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這條機械臂的話, 就少了一樣非常有用的武器, 可也不用再考慮身體對它的排異反應,萬不得已拿不到藥的時候, 這是個活下來的辦法。
可是裴染懷疑,這東西可能不能拆。
用藥物續命這件事,太危險了,裴染瀏覽過原主寫的那麽多備忘,感覺她是個清醒理智的人,應該會選擇放棄胳膊,而不是這樣一天天吃藥維持。
果然,W回答:“如果能簡單拆除的話,沃林集團何必要這些年,一直費心費力為你們提供更換義肢尺寸的服務和藥物支援,而不是簡單地拆除胳膊,扔給你們一筆賠償金了事?”
“因為這條義肢並不是簡單地連接在你的肩膀上的,實驗中對你的腦部和神經系統進行了深度改造,就算取掉從肩膀開始的機械部分,排異反應仍然會發生。”
他淡淡說:“這不是為了讓你去黑井編造的謊話,因為現在這種狀況,沒有合適的醫療條件,就算我說可以,你也沒法拆掉它。”
這是一條扔不掉的胳膊。
裴染又拿起一隻罐頭,飛快地刮掉鐵皮上的保質期。
她在心中問:“那手環呢?你有沒有也找到手環內部結構的圖片?”
手環剛剛被她扔了,現在還在地上孤零零地躺著。
手環改成了全圖模式,文字消息完全不顯示,但是內部就說不準了。
如果裡面的各種部件上還有商標規格之類的東西,說不準什麽時候,也會被高溫打擊。
手邊沒有合適的工具,隻有一把剪刀和一把水果刀,想拆都未必能拆,手環偏偏又非常重要,能收發圖片,現在安全的信息交流渠道少得可憐,就指望它了。
“我查過了,”W回答,“這是飛藍公司的機型,是聯邦流行的主流產品,二十年前,他們的產品內置能源上還有文字形式的型號編碼,現在手環部件越做越小,聯邦的各種手環部件上,已經都沒有文字了。”
那就好。
裴染心中和W說話,手裡走刀飛快,搞定罐頭們,過去撿起手環戴上。
W已經把礦泉水瓶全都撕掉了標簽。
一人一球一起處理常用藥。
藥膏管子表面的字像一層漆一樣,用刀刮掉就行。藥瓶也很容易,撕掉瓶身上的標簽紙,刮掉瓶蓋上的商標。
最麻煩的是盒裝的藥。
藥盒正反面都印著不少字,錫紙板上的字更是印得密密麻麻。
裴染問W:“你能隻憑藥的形狀顏色就認出這些藥麽?”。
W看了一眼就安然答:“當然沒問題。這些藥的樣子我已經記住了。名稱,用途,用量,我的資料庫裡都有。”
裴染自己也盡量記住每種藥的樣子和功用,扔掉藥盒。
她把藥片和膠囊取出來,盡量裝進藥瓶裡。
W處理完的瓶子裡,有個昨天喝空的礦泉水瓶,裴染把裡面的水滴盡量瀝乾,塞了幾張紙巾進去墊著,把剩下的藥全裝進去,封好瓶口。
有些藥很麻煩,連藥片上都有字母,得一片片刮掉。
W拿過水果刀,刮得飛快。
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裴染,你這些藥是被人用錘子砸過麽?”
不少藥盒都是癟的,膠囊像被踩過一樣,可憐巴巴。
“哦,都是我撿的。”裴染回答,手上不停。
W納悶:“我看到你在沉寂剛爆發的時候就去了藥店,那時候藥店裡不是還有藥麽?”
“貨架上還有。”裴染悶頭拆藥盒,“我撿的是地上的。膠囊踩癟了怕什麽?又不影響藥效。”
W:“……”
她是真的不挑。
W用金屬爪捏起一個黃色的藥盒,“你這裡居然有治療IVO這種罕見病的藥。你應該沒有這種病吧。”
是在白港的沃林藥房總店拿到的藥,當時藥還在她手裡,治安局的巡邏小球們就來了,沒來得及交給賀蘭羽。
裴染說:“那是別人的藥,暫時放在我這兒,也收起來吧,以後再給她。”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兄妹倆。
拆藥是個大工程,W的機械爪非常靈活,做得又快又好。
裴染把活留給他,自己檢查其他東西,扔掉紙巾的包裝,剪掉背包上的商標。
一人一球動作迅速,把各種有字的東西該剝的剝,該刮的刮,該剪的剪,全部處理完,又重新查了一遍。
一個字都不剩了。
好在忙到現在,都沒有文字再燒起來。
W說:“聯邦應該很快就會給全體公民發送警告信息,為避免可能發生的危險,要所有人去除隨身物品上的文字。不過他們不能說發就發,要走一套審批流程……”
裴染覺得自己沒有聽錯,他好像冷笑了一聲。
他的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冷漠客觀,接著把話說完,“……審批要花一點時間。”
文字消除已經開始,出事的暫時隻有建築上的招牌和古董車的中控台,可誰也不知道,其他文字什麽時候就變得不安全。
等他們慢悠悠地審批完,人都要死光了。
裴染打開手環屏幕,切到編輯圖片的界面,問:“W,你能幫我畫幾張圖麽?”
“你想發送警告圖片給你那個朋友?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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