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讀多少書,吃多少飯,最終不也是替他製毒販毒麽?”面對否定,趙平生的語氣依舊平靜,“也許我們是坐而論道,但我們掌握的情況也是真實的,這麽說吧,按照金三角的行情,種經濟作物,一畝地的收成不比種罌/粟低,可他並沒有讓農民去買其他種子,甚至還把試圖將現代化農業推廣進該地區的農業部官員給暗殺了……金山只是讓當地人看到他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讓他們生活在自己精心編織的謊言裡,他的罪孽不光是殺人販毒,他最大的惡,是剝奪了其他人改變命運的希望。”
不光霍軍,連陳飛都不禁用詫異的目光看向趙平生——行啊你老趙,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許是真被趙平生的說辭打動了,霍軍不再與他對峙,而是低下頭,陷入沉默。經歷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等待,他終於緩緩釋出口氣,坦誠道:“是,我見過他。”
陳飛也松了口氣:“那你能給素描師描述一下他的長相麽?”
“可以。”
“好,那你在這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陳飛起身離開訊問室,到樓道上給韓定江打電話,喊他過來畫嫌犯畫像。很快趙平生也出來了,站到他身側,點了支煙遞給他。聽筒裡一陣抱怨,凌晨時分被拎起來到看守所畫素描,是個人都得炸毛,而陳飛只是笑呵呵的抽著煙聽老韓罵街。
掛上電話,他轉頭看看趙平生,皺眉問:“你打哪聽來的有關金山的事兒啊?我怎麽不知道?”
“那不是金山乾的,是別的毒梟,我之前看一美國記者的采訪紀錄片裡講的。”趙平生無所謂的聳了下肩,“我琢磨著可能毒梟都一個路數吧,反正忽悠他也不知道真假。”
陳飛倆眼直放光:“什麽紀錄片,哪來的?給我也看看。”
猶豫了一下,趙平生誠實作答:“陸迪給我的,英文版的,沒字幕,你看麽?”
“你怎麽還跟他有聯系啊?”陳飛那眉毛“唰”的立了起來。
“是咱倆好之前的事兒了。”忽然覺著空氣裡飄起一股子酸味,趙平生探身往他跟前一貼,眼裡彷如刻著“得意”二字,“怎麽著?吃醋啦?”
“去滾蛋!”
表情一繃,陳飛轉身就往訊問室走,結果手腕“啪”的被趙平生拽住。就在他準備嗷嗷一句“這有監控你注意點影響”的時候,卻聽對方懇切的請求道:“老陳,咱倆商量個事兒唄。”
“有話說,有屁放!”
眉眼彎的含情脈脈,趙平生笑著問:“等忙完這個案子,你搬我那住去,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老陳:……司馬昭之心
為了他倆能甜一甜,再讓金山多活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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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陳飛答不答應趙平生的請求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壓根沒功夫享受二人世界。根據霍軍口述描繪的嫌疑人畫像一遞交,領導當即拍板:全員出動,找!
這一忙起來, 上廁所超過三分鍾的都算消極怠工。
社區、工廠、商超、旅店、寫字樓、臨街店鋪、建築工地、娛樂場所,甚至連大中小學裡都貼上了帶有金山畫像的線索征集通告。霍軍對金山的印象停留在十多年前,幸而韓定江除了擁有深厚的素描功底, 同時還兼具法醫對人臉衰老進程的專業知識, 通過對面部細節的微調, 最終呈現出的畫像與金山目前的年齡十分接近。
當時拿到畫像陳飛就說:“老外的人像老齡化計算機程序,都未必有咱韓法醫這手藝。”
對此, 趙平生的評價是:“有老韓這手藝的人畢竟是極少數,計算機程序可以幫助更多的刑偵人員識別在逃多年的嫌犯,老陳, 你得相信科技的力量,未來必定是計算機和互聯網的時代,等忙完了我帶你練打字哈。”
“……”
陳飛覺著自打有了對象,自己的脾氣是肉眼可見的變好, 至少這回忍住了, 沒把金山的畫像直接拍老趙同志臉上。不過羅明哲的脾氣是見長,畫像拿回去,一句誇沒有,上來就暴批了一頓他的違規操作和獨斷專行。當然趙平生也沒能置身事外,同舟共濟的被師父洗了把臉。
挨完罵還得乾活。睡覺?門兒都沒有!去!滾去排查嫌疑人信息!
鏟了一上午地皮, 吃完午飯陳飛實在扛不住了,鑽回車裡窩後座上睡覺。其實趙平生也有點犯困, 畢竟夜裡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可他要睡了就得苗紅開車, 怕自家徒弟讓他們倆老家夥一覺長睡不醒。吃完飯出來他去藥店買了瓶風油精點到太陽穴上,揮發出的薄荷和樟腦味一刺激,頓時睡意全無。
看師父被風油精熏得直搓眼睛,苗紅從後視鏡裡掃了眼歪在後座上的陳飛,關心道:“師父,不行你也睡會吧,我開。”
“沒事兒沒事兒,我扛得住。”
趙平生沒好意思把真實想法說出來,隨手將風油精瓶子扔進手套箱,發動汽車。剛接到羅明哲的電話,讓他們這組去鷗尋碼頭的漁船修理廠排查,說有群眾打線索征集熱線反映,畫像上的人似乎在那附近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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