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棠點點頭:“好的,你下班吧。”
樓上只剩下何萌和他,方可棠趴在何萌辦公桌擋板上問她:“你覺得尚莉莉這個人怎麽樣?”
何萌裝訂好剛剛打印下來的照片夾進出勤檔案,抬頭看他:“你覺得她也有問題?”
“對。”方可棠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何萌旁邊,“林笑是怎麽招的?林笑是我們說要抓尚莉莉了她才招的。當天王保民就死了,她這麽沉不住氣當天就招了,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林笑連我們為什麽懷疑尚莉莉都沒問,如果我們抓錯了,那尚莉莉肯定最後也會被放吧,但林笑這麽緊張尚莉莉,當場就因為這麽簡單的一句沒有被證實的話認罪了,說明她心裡根本就覺得尚莉莉也是有罪的啊。”
何萌聽了這話才開始認真的聽方可棠分析,這段分析確實沒錯,合情合理。她問:“那她剛剛一直在給楚清開脫求情,所以可能是合夥作案互相包庇?”
方可棠搖頭:“我不覺得她是在給楚清求情。如果她真的想求情,那一定會拿出證據讓我們相信楚清沒嫌疑吧。就算是編,也會告訴我們楚清昨天晚上一直在她家裡住著,哪都沒去。你想想她的話,她為楚清求情說的是‘她是個好孩子,她不會這樣的’,這話絲毫沒有效用。”
方可棠說完這句話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他繼續說:“她哪怕隻說一個楚清一直和她睡一起的,什麽睡覺淺有動靜絕對會醒來,或者什麽早上還在那裡睡著,楚清的嫌疑不就小了嗎?她說了什麽,她說她睡覺之後沒再見過楚清了,第二天早上楚清也應該起的早走的早,她們一家都沒看見。”
言語表面想表達的意思並不是表述者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掌握了話術,同樣能用語言上的暗示讓對方明白。方可棠之前上心理催眠課的時候學過很多這方面的表述方法,其中有一種方法叫做主動示弱,假示同情。
他繼續給何萌分析尚莉莉的心理:“你看,假設我們現在用反向思維來辯證,那尚莉莉這樣說做到了這幾點。第一,我們在和她交談的同時給她貼上了心善,樸實的標簽,認為她容易相信他人,可能被楚清利用了。第二,她這樣更讓我們懷疑楚清在凌晨與六點半之前到底做了什麽。而且,我們會認為就算楚清在這之間做了什麽也與她毫無關系。”
“她說的話讓我們更懷疑楚清了對不對,那也可能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呢?呃不過也可能她只是實話實說,確實覺得楚清是個好孩子,也確實起床後沒見過楚清。我只是這樣猜猜。”方可棠突然慫了,不敢說的太肯定。
何萌有些驚訝:“不錯呀,頗有顧老師的風范。我發現徐隊在的時候和不在的時候你完全是兩個人啊。”
方可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徐季他平時想什麽都快,他一在我身邊我就不大樂意用腦子了,聽他的話就對了。現在不是得自己想嘛。”
何萌拿出紙筆開始邊縷邊寫:“假如尚莉莉是同謀,這兩起凶案都有參與的話,那她應該是處於幫凶的位置,是支持林笑和楚清復仇的。她對林笑和楚清都有恩,所以林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但尚莉莉並不想讓自己受牽連,所以一直在撇清自己的嫌疑。不過她對楚清……一言難盡啊這關系,我還是覺得尚莉莉是在給楚清開脫,她不一定會想到這麽多,或許真的只是實話實說。”
說到這兒何萌停筆了,扭頭看著他說道:“那這樣說,我們完全可以訊問楚清,用和審林笑一樣的辦法拿尚莉莉逼她說實話。如果她和林笑一樣有良心的話,說不定會說些什麽。”
方可棠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何萌突然想到另一個點,說道:“我一會兒去網安那邊調一下尚莉莉今天的撥號記錄,如果我們的猜想為真,今天下午離開她的家之後她一定會給楚清打電話通氣的。”
方可棠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內行!”說完之後手機震了一下,是鄭棋發來的微信。
“有事?”何萌問他。
方可棠帶著歉意說道:“我給忘了,今天晚上約了別人一起吃飯。我們明天再查?”
何萌不在意的擺擺手:“那你快去吧,我把這些整理一下發進群裡就也回家了。”
“好。”
方可棠去辦公室徐季抽屜裡拿了車鑰匙,去了鄭棋酒吧對面的那個芋泥店。他最後跟幾個發小一起分析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和鄭棋合夥一起做。
夜色酒吧地理位置不錯,就是內容有點單一沒什麽娛樂活動。方可棠準備合同簽了之後再找幾個駐唱的樂隊什麽的紅紅火火的搞幾場,再辦幾個聯誼活動攢攢名氣。
鄭棋穿的很鄭重,頭髮也看得出來是剛做過的。方可棠看見他之後覺得有點丟人,自己T恤工裝褲的,似乎有點隨意。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酒吧相關的事情之後鄭棋把之前擬定的合同拿了出來。方可棠接過來之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和自己昨天收到的電子檔是一樣的。管理這方面還是鄭棋來,自己只出資,不過利潤分成稍少一些。
看他簽完字之後鄭棋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方可棠笑了笑,把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店員把做好的兩份芋圓冰沙端了上來,鄭棋是跟著方可棠點的,吃了兩口之後覺得也太甜了,但是也沒說什麽,放下了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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