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委員微微眯起眼睛:“藥王谷?”
胡青魚連忙說:“快請他進來。”
很快,尹晟堯就大步地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我的身上,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別怕,有我在。”
說罷,他看向錢委員,微笑著說:“好久不見了。”
錢委員勉強露出一道笑容,說:“尹少。”
尹晟堯朝門外道:“帶進來吧。”
一個人被押著走了進來,居然是王建。
錢委員問:“這人是誰?”
尹晟堯道:“她叫王建,是十年前割喉殺人魔命案的證人。”他看向王建,道:“說罷。”
王建咬牙切齒地說:“當年,我是朱冬明的司機,也經常開車接送朱成渝朱少。有一天下雨,我開車接上了他,在回家路上,他忽然看見了一個打著傘,穿紅裙子的的女人,他讓我將車停在路邊,然後朝那紅裙子女人走去。”
說到這裡,他吞了口唾沫,繼續道:“我以為他只是去搭訕,年輕人嘛,總喜歡泡個妹子什麽的。誰知道他居然拔出了一把刀,一刀割掉了女孩的喉嚨。”
“我當時嚇壞了,他滿身是血地回來,讓我去把屍體塞進後備箱,找了個垃圾場埋了,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們全家的性命都不保。後來,我幫他埋過很多次屍體,據說,有時候我沒在的時候,他就不埋屍體了,直接扔在路邊,反正有他老子和錢家做靠山,不用擔心被抓。”
錢委員越聽臉色越難看,陰陽怪氣地說:“這麽說來,你也是從犯?”
王建恨恨道:“我對他們朱家忠心耿耿,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是怎麽對我的?殺了我老婆,不管我兒子的死活,還把整件事栽贓在我頭上。說好了給我幾百萬送我去韓國,結果呢,居然買通了船老板,給我下藥,想要把我淹死!反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我要把他們一家所做的齷齪事情,全都說出來。”
錢委員怒道:“胡說!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讓你誣陷朱成渝的?”
王建抬起頭,高聲道:“我剛才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錢委員看向胡青魚和尹少,道:“他不過是隻螻蟻而已,你們居然相信他的話?”
胡青魚臉色沉了下來:“錢委員,請注意你的言辭。”
在特殊部門內部,很忌諱稱呼普通人為“螻蟻”,錢委員氣急之下,居然脫口而出。
她立刻覺察出自己食言,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不過是他一面之詞罷了。”
尹晟堯意味深長地望著她:“現代社會,科技這麽達,只要想查,沒有什麽查不到的。”
說罷,他拿出一疊厚厚的卷宗,說:“這些全都是我搜集到的證據,足以證明,朱成渝,就是當年的割喉殺手。”
錢委員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胡青魚冷笑道:“錢委員,這下終於真相大白了,元君瑤女士洗脫了嫌疑。”
錢委員冷哼一聲,說:“我們走!”
第223章 乾坤葫蘆
幾人灰溜溜地離開,胡青魚低聲跟我說:“你以後都不用擔心了。錢委員來找你麻煩,是跟那幾個大佬對著乾,這次回去,她就要挨收拾了。”
我向他道了謝,又看了安九黎一眼,低聲說:“謝謝你願意替我頂罪,但以後不要再這麽魯莽了。”
安九黎哼了一聲,說:“誰替你頂罪了?我是實話實說。”
我無言以對,真是個傲嬌的年輕人。
說起來,他年紀比我還大好幾歲,卻像個孩子一樣。
我朝外走去,卻聽見尹晟堯來到他面前,低聲道:“想要討好君瑤,你還嫩了點。”
安九黎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不知所謂!”
出了工業園區,尹晟堯的吉普車就停在路邊,他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我猶豫了一下,他畢竟剛剛又幫了我一次,不能不給人家面子,隻得乖乖地坐了上去。
“餓了吧,前幾次都是你請我,今天我請你吃飯。”他微笑著說。
“還是我請吧。”我歎了口氣,說,“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
這次他沒鬧著去我家,我們就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餐館,點了幾個家常小菜。
他倒是不挑食,都吃了,但歎了口氣,總結陳詞道:“自從吃了你做的飯菜之後,吃別的飯菜,都味同嚼蠟,只是應付而已。”
我笑了笑,說:“可能是你家的廚子手藝不太好吧。”
他深深地望著我,說:“除了在你這兒,我恐怕再也吃不到那麽好吃的飯菜了。”
這話我不知道該怎麽接。
吃完飯,他笑了笑,說:“陪我散散步,如何?”
你好閑啊,藥王谷的少主都不用工作的嗎?
我隻得跟著他,走過安靜的街道,路邊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已經是春天了,但天氣還很寒冷,今天格外的冷,天空中居然飄起了雪。
南方的雪就像毛毛雨一般,很小,還沒落地就已經化了,空氣特別潮濕,帶著冰水的寒氣一個勁兒地往衣服裡鑽,讓你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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