，這樣的抉擇，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不止是我，身邊的吉娜、塔西婭、塔塔西她們也都很佩服卡麗妲前輩！”

　　八部眾還賄賂過妲哥？

　　老王豎起耳朵，難怪妲哥能把吉祥天都誆騙到玫瑰去，看來妲哥在八部眾那邊也是很有名氣的啊。

　　“……舊有的制度已經無法適應現在的時代了，改變是必然的，”雪智禦的眼中有著些許憧憬：“聽說卡麗妲前輩在玫瑰推行的擴招政策十分順利，真想去極光城看一看，去玫瑰聖堂看一看……”

　　“你不會真的覺得那邊一帆風順吧？”老王眯起眼睛，這公主也是個有想法的人啊。

　　“我還沒那麽天真，改革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雪智禦笑了起來：“所謂的順利不過是前段時間聖堂的一些利好通報，聽你這麽說起來，你這個玫瑰聖堂的人對此應該是知之甚深了。”

　　老王懶洋洋地說道：“我是個搞研究的……”

　　“好啦。”雪智禦盯著老王的眼睛：“王峰，我之前一直以為是雪菜強迫了你，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麽回事兒……你不是弱者，更不可能是什麽迷路到了冰靈國，我能感覺到你並沒有惡意，但是為了安全，還是請告知你的目的。”

　　老王微微一笑，這倒用不著瞞她，何況和雪智禦說開了也好，“我其實是符文研究進入了瓶頸就四處遊歷，逛著逛著就到了你們這裡，冰靈的特殊環境都給我帶來靈感，也不瞞你，是關於新符文的，搞成這樣完全是巧合，雪菜算是我的恩人，我會幫她完成心願的，這點公主殿下請放心，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找人去玫瑰那邊確認一下。”

　　雪智禦微微一笑，“那倒不用，除了玫瑰，大概也找不出不到二十歲就能掌握第三秩序符文的人。”

　　其實雪智禦心裡想說，就算是玫瑰也讓人無法相信，但卡麗妲的師弟也就是唯一的可能了，至於驗證，真的沒辦法，大雪還沒化，兩地相隔甚遠，傳遞消息很麻煩的。

　　“我聽說獸人覺醒了，卡麗妲前輩應該有突破性進展了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十萬個為什麽

　　王峰知道小丫頭還在問話，也就把玫瑰的事兒簡單說了一下，這種描述已經獲得了雪智禦的信任，裡面的細節是編不出來的。

　　雪智禦長歎口氣，對此深表認同：“冰靈聖堂也經歷了這樣的一切，即便是在卡麗妲前輩看來已經落後的聖堂制度，可放到冰靈國，對下面的人仍舊是一種巨大的思想衝擊……”

　　“可冰靈聖堂終歸還是步入正軌了，有人或許會將之歸結為某個人的功勞，但其實這是大勢所趨，是時間的沉澱，是數代人的努力。”老王笑著說道：“沒有人能憑一己之力隨意的改變這個世界，成功的改革必然是一種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所謂時勢造英雄，只有方向正確，並且時機成熟了，改革才會成功。玫瑰的情況大體也是如此……”

　　……夜漸漸深了。

　　桌上的茶，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酒。

　　不同於凜冬族喜歡的那種烈酒，冰靈族對酒的追求要含蓄溫柔得多，小火溫烤的酒壺，黃色的果子酒入口時帶著一點酸酸甜甜的感覺，清雅淡香，度數也很低，但後勁兒無窮。

　　雪智禦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與人聊過天了，甚至好久都沒有與人這樣推杯對飲了。

　　共同語言這東西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得清、道得明的，那並不是一種曲意的應和，而是發自內心的共鳴。

　　不愧是從極光城過來的人，不愧是卡麗妲前輩的師弟，格局很大。

　　兩人聊得很多，從刀鋒聯盟的現狀到玫瑰的改革，從九神的日漸強大到聖堂的日漸疲軟，兩人對這個世界的許多看法居然驚人的相似。

　　或者說，老王覺得應該是卡麗妲和雪智禦的想法驚人相似，這完全就是一個小號的卡麗妲翻版，兩人竟然都有強烈的危機感，而且有很強的聖堂歸屬感，坦白說，老王並沒有，這不僅說他是外來者，更多的是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刀鋒或者九神對他沒有差別，而想要改變世界，更是不可思議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