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眯眼看著二人,“如果賀煬現在已經遇害,那麽他們的處境將非常危險。”
重案組一行人回到冬鄴市,立即對兩份名單上的人著手調查。
另一方面,賀煬的下落仍舊不明。重案組出現兩種聲音,一是認為賀煬目前在“第三方”手上,很可能已經遇害,一是認為賀煬是意識到自己被警方盯上,所以主動離開,依據是尹甄三人遇害之後,屍體或早或晚都已被發現,而賀煬的屍體遲遲未被找到。
兩種聲音各有各的道理,明恕並未因為自己認為是前一種,就否定後一種。
方遠航將從廢棄工廠裡找到的所有物證,以及拍攝的細節照片全部交給肖滿。肖滿一邊看一邊誇:“我兒出息了。”
方遠航:“……誰他媽是你兒?”
法醫痕檢師都屬於技術隊員,邢牧也趕來看方遠航帶回來的東西,看著看著突然將方遠航拉到一邊,“聽說你們這次遇到槍戰了?”
方遠航眉毛一抖,右手跟驚堂木似的往桌上一拍,“話說當時……”
“行了行了,我知道當時很驚險。”邢牧說:“也知道你有多英勇。”
肖滿在一旁打岔,“我兒回來後都不知道說多少回了。”
方遠航:“……”
邢牧說:“我是想知道,小明是怎麽受的傷。”
方遠航愣了下,“我師傅啊,唉不對,邢老師,你一法醫,難道還能給小明治傷?別了吧,小明好著呢,不想被法醫治傷,他頭上那塊疤過不了多久就要掉了。”
肖滿笑道:“邢老師是關心小明,你還沒聽出來啊?”
被戳破了心思,邢牧紅著臉辯解,“其實也不是……”
方遠航說:“邢老師,口是心非可不是好習慣。像我師傅這麽好的領導,你意思意思討厭他一下就差不多了,總不能一直討厭他吧?而且你其實根本不討厭他。”
邢牧被說得臉更紅了,“幾十年的習慣了,改,改不過來。”
正說著,明恕就來了。
他額頭上那塊疤還沒掉,看著挺明顯,但因為沒在五官之間,所以看著幾乎不影響他的外表。
“邢老師也在。”明恕說。
“師傅。”方遠航說:“邢老師正在關心你受傷的事兒呢。邢老師可心痛了!”
邢牧:“!”
我沒有!你胡說!
“哦?”明恕挑眉,衝邢牧笑了笑,摸著那塊疤,“沒事,過陣子掉了就好了。”
邢牧這人心善,隊上誰受了傷,都得心痛半天,更別說明恕是他看著成長,當初當弟弟照顧的人。
“幸好沒出大事。”邢牧盯著那塊疤看了一會兒,愁眉苦臉,卻又松了一口氣,“還好你們都厲害,反應快。”
明恕查案時冷靜甚至冷酷,面對同僚的關心,眼神卻頃刻間柔軟下來,溫聲道:“謝了啊,邢哥。”
邢牧直搖頭,“謝我幹什麽。你徒弟說我是法醫,法醫又不能給你治傷。”
方遠航:“?”
這還告上狀了?
“謝謝你的關心。”明恕笑著往胸口拍了拍,“你可惡的領導感受到了。”
邢牧小聲嘀咕:“我沒說你可惡。”
明恕在邢牧肩上拍了下,朝肖滿走去——他來這邊,是找肖滿有正事。
“你們估計得沒錯。”肖滿面前擺著那兩根幾乎燒完的紅燭,“祭奠時間在今年春節左右。至於鞭炮和紅燭的產地,這個我一時半會兒無法給你答案。”
“泥足跡呢?”明恕說。
“建模需要時間,但我大致可以憑經驗報個數。”肖滿說:“第一組足跡,女性,身高在1米1米6到1米63之間,走路時習慣外側用力,這鞋紋挺常見,國內許多低檔次旅遊鞋就是類似的紋路。”
明恕說:“失蹤的曹芝丫,身高是1米62。”
肖滿繼續道:“第二組足跡,男性,身高在1米76到1米79之間,輕微外八字,著力點在後端。他穿的這種鞋,我覺得很可能是雨靴。”
得知“第三方”也許還有兩個目標,沈尋立即派人前往潮城和雲淺市,確認孔明萱和范合現在的情況。
孔明萱過去半年都在國外旅行,半個月前剛回到潮城,周圍沒有發生異常情況。而范合因為家中生意,目前不在國內。
當年的遊戲,孔明萱是知情者,她必然清楚警方目前還沒有掌握的細節。
明恕趕到潮城,昭凡開著警車來接——沈尋派到潮城來的,就是這位大兄弟。
“你來得真及時。”昭凡說:“孔明萱太那什麽了,我搞不定她。”
明恕不信,“還有你搞不定的人?”
沈尋是怎麽形容昭凡的來著?
念大學時就是個禍害,靠著一張臉橫行霸道,歪理一堆,現在在特別行動隊也是個霸王。
只有他欺負別人的時候,別人休想欺負他,被欺負的人——比如樂然——還都挺服氣。
“她……”昭凡有點兒難以啟齒,“她跟我撒嬌啊!我問東,她說西。你知道,我是特警,也就這兩三年跟著沈尋混,偶爾參合參合你們刑警的事兒。她一個姑娘家,我真對付不來。”
潮城市局,問詢室。
果然如昭凡所說,孔明萱打扮得高貴精致坐在那兒,一會兒卷卷頭髮,一會兒玩玩指甲,拒不承認曾經通過非法手段去E國,更不承認是克洛嘉市地下黑市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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