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將口紅拿過來一看,“我知道這個牌子。”
蕭遇安笑,“你什麽時候對口紅也有研究了?”
“直播上看的啊,這色號最近很流行。”明恕說:“不過送給我們就浪費了。”
蕭遇安說:“也不一定就浪費。”
明恕側過臉:“嗯?”
“收著吧。”蕭遇安說:“萬一什麽時候派上用場了呢?”
明恕說:“我懷疑你在圖謀不軌!”
蕭遇安說:“明隊,警察辦案講究證據。”
“懷疑你不需要證據。”
“嗯?為什麽?”
“因為我看得透你的心。”
“太直白了明隊。”
回家之後,明恕坐在陽台的躺椅上,若有所思地看著狼牙棒,手指在狼牙釘上摩挲。
蕭遇安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幫助消化的飲料,冰了冰他的臉頰。
“嘶——”明恕拿過飲料,“又搞突然襲擊。”
“這狼牙棒給了你什麽啟示?”蕭遇安說,“一晚上都盯著它。”
“我今天不是又去紡織一路了嗎,沒發現什麽新線索,老在想黃妍胸口的那一片小孔。小孔已經確定是碎冰錘造成,但凶手想表達的東西不一定和碎冰錘有關。”明恕將飲料放到一旁,又拿起狼牙棒,“這些狼牙釘,如果縮小一下,其實也可以造成那種圓錐形小孔。當然這種充氣狼牙棒不能傷人。”
蕭遇安說:“狼牙。”
明恕點頭,“那些小孔難道代表著牙印?而牙印代表啃噬。牙印可以有很多種,比如剛才吃飯時,我咬了一塊牛肉,上面也有留下我的牙印。不過那種圓錐形的小孔,是獸類的牙印。凶手是想說,黃妍被狼——不,被某種猛獸——啃噬了?”
蕭遇安說:“黃妍過去的某一項經歷,為她招來了這次的殺生之禍。”
明恕從躺椅上站起來,走了幾步,“但是最可能給她招來殺身之禍的是‘鬼牌’,‘鬼牌’這條線已經可以排除了,她死亡時,林皎有不在場證據。”
“偵辦一起案子時,我們往往容易將注意力放在那些最顯而易見的線索上,而忽略不那種重要的線索。”蕭遇安說:“記不記得,黃妍的母親黃月說過,黃妍以前還去西南邊境養過蠱。”
一想到蟲子,明恕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黃妍惹上的,不止‘鬼牌’。”
“黃妍去過的落後村落不止肆林鎮一處。”蕭遇安說:“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開會時還能再發散一下。”
向韜已經被轉移到普通病房,正在“生龍活虎”地恢復著。
明恕帶著營養品去看他,將氣球和狼牙棒也捎上了。
病房是單人間,有北城分局的同事照應。看到明恕,向韜很振奮地打算下床。明恕讓他躺好,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明隊。”向韜說:“你怎麽還給我帶玩具啊?”
“商場送的,快過年了,看著喜慶。”明恕給氣球固定了一下。
那氣球是粉紅色的,還有金粉,確實喜慶。
向韜雖然還在養傷中,但心系肆林鎮,心系未偵破的命案,話沒說兩句就說到了案子上。明恕也不跟他客氣了,道:“你這陣子待在醫院,想沒想過黃妍的案子?”
向韜說:“我整天都在想!排除林皎報復的話,她這個案子最蹊蹺的地方就在於她主動關閉監控,還有她胸口的大片小孔。我覺得還是應該從她的經歷上挖掘,上次我自從了解到‘鬼牌’,就鑽進‘鬼牌’裡了,沒有再去了解她的其他信息。其實現在想來,我對她還是不夠了解。起碼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去關閉監控。”
“凶手是她認識的人,年輕男性,她對他的到來十分期盼,並且對他言聽計從。”明恕說:“這很可能是個外貌上具有誘惑力的男性——尤其是對女性來說。”
向韜沉思片刻,“這個側寫太寬泛了。”
“我知道。”明恕說:“所以關鍵之處還是在小孔上。”
說著,明恕拿起狼牙棒,在手上輕輕捶了捶。
向韜一時沒明白。
“我懷疑,那些小孔代表著猛獸啃噬。”明恕說:“可能是狼,也可能是別的動物。”
向韜懵了下,似乎是在迅速消化這一信息,然後突然拍了下被子,“明隊,我想起一件事。但我不知道這事和黃妍的死到底有沒有關聯。”
“說來聽聽。”
“剛查到‘鬼牌’這條線索上時,我不是去找過蔡心悅嗎?就是那個和黃妍一起去肆林鎮購買‘鬼牌’的女孩兒。”向韜說:“她在南城區的‘風波’密室俱樂部工作,專門給密室寫劇情。當時她將我帶進一個閑置的房間,是一個已經過時的密室場景,裡面堆著不少過氣的道具。”
向韜頓了下,“其中有一個狼頭。”
明恕說:“狼頭?”
“明恕,你有沒玩過狼人殺?”向韜問。
明恕說:“狼人殺誰沒玩過。”
“這遊戲前幾年很火,說是最火的桌遊也對。那時幾乎所有密室都有狼人主題。”向韜說:“但是最近幾年就不行了,狼人殺過時,狼人相關的密室也不行了。”
明恕突然覺得腦中湧入了許多線索,但這些線索是無序的、凌亂的、沒頭沒尾,甚至帶著欺騙性。
向韜擔憂道:“明隊,黃妍的案子和狼人、密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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