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無奈點頭,“三年而已,還養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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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唐喆學的表現,林冬沒再翻回去觸縣刑偵大隊成員們的霉頭,而是私下裡給龔勇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手底下人可以不管不顧,但龔勇作為團隊領導多少得給林冬點面子,畢竟是於副廳長親自跟進的案子,他得罪的起林冬可得罪不起上面。
見距離約定的飯點兒還有幾個小時,林冬帶唐喆學去縣公安局下屬的招待所辦住宿手續,畢竟要在這待幾天,先把腳落下。
比起市局招待所幾乎天天爆滿的情況,這裡的招待所簡直稱得上門可羅雀,唐喆學跟大廳裡說話的時候能聽見自己的回音。除了給他們辦入住的那個前台,周圍都看不見喘氣的。
“就要一間雙人間麽?空房很多的。”前台個子不高,長得討喜,笑起
來兩個酒窩。
“嗯,一間就夠了。”
林冬收起工作證,轉頭把唐喆學的遞給對方。懸案組非在編部門,所有費用直接走局長辦公室,辦案成本得嚴格控制。
唐喆學剛想問這附近哪有賣衣服的——他以為就下來一天就回去了,沒想到要住幾宿,沒帶行李——就聽前台又說:“熱水早六點到晚十點供應,記住了啊,別回頭洗冷水澡。”
“這年頭還有熱水供應限制?”唐喆學手上頓了頓,然後把工作證收好。
前台秀眉微挑:“嗨,我們這啊以前是出了名的貧困縣,什麽設備都跟不上。這不前幾年開采出溫泉來了,房地產商聞訊而來才富裕點兒,地方財政不用補貼了,可局裡也沒說批錢讓我們這招待所改善改善設施,就還是老鍋爐,燒不了多少水。”
“哦,怪不得我一進院兒就看見個煤堆呢,合轍還得燒鍋爐啊。”唐喆學了然點頭,“誒,那這附近有沒有商場啊?我得去買身換洗衣服。”
“出門右拐,照直開三公裡有個好利多超市,裡面有幾家賣衣服的店鋪。”
“謝了,誒組長咱先上去放東西吧。”
唐喆學彎腰拎起林冬的行李——他家組長的車後備箱裡總備著換洗衣服,畢竟是把車當家的人。他給林冬配了把家門鑰匙,可迄今為止,林冬一共就去他那過過兩次夜,其中有一次是因為招待所人滿了才去他家用洗衣機,順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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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在二樓,樓梯拐角第一間,二零六號房。推門進去,唐喆學忍不住皺起眉頭:桌椅老舊,地板暗沉,燈管窗簾都發黃,看起來是被煙熏火燎多年所致。
床單看著挺乾淨,雪白平整。唐喆學坐上去試試,就聽床架子發出“嘎吱”一聲響。
他隨口調侃道:“謔,這要是跟床上乾點什麽,全招待所都能聽見。”
林冬停下往壁櫃裡掛衣服的手,回頭看著他問:“用不用給你開個單間?”
“不用不用,我就那麽一說,這出差呢哪能往招待所帶姑娘啊。”唐喆學趕緊澄清自己,同時表明立場,“組長,你別看我長得招人喜歡,但我真不是那花心的人,不以結婚為目的正經談戀愛的,我堅決不往床上帶。”
聽他自誇長得招人喜歡,林冬不知該作何表情——不要臉的見的多了,這麽不要臉的……好吧,也不是沒見過,比如羅家楠,沒事就追祈銘屁股後面問人家自己是不是全局長得最帥的。
不過平心而論,唐喆學面部骨骼立體,山根挺直,濃眉重瞼,笑起來有點壞,個子高又是寬肩窄腰的衣服架子身材,是得招姑娘喜歡。
把煙灰缸往窗台上一擱,唐喆學推開窗戶點上支煙,邊抽邊和林冬拉家常:“對了組長,你談過幾個對象啊
?”
“……就一個。”林冬說著,微微垂下眼。
“怎麽沒成啊?”唐喆學一直惦記著林冬說過的“不敢動情,動了必死”那句話。
“沒辦法在一起,是我在加拿大留學時遇到的。”
“呦,那是挺可惜的……”
警察出境需要嚴格審批,除了執行任務和奔喪其他別想,更甭提娶個老外享受探親假了。
——等等,老外?組長你夠牛逼的啊,桃花都散到國外去了。
唐喆學抬手搓著眉毛好奇地問:“洋妞啊?”
“華裔,在那邊出生的。”林冬拉上櫃門,退後兩步坐到床邊,也敲出煙點上,悶頭抽著。
將煙灰缸遞到他手中,唐喆學拽過把椅子坐下,一邊往林冬手裡托著的煙灰缸中彈煙灰一邊問:“組長,那你這都單身多少年了?就……不想再找一個?”
他才單身不到一年晚上睡覺都X滿自溢,要按留學時的年齡算林冬得單身七八年了,這日子怎麽熬過來的?
“我這樣的,找誰都是拖累人家。”隨著搖頭的動作,林冬額前的白發微微晃動,忽然他想起什麽,抬眼與唐喆學四目相對,“我看你挺受局裡警花們歡迎的,要是有中意的,我可以去幫你跟人家領導打招呼。”
被林冬盯得臉上莫名發燙,唐喆學不自在地向後錯開點距離,略顯尷尬地說:“不是我背後說人家壞話啊,就局裡那幫姐姐我是真伺候不起,一個個心氣兒都高著呢,肩膀上要沒兩道杠她們哪瞧得上啊……也就是看我好說話,沒事兒找我聊聊天還成,真談婚論嫁?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