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耳朵裡忽然響起一個雷鳴般的聲音,道:“姓梁的,你算的卦到底準不準?”
話的是被關押在隔壁的一個妖物。
牢房和牢房之間都布有隔音和防禦的陣法,本來凡人之間是不能溝通的。
但隔壁那妖物有一種非凡的本領,能夠穿透這些陣法,直達男人的耳中。
男人嘴角微微上勾,道:“我的卦什麽時候錯過?”
旁邊那妖物道:“哼,我就再信你這一回!我已經被關在這裡六十七年了,度日如年。只要能把我放出去,我願意做任何事。”
男人呵呵一笑,:“稍安勿躁,那個人就要出現了,她一定能將我們放出去。”
著,他抬起頭來,漂亮的雙眼之中浮現出一道女人的身影。
“我有感覺,她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阿嚏!”我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張白色的手絹。
我看了唐明黎一眼,:“我有紙巾。”
唐明黎霸道地:“你把這手絹當紙巾用,用完就扔了吧。”
罷,將手絹硬塞進我的手裡,轉身就走。
我滿臉的無奈,用手絹擦了擦,上面還留有他的味道,是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味。
我沉默了片刻,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我轉身離開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唐明黎又轉了回來,手一伸,那張用過的手絹飛了起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我來到休息室,上官允已經在等我了。
“元女士,我來取上次我們好的丹藥。”他道,“為了拔除這些釘子,這段時間我們上官家損失了好幾個高手,還有很多人受了傷,等著你的丹藥救命。”
我手一揮,幾十隻玉瓶出現在桌上,道:“這些夠了嗎?”
“夠了。”他將玉瓶全都收起,道,“今晚會有一場苦戰,元女士,你要心。”
我點了點頭,道:“你也心。”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殷切,深深地望著我,:“元女士,其實,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我愣了一下,躲避著他的目光,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對你,最多只是血脈親人之間的關心。”
上官允眼底浮現一抹苦笑,:“只是親人?”
我硬著心腸,冷酷地:“我們還不算親人,最多,只是盟友罷了。”
上官允眼底的苦澀變成了憤怒,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道:“好,今天的話,我記住了。”
罷,他拂袖而去,我卻暗暗松了口氣。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傍晚,特殊部門已經張開了天羅地網,籠罩住了那座商場。
按照唐明黎所得到的消息,今晚,李章就會在商場裡和撒旦教的人見面。
這座商場今天周年慶,在做打折促銷的活動,人山人海,李章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特意選了這麽一個地方。
要隱藏一滴水,最好的辦法是放進大海之中,要隱藏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放進人堆裡。
何況,就算被我們發現了,他也可以藏進人群中,讓我們投鼠忌器。
此時,我和唐明黎坐在商場的一家咖啡館裡,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玻璃牆壁邊,張開神識,時刻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都戴上了人皮面具,變成了另外兩個人,長相都很普通,扔進人群中就找不出來,氣息也收斂了起來,除非神識和修為都比我們高,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唐家主,你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能夠查到,撒旦教中,恐怕有你的人吧?”
唐明黎勾了勾嘴角,:“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我將咖啡喝完,又叫了一杯,:“從我認識以前的唐明黎開始,他的消息都非常靈通,仿佛整個華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我一度以為他是做情報工作的。”
我用銀色的杓子輕輕地在杯中攪動,:“後來,我才知道,唐家真的有一個極為龐大的情報部門,手中有大量的線人。”
將那杓子放到一邊,我抬起眼瞼,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撒旦教經營多年,在華夏留下了這麽多暗樁,唐家恐怕也在全世界最大的幾個異人組織裡安插了間諜吧?”
唐明黎嘴角微微勾起,道:“我爺爺只在華夏的宗門和世家裡安插人手,他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以為還和以前一樣,國外的異人組織不敢來華夏。”
他用杓子在奶泡上拉出一個花來,繼續:“從我執掌唐家的情報部門以來,就開始在國外安插人手,現在已經初見成效。”
咖啡館裡的光線很黯淡,桌上放著一隻台燈,彩色的玻璃燈罩將我們的臉映照得有些妖異。
我望著唐明黎的面容,有些恍惚。
他所的接手,指的是以前的唐明黎吧?
他果然慢慢想起了一切。
他的眼睛亮如星子,仿佛能夠看穿我的靈魂。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假咳了一聲,:“吃點糕點嗎?”
唐明黎看了盤子裡的蛋糕一眼,:“起糕點,還是你做的桂花糕最美味。”
我心頭一顫,現在的唐明黎沒有吃過我做的糕點,吃過的是以前那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