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並非如此。
類似陳知讓這樣的世交,商從洲數都數不過來。商家是大家族,人脈關系盤根錯節,南城的富家子弟,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和商從洲攤上關系。
遑論二人高中畢業後,再也沒聯系過。零星幾次見面,還是彼此的應酬在同一個餐廳,遠遠碰一眼,而後快速轉移視線。
陳知讓:“你怎麽知道的?”
商從洲沒有任何遮掩,直白闡述:“書吟告訴我的,你住她樓上。”
陳知讓目光平靜,笑了下,笑裡有著隱忍的壓迫感。
“你和她怎麽認識的?”
“高中時候,通過你妹妹認識的。”
商從洲清清淡淡地笑著。
湯汁不小心濺在手背上,陳知讓用熱毛巾,溫致,慢條斯理地擦著。
他問:“她沒怎麽和我提起過你,你們這麽多年,一直有聯系?”
“沒,前陣子遇到的。”
“是嗎?”
“她沒和你說嗎?”
“什麽?”
商從洲淡著張臉,看不出喜怒,平靜地說:“我小姨夫是她大學時的老師,前陣子我姨夫生日,我姨夫一直著急我的個人問題,就這樣——”
停頓幾秒,他說:“我成了書吟的相親對象。”
陳知讓蹙眉。
前面的話,書吟有提起過。
但後半部分,有關於相親一事,書吟沒說過一言半字。
陳知讓聲線在一條直線上,毫無波瀾道:“最近她常來我家吃飯,卻沒提過這件事。”
“相親對象而已,又不是結婚對象,沒什麽好提的。”商從洲拿起桌上的水,飲了口,緩解口腔裡的乾燥,“你呢,我看沈以星的朋友圈,她好像後年結婚,你做哥哥的,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不急。”陳知讓問,“你相過很多次親?”
“哪有,第一回 。”
“哦。”
“你呢,相親過沒?”
“沒。”
“……”
對話趨近蒼白。
商從洲順勢步入正題,與陳知讓聊工作相關的事。
應酬結束,各自回家。
陳知讓沒有司機,在手機上找代駕。
商從洲說:“要不坐我的車回去?”
陳知讓收起手機:“行。”
約莫過了十五分鍾,司機將車緩緩停在陳知讓所住小區門外。
“謝了。”陳知讓說。
“不客氣。”商從洲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陳知讓下了車後,商從洲的車便離開。
他轉身,往小區大門走去,走了沒幾步,停了下來。
正前方,書吟提著一隻透明購物袋,另一隻手拿著冰激凌,慢悠悠地往這邊走來。她心不在焉地,好半晌,才注意到陳知讓的存在。
白天下了場雨,氣溫稍稍升高了些,夏日的夜晚,空氣裡有著潮熱。
他周身滿是酒氣。
書吟問:“你剛應酬完嗎?”
陳知讓:“嗯。”
書吟舔了口冰激凌,想起自己手裡拎著一袋冰激凌,於是問他:“要不要吃冰激凌?我剛買的。”
他視線往下掃,醉眸挾著冷光。
隨即,伸手,抽了一根。
但他始終拿著冰激凌,沒有撕開包裝。
二人無言,乘坐回家的電梯。
書吟先到,離開前,她說:“睡前喝杯蜂蜜水,第二天嗓子會舒服一些。”
陳知讓沉沉地嗯了聲。
和他在電梯裡分開,書吟回到家裡。
這天太熱了。
到家的第一時間,她把空調打開。
然後,把冰激凌放進冰箱冷凍層。
空調溫度調的過低,加上前一天在雨裡狂奔,跑完又在車裡吹冷氣。冷熱交替,直接導致第二天醒來的書吟重感冒。
書吟不喜歡去醫院。
中學時,她感染流感,每天放學都得去醫院打吊瓶。流感高峰期,輸液廳裡打吊瓶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學生。可是沒有一個是像她這樣一個人來的,他們都有父母作陪。
書吟一邊羨慕又一邊安慰自己,她爸媽只是忙於工作,忙著賺錢,他們努力賺錢,都是為了她。她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最愛的就是她了。
但吊瓶打完,她給媽媽打電話,換來的卻是對方一句:“打完吊瓶就趕緊回家做作業,別在外面玩。”
好像在她媽媽眼裡,學業永遠是最重要的。
從那之後,書吟討厭去醫院。
等待熱水燒開的時間,書吟用體溫計測了下.體溫。
萬幸,沒發燒,只是感冒。
她翻找出感冒藥,看了下時間,沒過期。按照醫囑,吞了幾顆。絲兒尓兒無九宜四期,感冒藥吃了三天,感冒好了大半,但她仍咳嗽。於是出門,去附近的診所,讓醫生開了點兒治咳嗽的藥。
這場病來勢洶洶,五月的後半月,書吟都在咳嗽聲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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