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調好工作職責,隨即開始行動。吳勤去找房子,沈力領器械備車,三小時不到,便將監視用的望遠鏡架設在了正對李碧珠房間的窗邊。這是一處尚未拆遷的城中村,街道狹窄違建林立,皆是四到五層的自建樓,空中電線網線縱橫交錯,仰頭看去,宛如黑色的蛛網。
通過先前的調查得知,李碧珠和一個戚姓女子合租一套公寓。現在是下午四點,她還在單位上班,戚姓女子獨自在家。
“這個姓戚的,是‘樓中鳳’。”吳勤邊說邊給陳飛敲煙灰用的一次性杯子裡倒上點礦泉水。他發現這位前輩煙癮有點大,打從進屋開始就煙不離手。
他說的是白話,陳飛沒聽明白,正眨巴眼呢就聽趙平生在一旁解釋道:“就是咱們那說的‘私窠子’。”
經趙員外這麽一翻譯,陳飛明白了,這姓戚的是在家接/客的妓/女,按他們那邊的講法叫私窠子。私窠子隻做熟客生意,一是少被皮條客扒層皮,二是安全。看來之前對李碧珠的經歷分析毫無偏差,即便是從良多年依舊可以和做皮肉生意的人共處一室,換別的女人躲都來不及呢。
“趙指導你會說白話啊?”吳勤問的也是陳飛想問的。
趙平生謙虛笑道:“我能聽懂一些,說不行,只能簡單的數個數什麽的。”
陳飛問:“你跟誰學的?”
“在北京進修的時候碰上個廣東刑偵總隊的,我跟她學的。”
“哦,沒聽你提過。”
“刑偵總隊?”吳勤的眼裡閃出好奇的光芒,“誰啊?我小姨就在刑偵總隊。”
趙平生笑問:“毛翦英,你認識麽?”
吳勤笑出八顆白牙:“當然認識,她就是我小姨,哎呀世界真小,走哪都能碰上熟人。”
“是,世界真小啊。”趙平生不由感慨了一聲,“我也好多年沒聯系過她了,她現在好麽?”
吳勤忽而斂起笑容,皺眉歎了口氣:“還成吧,就是離婚好幾年了,孩子也判給我姨夫了,我媽老擔心她以後會孤獨終老。”
“哎,乾警察難啊,女警更難。”趙平生說著將目光投向陳飛,然而出乎意料的,沒在對方的臉上看到讚同的神情,卻是掛著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過了幾秒,陳飛朝他一斜眼,語氣不鹹不淡的:“看來去北京學習的時候,你過的挺逍遙啊,還有閑工夫學白話。”
莫名的質疑讓趙平生倍感錯愕:“不是,我那會沒閑著啊,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看書吧。”
哪知陳飛壓根沒接他這茬,而是轉頭招呼吳勤:“小吳,給沈力打個電話,車停哪去了這麽半天還不上來。”
忽覺屋裡的氣氛莫名有些怪異,吳勤聞聲立馬抄起電話到外屋去打。很快沈力就上來了,說剛才去周邊踩了下地形,熟悉熟悉。
此舉深得陳飛賞識,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嗯,是個當偵查員的好苗子。”
沈力寵辱不驚,點頭表示感謝,隨後將手裡拎著的冰鎮可樂遞給吳勤。吳勤看他就拎了一瓶上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提醒道:“你怎麽沒給前輩們買兩瓶啊?”
難得的,沈力那張撲克臉上露出點無措:“……我就想著……你愛喝來著……那個……我再下去買。”
“不用不用,我們不愛喝那甜的。”趙平生伸手攔了沈力一把,“那不有兩箱礦泉水麽?我們喝那個就成。”
沈力又不說話了,默默坐到望遠鏡前觀察對面的情況。倒班盯,一個人六個小時,陳飛安排兩個年輕人盯白天的,晚上則由他和趙平生負責。剛來的路上和吳勤聊了聊,得知他和沈力都是警校生,畢業後在派出所各自幹了兩年,有幸得到領導推薦,前後進了刑偵大隊。
突然沈力站了起來,語氣略顯局促地說:“那個……陳隊,有個男的進屋了。”
陳飛趕緊往鏡筒前一趴,就看一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謝頂男在客廳裡和戚姓女子摟摟抱抱。他擺擺手,示意沈力上一邊待著去。
即將上演現場版,光天化日的,還是別讓年輕人難為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倆老家夥一起看現場版,嗑著瓜子順帶點評一下
不知道那句白話有沒有人能幫我翻譯一哈粵語發音2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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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比起走訪抓捕審訊,蹲守是偵破案件的過程中最為枯燥無聊的環節,就好比盯監視屏,有時候畫面連著幾個小時絲毫不變,還得不錯眼珠的盯著。審人的時候勾心鬥角你來我往,七八個小時唰一下就過去了,可蹲守的時候,五分鍾都會顯得很漫長。
這是個磨練耐性的活兒,陳飛看沈力還成,能在鏡筒前坐的住。吳勤是坐不了半小時屁股上就長釘子了,拽著旁邊的人山南海北的聊,五天時間,給陳飛和趙平生破過的案子聊得都快沒的講了。不過越聊他越崇拜這兩位前輩,尤其是聽陳飛講當年徒手製服持槍劫匪的事情,看眼神,十分向往自己也能如此英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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