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些粉絲再多罵兩句,宋望就不是從片場消失,而是從此在娛樂圈徹底消失了。
拋開宋望和岑蓁兩家粉絲不談,中立的吃瓜網友多少有幾個明白人。
「不是,宋望沒必要吧?多大點事啊,上熱搜了?聯合國知道了嗎?還發聲明?」
「盲猜是岑蓁的正主男朋友不高興了。」
「笑死,都過去幾天了?現在才聲明,怎麽,踢到鐵板了?」
「隻有我覺得可能是演戲嗎?宋望不想公開,所以……」
「啊這?女孩子都大方承認了,他ῳ*Ɩ 不想公開?如果是真的有點渣了。」
雖然宋望撇清了關系,但網友對這件事的關注度並沒有減退,岑蓁管不住網友的嘴,莫湘也說當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有些人生來就自帶血雨腥風的體質,岑蓁太年輕,這樣高的起點難免不被同批小花盯著,被網友關注非議更是不可避免。
“好好拍戲,事件總會平息。”莫湘這樣安慰岑蓁。
岑蓁也如她所說的去做了。她每天除了酒店就是片場,兩點一線,有時孟梵川過來探班,她會在晚上抽一兩個小時陪他出去走走,夜晚的小鎮安靜祥和,他們或是手牽手走過河邊的石板路,或是停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親吻對方。
這是岑蓁每天最放松的時候。
第一部 戲就是國際名導沉澱三年,衝擊戛納的作品,要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岑蓁不在人前表現出來,因為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消化這些壓力,從前是回到酒店看綜藝,聽別人的笑聲,吸取他們的情緒和快樂。
但現在,和孟梵川的每一次擁抱親吻都像一次高能量的充電,岑蓁會感受到更加溫和的寧靜感,她會在他的懷裡無限放松,雖然偶爾腦中也會閃過一些消極的念頭,可很快又會被當下與他在一起的快樂掩埋。
岑蓁以為孟梵川變成了她的多巴胺,但後來才明白,他是內啡肽。
像毒藥一樣,明知碰不得,偏偏要去碰,掙扎著獲得快樂,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歡愉。
臘月,北城的天氣進入到一年四季裡最冷的時候,前幾天一直醞釀的暴雨也終於傾注而下,孟梵川今天有事沒過來,下午給岑蓁打來電話,卻聽到她濃重的鼻音。
“感冒了?”
“可能有點。”岑蓁怕他擔心,“沒事的,謝導下午讓我提前收工,我已經在酒店休息了。”
孟梵川知道岑蓁感冒的原因,半晌沒說話。
他昨天來過劇組,甚至帶上帽子口罩,偽裝成謝慶宗的助理,第一次進片場看岑蓁拍戲。
沒想到全程體驗感都很糟糕。
昨天拍的是一場李桃洗澡被惡魔偷窺的戲份,劇情是陰暗的,但謝慶宗仍希望通過光影構圖等方面,將畫面拍得柔和一點,去衝淡故事裡壓抑的那一部分。
所以零下四五度的天氣裡,岑蓁裸著後背,配合謝慶宗的要求,洗了擦乾,幹了又洗,反反覆複好幾次。即便開著空調,也沒人受得了這樣一下午的折騰。
更別說,她光滑的後背就那樣暴露在眾人眼裡,一遍又一遍。
孟梵川沒那麽大度,不吃味也是假的,所以當場決定再也不會進到片場裡。
他怕自己隨時會發瘋。
眼下也是,岑蓁因為拍那場戲感冒了,孟梵川想怪又確實不知道該怪誰,最終隻能無奈歎一聲,“我過來接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岑蓁覺得孟梵川小題大做,“一點感冒而已,睡一覺就好。”
當然,岑蓁是拗不過孟梵川的,原以為過來帶她去看醫生已經是小題大做,可當見到孟梵川後,岑蓁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小題大做。
十分鍾前岑蓁的保姆車來接她,說是孟少爺到了,岑蓁一頭霧水地被送到幾公裡外的一處荒郊後發現——
那人竟然動用了一架直升機過來接她。
黑色直升機外形優越,來自英國希爾的貴族品牌,亮點服務是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定製完全私人化的機艙。
岑蓁覺得不可思議,“孟先生,我隻是感冒……”
“我知道。”孟梵川不以為然地抱她坐到機艙裡,仿佛隻是從自家後院掏了個大玩具,“難得帶你回一次市區,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來接兩小時,開回去又是兩小時,等看完病可能已經深夜了。
穿製服的飛行員啟程返航,直升機緩緩升空,做夢一樣。
岑蓁還是覺得太誇張,“我的意思是,小鎮也有醫院。”
“池玉說劇組的盒飯不好吃。”孟梵川輕描淡寫想要與她多點相處的渴望,“所以看完醫生我們去吃頓好的。”
“……”
他總是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讓岑蓁想反對也找不出理由,但眼下她也沒什麽好反對的,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她承認很需要他。
非要說個一二的話,大概便是這直升機太誇張,她坐在裡面俯瞰北城的天際線,總有種不現實的割裂感,那種感覺像自己反覆做的那些夢,她迷失在海市蜃樓的幻境裡,一時清醒,又一時茫然。
可望不可及,猶如浮遊仰望宇宙,明知前方或許終究是一場蜃樓,她還是用盡力氣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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