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隊員在外面喊了聲“明隊”。
明恕起身,衝水勳笑了笑,“回去吧,這裡沒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喊明恕的是重案組的刑警,但真正叫明恕的卻是蕭遇安。
已經是需要開空調的季節,明恕總覺得蕭遇安的辦公室比重案組冷。
“鄰省有兩樁案子。”蕭遇安將一疊文件放在明恕面前,“你先看看。”
明恕接過,翻開看了幾分鍾,略感不解,“函省和洲省的案子?”
且不說隔壁省的案子輪不到冬鄴市管,就算需要合作,這時機也不對。
重案組現在正在處理兩樁棘手案件,拿方遠航的話來說,就是腦袋都要炸了,根本無力再去協助隔壁省查案。
蕭遇安不急著解釋,“你先看,看完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若是換一個人說這種話,明恕會直接撂文件走人,但他面前的是蕭遇安。
蕭遇安雖然有時興致來了會逗他,但對待案子從不開玩笑。這時讓他了解看似無關的案子,必然是有要緊事。
明恕點頭,專注於案卷。
第一個案子。
兩年前,函省僅次於洛城的第二大城市虹城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凶手至今沒有落網,並且虹城市局一直沒能給出一個調查方向。
被害者是一個四口之家,男主人名叫曹風槐,37歲,女主人名叫邱凜,21歲,家中的兩個孩子大的6歲,小的4歲,都是曹風槐與前妻所生。
曹風槐的父親曹玄是位企業家,年輕時白手起家,辛勤耕耘,後來搭上政策的順風車,家族企業在十多年內做大做強,在虹城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曹風槐從小沒有吃過苦,是很多人眼中的“小開”,不務正業,熱衷與各種女人交往,30歲時和一位肚子被搞大的女人結婚,婚後仍舊流連夜店,從不消停。
女人給他生了大女兒和小兒子,後來離婚時從曹家分到了一筆巨額賠償金。
曹風槐的第二任妻子邱凜是個賣化妝品的櫃姐,年輕貌美,可惜結婚不到一年,就在家中慘死。
從現場記錄以及屍檢記錄來看,曹家四口死狀淒慘,邱凜的乳房被割下,身上被利器劃得幾無完膚,那張姣好的臉也被毀壞,曹風槐更慘,全身的皮幾乎被鐵刷子剮了下來,一條一條地掛在身上。
“這……”明恕越看眉心擰得越緊,曹風槐、邱凜的死狀與秦雄、黃匯有相似之處,最讓人在意的是,黃匯的乳房也被割了下來。
凶手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曹家別墅附近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可疑者。這個人就像鬼魅一般來到曹家,得手之後又如鬼魅一般離開。
曹風槐是曹玄最寵愛的兒子,得知曹風槐慘死,曹玄立即向警方施壓,要求盡快找到凶手。虹城市局成立了專案組,在曹風槐的人際關系網絡中尋找突破口。
凶手如此狠毒,仇殺的可能性最高,但警方查遍了可能殺害曹風槐的人,都未能找到證據。
嫌疑最大的無疑是曹風槐的前妻奚小天。
在曹風槐四人遇害之前,她就曾多次騷擾邱凜,揚言總有一天要殺了邱凜,並將這賤人的一對奶子掛在陽台上供人“瞻仰”。
但在法醫確定的死亡時間內,奚小天卻有不在場證明,後續調查又找不到她買凶的證據。
去年,曹玄中風癱瘓,大女兒和二兒子爭權奪利,而曹風槐的案子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漸漸從熱案變成了懸案,目前虹城警方表面上雖然還是在查這個案子,實際上卻已經松懈。
第二個案子。
一年前,洲省靜歷市一位退休的獄警龔國真慘死家中,一同遇害的還有他的妻子孔玥,以及當時與他們住在一起的外孫。
這起案子與上一起案子相似,孔玥的一邊乳房也被割了下來,身體被利器劃出無數道傷口,但龔國真的皮膚沒有被鐵刷子剮,凶手用鈍器,敲碎了他全身的骨頭。
靜歷市是座小城市,監控系統本就不完善,龔國真家所在的小區又是個老小區,監控更是無從查起。
後來的人際關系排查顯示,龔國真當了一輩子獄警,得罪過數不清的囚犯,要說動機,這些人都有動機。
在龔國真遇害之後,從同一座監獄退休的另一名警察錢熙也在家中身亡,凶手劉誠沒過多久就被抓獲。他承認殺害錢熙是因為當年在獄中遭受錢熙等獄警虐待,出來要挨個殺完,並堅稱龔國真也是被他殺害。
這一說法並沒有被警方采信,靜歷市警方還是認為,殺害龔國真一家的另有其人。
明恕放下案卷,起身走了幾步。
從地理位置上看,洲省在冬鄴市與函省以北,都是相鄰的關系,從割下乳房這一點看,曹風槐一家、龔國真一家、秦雄一家的案子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這三家人至少在目前,沒有任何關系。
“從我們這邊的線索判斷,秦雄一家是死於秦英的報復。”明恕思考許久之後終於開口,“那如果這三起案子並案,就說明曹風槐一家、龔國真一家也死於秦英的報復?前年、去年、今年,秦英一年屠殺一家,秦家是不是終點?”
蕭遇安說,“我在龔國真供職的監獄得到一條線索,七年前,一位名叫‘白英’的犯人成功越獄,至今不知所蹤。”
第108章 為善(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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