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鈺躲在那擋板後,快速地掏出來那裹肚,裹肚中卻是藏著一個牛皮信封,而那信封中,赫然正是她今天帶來的要緊東西——那封休書。
那是希錦曾經寫下的放夫書,希錦寫過後,族長那裡還謄抄了一份作為備底。
本來這兩份是要一起交給官府蓋章的,後來阿疇身世大白天下,這天大的事一出,族長自然是再不敢提及這事。
這份備底,當時族長匆忙之中,叮囑族長娘子要毀掉。
希鈺深知萬萬不能毀掉,她想得到這休書,便重金買通了族長娘子身邊的丫鬟,用了偷梁換柱之計,火速謄抄了一份,總算是將這份放夫書的備底偷藏了起來。
畢竟這事事關重大,她也知道,圖窮匕首見,這是她最後的底牌,萬萬不敢輕易示人,是以她一直留著,想著到了關鍵時候可以給希錦致命一擊。
她顫抖著手,拿出了那已經有些泛黃的放夫書。
她如今是已經說定了王明智,安安分分當狀元郎娘子,也是一條好路子,可她只要看到希錦她就心裡就不痛快。
就是不能讓她太如意!
她捏著那封信,到底是想,要拿出去,要給阿疇看看,好讓他知道,他這娘子是什麽心思,心思都爛透了!
憑什麽這麽爛透心思的人將獨得聖寵,不能服氣啊!
她咬牙,掏出那休書來。
對,她要做,要做,她就是要毀掉一切,她得不到的,希錦也不能得到!
她捏著那休書,藏在了袖中,之後便往外走。
誰知道剛走出那廁軒,就聽耳邊一個聲音陡然道:“你想做什麽?”
她一個哆嗦,連忙將那放夫書藏到了袖子中,猛地回頭看過去,卻見葡萄架後站著一個人,赫然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王明智。
那王明智見她臉色煞白,越發皺眉,狐疑地看著她道:“你一個人躲在這裡做什麽?”
希鈺搖頭:“沒什麽,覺得臉上妝容有些淡了,回來補補。”
王明智:“如今大家都在外面,你一個人躲起來也不好吧。”
他這麽說著,突然盯著希鈺道:“你回來,該不會起了什麽心思吧?”
希鈺聽著,猛地一驚,望著王明智道:“你什麽意思?”
王明智眯著眼睛,打量著希鈺。
在大考之前他便認識希鈺了,希鈺生得貌美,性情卻頗溫順良善,對他諸般照料,他自然也很有些心動。
畢竟只是赴京趕考的窮舉人罷了,囊中羞澀,得這麽一個慧眼識英雄的,對自己如此看重,哪能不感動,那一段也曾視希鈺為紅顏知己。
等他高中狀元後,他風光之余,自然也想著回饋昔日紅顏,可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些事,並不是什麽大事,但總歸心中有了懷疑。
總覺得她並不安好心,昔日的溫存都是虛假偽裝的,甚至於仿佛她知道自己本來就會高中,只是討個巧而已。
因為種種怪異,他再沒法像之前一樣對待希鈺,反而生出許多不耐煩。
他也曾小心試探,卻發現這希鈺對她那當了皇太孫妃的堂姐充滿敵意,這更讓他疑惑,這不是一榮俱榮嗎?
平心而論,他知道希鈺是那位娘娘的堂妹時,還覺得自己攀上了貴人。
哪怕高中狀元,其實在朝中也不過是尋常官員,台階還是要一步步往上爬,身為臣子,在那尊貴的皇太孫妃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但是現在,他和希鈺成了未婚夫妻,於是仿佛便能和皇太孫攀上姻親了,這天大的好事,他不該高興嗎?
可怪就怪在希鈺對她那堂姐的莫名敵意。
是以他格外小心,處處留心,如今希鈺的行徑,更是讓他莫名,再顧不上別的了。
他盯著希鈺,滿是探究和懷疑:“你倒是問我是什麽意思,那我問你,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麽?”
希鈺故作無事:“我能做什麽,我不過是來廁軒罷了,有些急而已,今日過來,吃了不少,怕是有些不適,或者著涼了。”
她深吸口氣:“好了,我先出去了,等會娘娘回來了,看到我們不在就不好了。”
王明智扯住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鬼鬼祟祟藏著一個什麽東西嗎,是一封放夫書?誰的?”
希鈺聽此,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王明智。
王明智:“你當初從族長娘子那裡弄來什麽,是不是?”
希鈺:“你怎麽知道?”
她費心勾搭了這王明智,兩個人終於成了姻緣,卻不曾想,這王明智竟然對自己一直心有提防!
這人心真是隔肚皮呢!
王明智好笑:“那一日你和人嘀嘀咕咕的,你當我沒聽到嗎,我都聽到了!你的事,我自然要過問,不然娶你進門後,萬一你連累了我們家呢?”
希鈺聽著這話,隻覺氣恨交加。
誰想到呢,自己精心尋到的良緣,竟然是這麽想的。
太讓人心寒了!
她磨著牙,盯著他道:“王明智,我可告訴你,事關前途,事關身家性命,我們寧家好歹是出了娘娘的,以後我堂姐家那小殿下已經是太玄孫了,曾經也養在我們家,我們寧家是什麽人家,你懂了吧?我們寧家的事,是你隨便過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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