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向東陽,卻是家裡的廢柴,從小就不能修煉,他自己也自暴自棄了,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向家家主最喜歡的兒子,在首都市裡橫著走。
從十六歲開始,他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首都市裡鬧騰,經常和人打架鬥毆,還在夜場裡跟人搶女人,總之,什麽事情都敢做,一說起他來,整個首都市就沒人不搖頭的。
我卻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前檢查他身體的時候,他的元陽明明還在,這資料裡怎麽說他荒淫無度,欺男霸女?
看來,傳言裡的水分很大啊。
兩個月前,向家家主重病過世,沒過兩天,他父親就暴斃而亡,母親也出了車禍,向家人還拿出了一大堆證據,證明他父母經營家族產業的時候,貪汙受賄,挪用家族資金,新的家主一怒之下,將他的財產全部收回,然後將他趕出了向家。
原本的紈絝子弟,一下子就變成了喪家之犬。
之前一直巴結他的人們,全都拋棄了他,對他冷嘲熱諷,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甚至還想盡了辦法侮辱他,折磨他。
其中折磨他最狠的,是他以前的好哥們,劉家的老三——劉家敏,兩人一起打架喝酒泡女人,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沒想到向東陽走投無路,去投奔這個劉家敏,劉家敏假意收留了他,卻在他的飯菜裡下藥,把他藥翻了之後,將他交給了一個老頭。
向東陽長得很好看,是現下最流行的那一類男生女相的奶油小生,之前就有很多人看上他了,只是礙於向家少爺的身份,沒有人敢動他,現在他身上的光環全都沒了,這些人就向他伸出了魔爪。
好在向東陽不是傻白甜,留了一個心眼,飯菜隻吃了一點,當那老頭想要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他抓起旁邊的水果刀,捅了自己的胳膊一刀,清醒過來,一腳踢翻了老頭,跑了。
從那之後,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向家和他以前得罪的那些仇家要折磨他,他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工作,身上也沒有錢,只能撿垃圾度日,還經常被別的拾荒者打。
資料看到這裡,我算是什麽都明白了,他也洗好了澡,穿上了浴袍,走了出來。
我回過頭,道:“來得正好,把衣服脫了吧。”
向東陽嚇了一跳,義正辭嚴地說:“我不做皮肉生意。”
我滿頭黑線,這小子的小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麽啊?
“你胳膊上的傷一直沒有好好處理,已經感染化膿了,再不處理,你這條胳膊就別想要了。”我說。
他臉有些紅,似乎對自己想歪了有點不好意思。
他將浴袍脫了一半下來,只露出半邊手膀子,其他地方蓋得嚴嚴實實的,估計是之前被一個老頭上下其手,有了心理陰影了。
他的傷口很恐怖,還在流膿,裡面生了蛆,不過洗澡的時候,他將那些蛆都給弄了出來。
我可以想象,那個過程有多痛,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好樣的。
我拿出刀,說:“這些腐肉必須割掉,過程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我深吸了一口氣,抓起一條毛巾,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來吧。”
我直接下刀,一塊腐肉掉了下來,他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但他咬緊了牙關,渾身瑟瑟發抖,卻忍者沒有動。
我心中很滿意,他這股強大的毅力,在將來的修仙中很有用。
我加快了速度,刷刷幾刀,精準地將腐肉全都割了下來,然後拿出丹藥,分為兩半,一半捏成粉,灑在他的傷口上,一半給他吃下。
傷口迅速結痂,他滿臉的震驚,說:“這,這是什麽仙丹?居然這麽快?”
我說:“你現在身體很差,先吃點固元丹,固本培元,滋養身體,等把身體養好了,我再幫你疏通經脈。”
他滿身汗水,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說:“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我笑了笑,說:“好好休息吧。”
我住的是套房,他在其中一間房裡睡下了,我也回了房間,盤腿修煉,第二天一早,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從臥室出來,看見向東陽一臉緊張,道:“不用擔心,有我在。你回房間去,我不叫你,你不許出來。”
向東陽點了點頭,退回了屋中,我在沙發上坐定,一揮手,門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後跟了兩個七品的修道者,身姿婀娜,一身的貴氣,嘴角帶著一抹渾濁的笑意,說:“女士,我能進去嗎?”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然而她的眼中滿是倨傲,全身上下透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很顯然,她並不知道我是誰。
我冷淡地說:“請問閣下是?”
“我是向家的人。”女人道,“我叫向柔玲。”
我淡淡道:“我認識你嗎?”
女人眼底閃過一抹怒意,但依然彬彬有禮地說:“有什麽話,進去再說吧,在走廊上說,恐怕不太合適。”
“好吧,進來吧。”我的語氣裡透著一絲隨意,也不請他們坐,向柔玲自己坐了下來,道:“聽說女士昨晚收留了一個流浪漢。”
“的確有這麽回事。”我說,“怎麽,那個流浪漢是你們向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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