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錦便覺這日子實在享受,忍不住道:“要不我們別回去了,就在這裡,多美啊!”
阿疇:“待久了也沒意思吧,新鮮幾日倒是可以。”
希錦想想:“倒也是。”
一時又想起府中那鐵樹:“不知道我們的鐵樹怎麽樣了,能不能開花呢。”
阿疇望著遠處那變幻的雲:“能的吧。”
他頓了頓,道:“你知道為什麽翁翁對立我為儲君如此執迷嗎?”
希錦:“因為你是前太子嫡子?”
阿疇:“司天監在我出生時便算過,我是水命,大海水,納百川,聚諸水的,翁翁信這個。”
希錦:“竟是這樣。”
阿疇:“這種五行之說,雖玄之又玄,但竟然有人信,那自然有所感應,我們的鐵樹開花,必是能成了。”
希錦聽得暈暈乎乎的,她其實並不懂,也不太信,不過想想自己娘夢到的那什麽錦鳳,如今又應上自己的太孫妃之位,這麽說,其實或許……竟是能信的?
阿疇:“別多想,靜觀其變吧。”
希錦笑挽著阿疇的手,偎依著他,低聲道:“其實我最初時候,隻想著,恨不得你早日登上帝位,這偌大榮華,才真真落到我們手中。”
阿疇聽此言,垂眼看著懷中的妻子。
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此時四下無人,只有蟲鳴鳥語,他們說的話,也只有夫妻二人能聽到。
這自然是大逆不道的,不能讓人聽到的。
那偌大榮華要想落到他們手中,必是要老官家沒了,這說白了就是市井間那潑辣敗德的小娘子掐腰指著罵一句“你這個老不死的”,隻盼著那老的死了,好謀取偌大家產。
他低聲“嗯”了下。
不過希錦又歎了一聲:“但是如今我和官家接觸多了,又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人也挺好的……”
當然了,她也明白,所謂的好其實是因為現在官家對他們表現出慈愛的一面。
她是得了好處的。
但為什麽得好處,她心裡也清楚,帝王寵愛的背後其實都是深遠的心思。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就難免矛盾,會不忍心。
畢竟那是阿疇的親翁翁,那麽大歲數的一個老人,眼睜睜地看著,也不忍心盼著他死啊!
阿疇聽此,抿唇,輕笑了下,輕吻了一口她的唇。
他的希錦,只是他的希錦。
這個世上只有他的希錦,才能這麽毫無顧忌、親密無間地和他提起這些話。
因為他們所思所想,所要謀取的利益是共同的,是一致的,彼此是無二心的。
他好,希錦才能好,謀取了帝位,也是要傳給他們共同血脈的。
希錦哪裡知道阿疇的心思,她隻覺自己說完後,他竟不言語,竟隻親了自己一口。
她便推他胸膛,有些不滿地道:“說正事呢!”
然而顯然阿疇覺得,這就是正事。
他低首,捧著她的臉,輕輕吻著,之後在她耳邊道:“上次你說,還想再要個孩子,還要嗎?”
希錦其實心裡沒底,不過還是道:“要吧?”
阿疇:“嗯,再要個孩子。”
他頓了頓,清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無論男女都很好。”
希錦:“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阿疇:“如果我們能有兩個孩子——”
說這個,他其實是怕嚇到她,但是以後身份不一樣了,終究要有一些現實的盤算。
他的希錦,他要一直抱著她,不想有一天她和他漸行漸遠。
他希望希錦是他的,永遠和他一心,永遠被他摟在懷中。
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必須排除一些將來的隱患,其中之一便是,皇室爭權奪利。
他的父母死了,因他祖父而死,但其實根本還是皇室兄弟鬩牆。
他什麽都沒有,只有希錦,他當然不能讓希錦和他再次面臨這種慘劇。
所以他永遠不會要別的女子來破壞這一切,更不可能讓別的女子誕下他的子嗣埋下隱患。
只是一旦處在那個位置,子嗣血脈便不只是一家之事,而是關系國本社稷,關系江山永固,終究要鏟平許多障礙,甚至要以雷霆手段才能壓下群臣上諫。
一個實在是太少了,若能有兩個孩子,便能堵住悠悠眾口。
當然如果能有三個就更好,不過也要看她意思,並看將來的安排,這些暫時是不能去想了。
希錦聽到阿疇這麽說,心裡一頓。
他並沒多說,不過她隱約明白了。
這感覺便有些異樣。
她心裡知道,他之所以會想到這些,其實是切實地在籌謀將來,不會要別的女子,隻她一個,他是真真切切在想著該如何身居萬人之上而不受這朝臣則宗室的裹挾。
這讓人覺得踏實。
所謂的不要別的妃嬪,並不是輕飄飄的一句空話,而是落在實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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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行宮前,夫妻二人再次過去崔府君道觀中,按照禮儀,在陪祀官及奉常吏的陪同下,清點叫唱著將諸物送入爐內焚燒,算是了結這次的祭掃。
這時,阿疇才傳令下去,燕京城內貴戚士庶諸人,允準進入獻香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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