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嘴鋼牙的嫌犯,陳飛見過不少,證人相對來說不太常見。除非是涉及到自身利益,不然不需要說謊或者隱瞞實情。很顯然,這經理得罪的起警察,但得罪不起客人,能把其中一人的名字說出來肯定也是在老板的授意之下。
“陳成棟的電話你有吧?”他問。
“有。”
“給我。”
經理從手機中調出電話號碼,遞向陳飛。陳飛照著撥打出去,是個女的接的,聽聲音大概有三四十的樣子:“哪位?”
“您好,我是市局重案大隊的,有個情況想跟陳成棟核實一下,麻煩叫他接一下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悉索,不多時,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您哪位?找我有什麽事?”
“市局重案大隊,陳飛,我想問一下,你今晚在銀都華裳消費的時候,是不是有一位二十出頭的女伴同行。”
“啊?”那邊一頓,“沒……沒女的,我今天就帶了四個男的過去。”
“帶的誰?”
“高宸和陶敏文是我們支行信貸部的,還有兩個是客戶,一個姓鍾,一個姓齊。”
“聯系方式都給我。”
“稍等。”
聽筒裡傳來手機的按鍵聲,過了一會,陳成棟報出兩個電話號碼,分別是高宸和陶敏文的。另外兩個人的聯系方式他說得問高宸,因為那是高宸談的客戶,他今天出面只是盡一下地主之誼。
“好,感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掛上電話,陳飛給留在單位值班的曹翰群發去記錄下的信息進行核實,然後去找趙平生溝通。趙平生在36號包間裡等盧念玖帶人過來,同時對可能的“案發現場”進行初步勘驗。
包間茶幾上堆著吃剩的果盤、零食盤、酒瓶、空杯子等物,垃圾桶裡倒是乾淨,這一點比較值得懷疑。如果說死者是在這個房間內死亡的,那麽有可能是有人清理過現場,然後把垃圾都帶走扔了。
一想到盧念玖他們要去翻垃圾箱,陳飛就覺得很快樂。戳包房門口點上支煙,他邊抽邊說:“陳成棟說沒女的,可能是因為剛接電話的是他老婆,當著老婆的面不好說實話,得看其他四個人怎麽說,我考慮的是,如果口徑一致且沒有漏洞,那麽很可能死者並非36號包間的客人。”
“嗯,從事發到現在不過三個多小時,串供串到無懈可擊的可能性不大。”趙平生蹲在茶幾邊,四下裡踅摸了一圈,片刻後趴到地上。
“找什麽呢你?”陳飛看他撅著屁股的樣子,莫名生出過去踹一腳的衝動。
“沒什麽,隨便看看。”直起身,趙平生拍拍沾到手上的花生皮之類的髒東西,抬頭髮現陳飛斜倚著門框舉著煙,眼神落在自己身後,以為後面沾什麽東西了,回頭看看,卻是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好奇道:“你看什麽呢?”
“嗯?沒啊,沒看什麽。”
陳飛錯開眼珠,朝旁邊呼了口煙。剛看趙平生趴那,製服衣服褲子繃出的線條挺有勁兒的感覺,沒留神多看了兩眼。要說老趙同志這身材保持的不錯,不像有的同事似的,四十沒到將軍肚都出來了。他自己是存不住肉的體質,加之工作繁忙三餐不定,年輕時練拳攢出來的那點肌肉都快讓他霍霍乾淨了,追嫌犯還能一口氣追一公裡全憑底子好。
不多時,盧念玖帶著手下人趕到。進屋先關燈,噴發光氨,照血跡。還真照出來不少斑駁的痕跡,尤其是集中在沙發那一片,但老盧同志蹲沙發邊研究了幾秒便搖搖頭:“哎呀這都不是血啊,看來有不少人在這屋裡度過了美好的夜晚呐。”
旁邊幾個年輕的刑技沒忍住笑出了聲——老大總是如此含蓄。
“沒血跡麽?”陳飛問。
黑暗中盧念玖一聳肩:“暫時沒看見,哎我說,你別盯著我乾活行不行,該幹嘛幹嘛去,找著了我給你打電話。”
“得,您忙,我先回局裡了,死者身份不明,得趕緊發協查,誒,對了,你別忘了帶人下去翻翻垃圾桶,這屋裡垃圾沒了。”
聽出點幸災樂禍的意味,盧念玖語重心長道:“陳飛,好歹你也得喊我聲師哥,不要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不講究。”
他是羅明哲根正苗紅的大徒弟,在刑偵處幹了段時間刑警後發現自己對痕檢技術特別感興趣,於是把能找到的相關書籍全都搬回宿舍,得空就看。羅明哲知道後寫了封推薦信給局長,推薦他去警院進修痕檢技術,成就了今時今日的市局痕檢一把手。
“這說明我心裡有你啊,你看我怎麽不跟別人逗貧?”在紫外燈的照射下,陳飛那十二顆白牙格外耀眼。
——你心裡就不能留塊地方裝裝我麽?
趙平生翻出個幽怨的白眼,紫外光打上去,跟特麽僵屍片裡的特效妝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老趙日常酸~
感謝支持,歡迎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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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洋 3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曹翰群給36號包房的客人問了個遍,都是口徑一致的“沒姑娘進去過”。盧念玖那邊在屋裡沒發現血跡,包括銀都華裳後門外的垃圾桶裡也沒有染血的物品或者紙張。忙活了一宿,沒能確認死者身份,具體死因得等韓定江那邊給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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