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調的還的調,有用沒用必須得看。
回到案發現場,他看韓定江他們已經開始收尾了,拽過付立新問:“家屬聯系上了麽?”
付立新點頭確認:“聯系上了,他媳婦說在海口呢,盡快趕回來。”
“大過年的不跟家待著,跑那幹嘛去了?”
“閨女在那邊上學,她過去陪孩子過年。”
“哦,這樣啊,那,當爹的怎麽不去?”
“不是親爹。”付立新翻開記錄本,捋著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鬼畫符陳述調查所得,“鄰居說,廖志剛和這個叫秦麗的女的是再婚家庭,結了有七八年了,女兒是秦麗和前夫生的。”
有個前夫啊?想起昨兒夜裡抓的那個混蛋,陳飛眉梢微挑:“趕緊的,查查這前夫。”
“我問過秦麗,她說,已經好多年不來往了。”付立新乾活從來不用人督著,同時對詢問所得信息重要與否的敏感度很高,“查我肯定查,但我覺著,假設廖志剛是被謀殺的,凶手肯定特了解他……鄰居說他每天都會下樓晨跑,六點半,準時去那家店買早餐,除了刮台風,多年來沒有一天變過。”
“嗯,那就是熟人作案呐……行,忙你的吧,我去跟師父說一聲。”
陳飛轉頭又奔羅明哲那邊走去,匯報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況。羅明哲聽完仰臉看看天台,再低頭凝視了一陣屍體遺留在地面上的血痕,不帶任何語氣的評價道:“這要是意外,那可真是太湊巧了……陳飛。”
“誒。”
“按凶殺調查,讓平生和苗兒留下陪著那老板娘,等她能說話了,給錄個口供,然後這夫妻倆的親戚朋友,還有那個前夫,都給摸一遍,看看他有沒有和誰起過衝突,有沒有金錢或者感情上的糾紛。”
“知道了師父。”
“走,去死者家裡看看。”
死者家在五樓,沒電梯,羅明哲拖著那條老傷腿,三步一歇的爬了上去。看著師父拽著扶手爬樓梯時,蒼老的背影微微搖晃,手背上繃起的青色血管,陳飛略感心酸。本該是頤養天年的歲數,身體又不好,卻還跟他們一樣的爬上爬下,光靠“愛崗敬業”四個字已完全不足以形容羅明哲了。
他篤信,這老爺子身體裡有副刑偵魂。
作者有話要說:羅隊回來啦~~~~~~~~~
設定我一定會哢嗤哢嗤吃的,這倆快特麽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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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廖志剛家是老格局的三室一廳, 稱得上整潔乾淨。廳很小,也就夠放張桌子吃飯,最大的那個房間被改成客廳了, 靠牆貼著張單人床,另外還有沙發、茶幾、電視櫃等本應陳列在客廳裡的家具。中臥裡一張雙人床,一套電腦桌椅, 電腦桌背面靠牆立著個書櫃, 陳飛隔著櫃門看了看, 都是初高中的教科書和一些物理學專業教材。還有一個小房間,是間書房, 正對著書桌,整整一面牆上打滿了木質隔斷,放的全是書和獎狀。除了一些名著、歷史書籍, 最多的就是教育學用書。
這符合廖志剛的職業背景,他是初中歷史老師,任教的地方是十三中,能帶著周邊房價上漲那種的好學校。架子上有十來張獎狀, 皆是區級市級省級的優秀教師、學科帶頭人之類的嘉獎證明。
一位優秀教師, 何以被人用花盆砸頭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殺害呢?
正盯著滿牆的隔斷出神,陳飛聽羅明哲的聲音從中臥那邊傳出:“陳飛,你過來一下。”
陳飛拐進中臥,就看羅明哲墊著個乳膠手套扶在拉開的衣櫃門上,衝裡面的衣服抬了抬下巴:“你看, 全是女人的衣服,剛我在大屋看過, 電視櫃旁邊的櫃子裡全是男人的衣服,看來這夫妻倆不住在一個屋裡啊。”
“也……正常吧, 畢竟是再婚家庭,當媽的帶著閨女睡一屋好像也說的過去。”陳飛琢磨著這再婚家庭可能和一手的不一樣,再說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似乎也沒那個必要非得夫妻倆睡一個屋裡頭。
——唔?五十多……我五十多的時候應該也沒啥想法了吧。
腦子裡忽然閃過老趙同志穿背心短褲滿屋溜達的畫面,陳飛腮幫子一緊,趕忙轉頭滿世界踅摸。真彎了麽?他不確定,唯一能確定就是,頭春節被吳姐押著去相的那女的,他出了飯店門連人家長什麽樣都想不起來了。
似乎是被陸迪挑釁過後,他才真正的穿透那層隔在自己和趙平生之間的薄紗,清晰的審視這個陪伴在身邊十五年的男人。那些習以為常的關心和照顧,都成了探尋對方心思的線索和證據。但老趙同志親口說過,有喜歡的人,還非此人不要。所以,那晚的破釜沉舟之舉,等他酒勁兒徹底散乾淨了,只要一想起來就臊得恨不能拿腦袋咚咚撞牆。
賤不賤?硬貼人家都特麽不給機會!
“陳飛?”羅明哲看他眼神都直了,“想什麽呢?”
“啊?啊……那個……我……我覺著吧……就……”陳飛緊著咽了口唾沫,眼下什麽事兒都大不過那顆被花盆砸成爛西瓜的腦袋,“如果夫妻感情冷漠,有可能涉及到婚外情什麽的,我這幾天……這幾天抓緊去走訪下死者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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