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男朋友。”唐喆學毫不在意屋裡這群大老爺們投向自己的詫異視線,一把攬住林冬的肩膀,給雙拳緊握的人拉到身邊,“他去哪,我去哪。”
氣氛瞬間尷尬,海蛇盯著面前的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個來回,忽然爆笑出聲。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仿佛唐喆學的理由比相聲還可樂。感覺到掌下按著的肌肉緊緊繃起,唐喆學微微收攏手指,安撫被笑聲刺激得渾身僵硬的林冬。
“真夠可以的嘿!誒你們說男的有他媽什麽好搞的,哈哈哈哈哈哈——”海蛇笑得直拍大腿,忽然之間,他頓住聲音,看向唐喆學的視線有如盯住獵物的毒蛇,金牙閃閃發亮——
“親他,你親他一口,我就信。”
“——”
林冬猝然抬頭,身體往前一傾似是按捺不住要給海蛇一拳。但他的肩膀生生被唐喆學按住,緊跟著下頜上傳來手指壓迫的力道,臉被硬掰向一側。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顏在瞳孔中不斷放大,直到嘴唇上傳來熟悉而堅定的觸感,方才認命的閉起雙眼。
笑聲消失了,耳中灌滿了海浪的嘩嘩聲。林冬緊緊抱住唐喆學的背,刻意漠視周遭的一切。不是蜻蜓點水的敷衍親一下,而是相愛之人濃烈熱情的吻,呼吸交錯間,吹在臉上的清冷的海風似乎也升了溫。
“行了嘿!你倆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啃吧。”老B實在瞧不下去了,出聲製止。不過話說回來,這倆人親起來的畫面還挺帶勁,就是不能再看下去了——回家得好好親親老婆,洗眼睛。
海蛇是沒親眼見過倆男的抱一起啃,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半天才回過神。他又點上支煙,語氣略顯怪異地說:“那個……一個人三十萬啊,先付一半,到地方補齊,錢要是不夠,打工還債。”
嘩——
成捆的百元大鈔從旅行袋裡傾倒在木質地板上,鈔票落地,塵土飛揚,砸出劈啪一陣錢響。
“三十萬,你點好。”
林冬說著,將彈到腳邊的一遝錢踢回到錢堆裡。
—
趁著夜色,海蛇派人用快艇將兩人送上一艘停泊在外港的中型漁船。這種船長超四十米、滿載排水量超五百噸的漁船可以進行遠洋捕撈。現在遠洋捕撈利潤低風險大,有些船長選擇鋌而走險,跟蛇頭合作,走私水貨幫人偷渡。
在快艇上時,林冬旁敲側擊地問了下開船的人,探聽自己的哥哥是否在這艘船上。然而對方還挺敬業,客戶信息一概不透露,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上這艘船的都不是善茬,讓他們別惹事,低調著點。不然等船開進了公海,真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喂鯊魚的結果。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林冬是警察,否則,他倆都得被扔進海裡。
船長五十上下,不苟言笑,皮膚黝黑,眼角有兩道海風雕刻出的深紋。林冬和唐喆學剛一上船,就被一人扔了一條防水雨褲。開快艇送他們上船的人說過,在船上不能吃白食,要幫忙乾活。等到地方了,如果拿不出欠蛇頭的錢,還得再給當地的老板打工還債。那就不是一個人十五萬了,利滾利,大概要做三年左右的白工才能把錢還清。
林冬非常清楚,不能讓船進公海,否則會給警方的追捕帶來麻煩。可他現在沒辦法通知任何人,針對偷渡客,手機之類的電子設備嚴禁帶上船。而且還沒確定毒蜂是否就在這艘船上,不能輕舉妄動。
早晨五點發船,船長安頓好他們就去睡覺了。底艙前半部是七個冷凍艙,裝魚用的。後部是船員的宿舍,包括廚房、儲物間、輪機室等,共計兩層十多個房間。唐喆學跟林冬被和另外兩個船員安排在一間宿舍,屋裡上下鋪,跟臥鋪車廂一樣的結構。
林冬進屋就看到一個鋪面上放著正在充電的手機,隨即心裡有了譜——聯系外界看來不成問題了,問題在於,他的哥哥,張卓,或者說毒蜂,是否在船上。
與人打交道是唐喆學的長項,進屋他就掏煙分給屋裡的船員。船員一看是1916,樂呵呵地接過。按規定船艙裡禁煙,但沒人守這規矩。船員對偷渡客見怪不怪,還語調古怪地嘲笑說,像他倆這樣看著就是體面人的家夥,居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唐喆學沒理這茬,閑扯了幾句,將話題引入正軌:“我聽說……咱這趟,有個狠人?”
“嗨,什麽狠人呐,真狠別他媽跑啊,跟警察乾去!”船員不屑地呲出口煙,“哎呀,要說這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只要上了這條船,嘿,都他媽得服軟,到了海上就知道了,五級浪能讓你吐死,那真是恨不能把胃掏出來洗!”
唐喆學乾笑一聲,心說還好我不暈船。旁邊背衝他們假裝睡覺的林冬忽然睜開眼,眉心稍稍皺起。在警校接受水上訓練時,他就發現自己暈船,不知等到了海面上會是何的光景。
算了,他再次閉上眼——抓緊時間睡會,再有兩三個小時便會知曉,孤注一擲,是否真的值得。
TBC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的強迫症沒辦法發作了,再有一章肯定寫不完……
對不起啊,最近忙著鍛煉還得上班還要保證一天8小時睡眠,所以更的比較慢,不過也快完結了,各位小天使可以等正文完結再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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