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住在一棟樓?”
“嗯。”書吟也沒想到, “你和陳知讓,是不是也沒見過?”
書吟只知道,商從洲沒和沈以星見過面。
至於陳知讓——
他太冷, 又過於寡言。臉上不需要任何表情, 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人看時,有種要將人看穿的森寒感。
書吟害怕一不小心, 就被他拆穿。
商從洲卻是搖頭:“見過幾次。”
書吟:“……是嗎?”
商從洲說:“應酬的時候碰見過, 不過我倆都有工作,所以就打了聲招呼。”
他語氣清淡,全然不像是提到好朋友的態度。
書吟記起高中時,學校學生常將他倆進行比較, 而她也在陳知讓家見過商從洲,可她似乎遺漏了一點。那就是, 大家將他們的關系定義為,世交。
而非,好朋友。
“所以,你和陳知讓也經常見面?”商從洲問她。
“沒,很少。”書吟說,“我只是和星星熟,和她哥哥不熟。”
商從洲忽然笑了下。
書吟有些莫名,但沒好意思問。
不知不覺間,到她住的小區大門。
書吟撓撓頭,想和他說再見,複又想起了什麽。
問他:“你之前說要我幫忙,是要我幫你什麽?”
商從洲不答反問:“會法語嗎?”
他不是不知道,江教授在他面前提過她這位“得意門生”無數次,說她二外選的是法語,小舌音發音漂亮又標準;說她在巴斯大學,學同傳;說她在聯合國實習,給人當法語翻譯。
商從洲聽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然而那晚容屹讓他找個法語翻譯時,記憶如火山噴發,轟然襲來。
書吟表現得很謙虛:“會一點。”
她文弦而知雅意:“你是需要法語翻譯嗎?”
“嗯,之前的翻譯出差了。”商從洲問她,“下周五有個會議,合作夥伴是法國人,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幫忙翻譯嗎?”
“合作嗎?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金融專業詞匯,對吧?”
“對。”商從洲以為這是變相的拒絕,他不強求,松口道,“如果不行的話——”
“——不是,”書吟打斷他,“商務翻譯的話,我們得先簽一份保密協議,然後你得把合作會談到的東西提前和我說,這樣我才能提前做好功課,避免翻譯時出現岔子。而且商從洲,我以前是負責時政類的同聲傳譯,對商務翻譯,沒有太多的把握。”
“嗯?”
“萬一中途卡殼,翻譯不出來,怎麽辦?”她一雙眸子,清凌凌地望著他。
她認真又毫不避諱地問他“怎麽辦”的模樣。
讓商從洲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百日誓師大會那天,禮堂的後台,她怯生生地站在他對面,雙眼天真又清澈的,和他說加油。
商從洲眼角噙笑,問:“所以,你願意幫我忙了?”
書吟踟躕著,點了點頭。
她抿唇:“……我之前,答應過你的,要幫你忙。”
商務口譯壓力太大,嚴肅的會議場合,造就的高壓環境下,令人全身緊繃。而商務口譯又具有繁雜性,外國人和中國人一樣,不是每個中國人說的都是標準的普通話,大多數人都摻雜著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口音。而口譯最難的一點是,接收到消息後,得經過信息轉化、語言轉化,轉述出來。
書吟在聯合國實習時,經歷過此類的高強度高壓工作。她發現自己並不適合這樣過於緊繃的工作,所以才轉行當了筆譯。
沈以星說她沒有什麽野心。
書吟心裡百轉千回,她何止是沒什麽野心,她甚至都不貪心。
商從洲:“那就麻煩你了。”
書吟:“不麻煩,那你記得把合同傳給我。”
商從洲說:“我現在就傳給你。”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漫不經心的口吻:“快十一點了,一起吃午飯嗎?”
話題轉移得如此之快。
書吟默了半瞬:“我們不是剛吃完早餐嗎?”
商從洲:“好吧,那下次吃。”
他說下次。
書吟眼睫輕顫。
手機叮咚幾聲響,書吟打開和他的聊天界面,赫然映入眼簾的,不是白底印有word字樣的文件,而是黃色的轉帳消息。
個十百千。
五千塊錢。
書吟問:“這是什麽?”
商從洲說:“工資。”
市面上,高檔商務會議的商務翻譯,差不多這個數。
書吟:“我是幫你忙,不用工資的。”
說著,她手指按下轉帳消息,最下方的綠色“收款”欄下面,印著一行小字:一天內未確認,將退還給對方。末尾,還有兩個藍色小字,寫著: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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