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誰來監控室啊……”唐喆學的呼吸離他是越來越近,“組長,你得定期投喂我,要不真給我餓死你不就守寡了?”
抬腿踹了一腳唐喆學坐著的轉椅,林冬轉臉繼續盯著屏幕。唐喆學扁扁嘴,搓著椅子滑到他身邊,點開手機刷微博。刷到個白鷺朝海浪伸出腿、底下寫著【在老婆底線邊緣試探】的圖,他笑著舉到林冬眼前。
林冬都懶得搭理他,掃了一眼就將視線挪開。但是突然,他又一把抓住唐喆學的手,在對方錯愕的注視下盯著那張圖仔細看了又看,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唐喆學也趕緊跟上去,邊走邊問:“組長,去哪?”
林冬急匆匆地說:“去趟技術部,找值班的給查一下樊麗失蹤那天的潮汐表。”
他一說,唐喆學立馬反應過來:“你覺著徐廣旭在處理樊麗屍體這件事上,說謊了?”
“跨海大橋底下是個避風港,漁船都停泊在那裡,如果他拋屍時在漲潮,是露不出灘塗的,但他剛才有說過‘灘塗’這兩個字,據此我推測他帶屍體過去打算拋屍時,應該是退潮狀態,露出了大片的灘塗。而灘塗泥濘,一腳下去能沒膝蓋,他不可能扛著百十來斤的分量在泥裡前行,所以……”
“所以只要看潮汐表,確定那天晚上是退潮狀態,就說明他沒把樊麗扔進海裡。”
“對,我們可能還有希望找到樊麗的屍體。”
“……”
感覺跟在身後的人頓住步伐,林冬回頭看著唐喆學,問:“怎麽了?”
“我其實挺怕找著她的屍體的……”唐喆學的神情忽然落寞了起來,“她會出事都是因為給我寫的信,找著屍體,那就說明她是真的……嗨,我一直希望那天在十七中門口看見的,不是幻覺。”
這種感覺林冬再熟悉不過了,負罪感,無法掙脫的負罪感。他們不是殺人凶手,卻依然要為這份罪惡背負上沉重的枷鎖。
深吸一口氣,他向後退到監控攝頭的盲區,朝唐喆學招了招手。唐喆學不明所以地向前走了兩步,沒等反應過來林冬叫他的用意,忽覺胸前的衣料一緊,整個人被揪進了樓梯拐角下的陰影之中。
唇瓣輕觸,然而僅僅是一瞬間,他又立刻被推出了那片攝頭拍不到的陰影。
頭一次被林冬主動親,唐喆學剛才還沉甸甸的腦袋裡放起了國慶煙花:“組長你這是……在安慰我?”
“不是要投喂麽?吃飽了趕緊乾活!”
耳梢發燙,林冬低下頭,疾步朝技術部辦公室走去。
TBC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打情罵俏,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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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海洋管理局的記錄顯示, 樊麗失蹤那天下午六點開始退潮, 說明九到十一點的時候, 海岸沿線均已露出大面積灘塗。在這種情況下, 想要拋屍進海裡可謂無稽之談。除非是從橋上往下扔。他們又查了路橋管理局的數據庫,確定帕薩特在那天並沒有過橋繳費記錄。
想來徐廣旭也不敢過橋,畢竟那樣會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但是他不可能讓屍體在車上停留太久, 一定會盡快處理,那麽到底處理到哪去了呢?
林冬陷入沉思, 背過手習慣性地撚動手指。唐喆學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徐栩的手機——既已拘留, 手機必須收繳——點開通話記錄翻看。翻著翻著, 他挑起眉梢,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微信界面, 找到和楊弘玉的聊天記錄點進去,仔仔細細地進行對比。
過了一會,他喊林冬:“組長, 我發現個問題。”
林冬轉頭看著他, 靜待下文。
唐喆學把兩個手機都遞到林冬眼前,說:“徐栩和楊弘玉的通話幾乎是一天一次,通話記錄在我去找楊弘玉問樊麗的事之前就有,而他倆的微信聊天記錄,是從楊弘玉召集同學聚會的時候開始的……如果現在去調徐栩和他的通話記錄,我相信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林冬盯著手機屏幕沉思片刻,問:“微信裡聊什麽了?”
“就是一些日常話題, 但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後語,應該是刪了很多。”唐喆學沉下語調,“你覺著呢?”
“……他倆有外遇?”雖然是疑問句式,但林冬的語調是平的。
“不好說,但我想起件事……”唐喆學拿手機敲著下巴,“徐栩那會坐楊弘玉後面嘛,有一天上課的時候,我眼瞧著她把手伸進楊弘玉的後脖領子裡,下課有人問她,她說是因為天冷手冰拿不住筆,捂捂手。”
林冬想了想說:“看起來她念書的時候,是個非常會撩男生的女孩,而沒把你撩到手,她很不甘心,又看到了樊麗寫給你的信,以為你倆好上了,於是醋意大發到處散播樊麗的壞話。”
站起身,唐喆學不以為然地撇下嘴角:“我不喜歡徐栩那樣的,一看就是讓家裡給慣壞的那種女孩,覺著誰都得捧著她就拿誰都當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