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二伯母忙笑著說:“難得大家都來捧場,其實只是一個舉人而已……”
她話剛說完,旁邊頓時好幾個誇讚欽佩聲,把她想謙虛的話頭給截斷了。
場面重新熱鬧起來,大家歡天喜地的,這時候希鈺把希錦拉到了一旁。
“二姐姐,這是怎麽了,你不是要休夫嗎,怎麽又把他帶來了?”
希錦看著希鈺那巴不得她婚姻不幸的樣子,一時也是歎息。
這堂妹長得也算是人模人樣,怎麽就不盼著別人好呢?
都是一家子的姐妹,自己倒霉了對她有什麽好處?
當下她便道:“本來要休的,可那放夫書竟然不見了,況且芒兒見了他也高興得很,我想著再緩個一兩日也可以,不著急。”
希鈺聽了,跺腳:“休夫書竟然不見了,二姐姐,怎麽竟有這等事!要不這樣吧,我幫你去說,好歹和他說明白,免得回頭鬧起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哪怕不休,也得讓阿疇知道,這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他了,讓他傷心!
總之,不能讓希錦當皇后了,怎麽也不能了。
希錦淡看了一眼希鈺:“這是我要休夫,又不是你要休夫,你怎麽這麽著急,比我還急呢?”
她好笑地道:“我總覺得,你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就說吧,是不是我休夫了,把他趕出去,你就趕緊要把他撿回來?”
這話只聽得希鈺心頭一跳,當下忙道:“二姐姐,我也是為了你好!他那人若繼續留在我們家,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你!怎麽姐姐倒是要說這種話,讓我情何以堪,你這樣子,我以後也沒法和你說話了。”
說著,眼裡倒是泛起潮意,竟是委屈得很。
希錦便笑了:“希鈺,當姐姐的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竟還當真了,你說你,都多大了,竟然還小孩子心性。”
希鈺見她這樣,一時也是拿不準,雖心裡很是不舒服,但也只能勉強壓下。
畢竟她還得勸著希錦和離,或者以後利用希錦做由頭來接近阿疇,萬萬不能和希錦鬧生分了。
希錦便不再理會希鈺,過去幫著二伯母一起分喜糕,也算是給人打個下手。
等忙完了,她才過去抱芒兒,芒兒正由阿疇領著在那裡看迎春花呢。
那蔥綠枝條上開得旺,一簇簇的,粉黃瀲灩,倒是看得喜人,阿疇抱了茫兒去觸碰那花枝。
希錦從旁看著,這父子一個挺拔俊逸,一個團軟稚氣,不過眉眼間竟頗為相似,一看就是血脈至親。
也怪不得芒兒天天惦記他爹。
若自己換一個贅婿,芒兒還不知道怎麽想呢。
正想著,突見阿疇抬眼看過來。
他素來是寡言的,也是沉默的,不過此時那沒什麽情緒的清雋面龐卻有著異樣的平靜,以及一些希錦無法描述的情緒。
就好像在無人的傍晚,她眺望著遠處的落日,看著那絢美的落日終究一點點墜下去。
她怔了下,突然意識到,他的情緒好像確實不對。
今天他回來後,好像就很詭異。
她蹙眉,打量著他:“你這是?”
他是聽到了什麽言語,知道她要休夫了?
於是這一刻,在這四目相對間,她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理直氣壯起來。
她不該休嗎?
他便是猜到了又如何,反正他早晚應該知道的。
她咬了咬牙,狠心地收回了目光,卻對芒兒道:“芒兒,你看到了吧,你四伯考中了舉人呢,考中舉人就是讀書人了,讀書人就是書香門第,你以後也要好好讀書,將來好歹得一個功名,這是好大的風光呢。”
阿疇聽著這話,終於收回了視線,看向那院落外。
此時,那鑼鼓聲已經響起來了,甚至還有馬匹的灰灰聲,很大的陣仗。
他知道這並不是中舉會有的陣仗。
這時候,小廝急匆匆地跑來報了:“不知道是什麽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官人的衣裳,帶著兵馬,手執長槍大戟,衝著咱們家來了!”
大家一聽便慌了,也有些茫然,兵馬,什麽意思,這是要抄家嗎?他們犯了什麽罪嗎?
那族長到底是比別人經歷得多,忙詳細問起來,問起衣著,也問起裝扮,問明白後,笑著說:“這分明是來賀喜的,這是喜事登門。”
二伯一聽:“是來賀喜我們家出了舉人嗎?”
族長想著,也是疑惑:“按說不應該,考上舉人不應該有這麽大陣仗。”
這麽說著,又有一個小廝衝進來,卻是道:“那大官人已經快到咱們門前,說是來賀喜的!”
賀喜的?
二伯娘便笑得合不攏嘴:“那就是為了我們家了,我們家出舉人,考取了功名,連這些官老爺都來賀喜了!”
族長還是疑惑,不過事情已經來了,當下忙帶著人要去迎。
因不知道外面確切,族長也不好貿然出去,於是便令家中幾個小輩過去迎接,好歹探知虛實,誰知道幾個小輩剛派出去,外面便開始鳴鑼放炮,聲音不絕於耳,陣仗頗大,大家正暗自疑惑,就見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來。
這小廝卻是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說是迎接貴人的,迎接貴人,說咱們家出了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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