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星辰純淨,有些星辰複雜,有些星辰不規則分裂,有些星辰正在變強。
隋炘一覽無余,也終於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魔昂巨森之外。
外面有人來了。
一個白發帥哥,嗯,長得有點……像一個人。
而且他的氣息好奇怪啊,內核既有紅晶,又有本土的血脈。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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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昂之主被隋炘打發去看守外面,她則跟這個騎馬的白發人在湖邊相見了。
湖泊幽幽,對面就是高聳屹立的汨羅瑟爾院學院。
“本來想去找你來著,沒想到你先來了,倒免了我奔波。”
“能找到這裡,看來白統領作為革命軍的首領對我也很了解啊,是因為在我最弱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嗎?”
隋炘問得很是自信,白禾淡淡一笑,“是,一開始就知道。”
隋炘:“因為嵇林別樰?”
白禾:“對,她,從小就是一個很有眼光的孩子。”
隋炘:“啊,畢竟你是她的小舅舅,估計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吧。”
白禾有點意外她知道這麽多,但一想最近發生了那些事,各方局勢變化雖然最終讓她的根基脫離控制,但起碼好幾次布局都被她破了,可想而知她從中也一定得到了不少機密。
比如包括他的。
“當年努爾維斯執行官事件後,我以為我會死,結果發現自己的命還挺硬,愣是靠著一點微弱的血肉跟內髒自我複蘇活下來了,那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人族了,再後來潛回,查到了家族秘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不提那筆記中關於自己的生母那痛苦的記憶,也不提得知自己血脈時難堪的惶恐,到最後用了許多年成長,最終建立革命軍的過程……
說是身世離奇的天賦之子,卻還沒有隋炘這般用兩年就遭遇的神奇經歷,他更像是一個見不得人又只能孤獨成長的黑暗統領。
卻又在追逐光明。
“也是因為這個身世,你的目標自然不會局限於我們這個世界內部的戰爭,有時候一開始就知道真正的秘密並不是好事,很絕望吧。”
隋炘看著這人一頭白發跟嵇林別樰相似的五官,有點為這人惋惜。
但這人的體質的確更接近先知一族。
一個既無法完全被本土接納,又被另一個父族企圖滅殺的混血存在。
“沒有。”
“真正的絕望只有一次。”
白禾微微笑,不提父母那一族破滅,只剩下一個嵇林別樰至親,他的笑更像是豁達又寂寞的。
他不年輕了,四十多,因為強大的血脈未曾有衰老的痕跡,但總給人一種白日暮蒼之感。
而他能在先知那一族不斷搜查絞殺,又在五王族跟五大都本土實力三方圍剿下活下來,如今卻冒險來找隋炘……
目的也只有一個。
“你要救嵇林別樰?”
隋炘有點意外,她以為這人能蟄伏這麽久,帶著革命軍遊走於多方,應該是有更高目標的,怎麽現在有點脫離人設。
可能是她低谷了其他人類的情感。
跟這人一比,她好像過於冷酷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從未想過讓步。
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足以讓她讓步。
白禾坐在大枯木上,雙手搭著腿部,一頭蒼雪般的白銀長發隨意用帶子束縛著,轉頭看她的時候,漂亮近乎妖神的臉龐上有長者的從容跟睿智。
“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是能逆天改命的那個人,至多是控制不住自己淪為棋子的可憐蟲,所以盡量避免暴露在那些怪物面前,血脈的控制是無與倫比的,骨子裡的肮髒遲早會讓我有一天害了那些追隨我的人,也壞了大局,所以我對革命軍的定義是——準備,蓄勢,再交托給另一個正確的人。”
“救小樰不是目的,但可以是附加給我的最後獎勵,以此讓我這一生不至於太過寂寥。”
“我用了很久去審查,判斷,最後確定你可以。”
“而且,你在每一個階段都會找一個最可信的人合作,也許,我是你最後一個階段的合作者。”
“我也能感覺到現在的你……用我的怪物血脈感知到——你已經突破了那個瓶頸,開始對我這肮髒但強大的血脈有所威脅了。”
他說這話,且釋放一個羅盤,羅盤上是這個世界的所有地域立體地圖。
這是他用這麽多年的蟄伏探查到的整個世界。
“這個位置,是那個先知代表如今蟄伏的地方,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神子複蘇的流程了,有了這個準確的定位,你隨時可以帶人過去滅掉他們,別的,革命軍可以擊殺,那個先知代表你可以自己動手,但我不能出面,一旦我暴露,可能他們會選我做下一個神子。”
“血脈跟意識植入都是一種潛在的控制,不能給他們太多選擇。”
“因為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根基去做好幾個計劃備案。”
人族內部是不合的,存在分裂,如果時間足夠,可以默默鏟除異己選擇聯合,但現在的情況是時間不夠,而且被先知教利用教義傳導滲透太厲害,情報上無法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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