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完,徐季示意工具人方可棠回到自己的位置,方可棠懵懵的點了點頭坐了回去,坐到椅子上那一刻才明白了這是在演示殺人手法。
“10cm長的短刀,如果一個成年男人要躲,很容易躲開,哪怕是用手臂,手掌,用逃跑的都行。但他和王保民一樣,身上除了兩處致命刀傷和額頭那個解釋不了的創口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傷口,說明凶手至少是他們比較熟悉的人。”
徐季繼續:“死者的心臟被刺了兩刀,前後各一刀。剛剛我已經演示過了,這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種方式。先擁抱,出其不意刺進第一刀,然後這時候馬上推開補了第二刀,萬無一失,死透了都反抗不來。”
“自由發言。”
底下幾個人竊竊私語,方可棠趴在桌子上湊過去聽他們討論,說的無非都是覺得這個猜測很合理,確實是熟人作案。方可棠聽了一會兒坐直看了看站在白板前面的徐季,發現徐季也在看他。
方可棠眨眨眼,默默的又舉了手,舉到一半想起來徐季說過的可以直接說,就又放下了:“我覺得這兩處額頭的傷地方一樣,大小相似,一定不是偶然。有可能是有某種意義或者是標識,比如說同一個團夥作案後總是留下相同的字母,或者是童年淒慘吃不到糖的孩子長大後不管愛不愛,都會經常性的吃個糖來彌補一下當初。
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殺人凶手對額頭這個部位有執念,或許是死者的額頭經歷過什麽,又或者是凶手的額頭經歷過什麽。比如說凶手的額頭因為死者的一些行為受過傷之類的,凶手最終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仇。”
徐季點點頭:“合理。但林笑頭上並沒有疤痕,有可能跟林笑背後的人有關系。老高一會兒去一樓辦個手續,把王保民案結果改改,從系統裡提出來跟於泰昌案並案重審。”
“是,徐隊。”
“何萌,方可棠,你們兩個半小時之後再去審一遍林笑。其他人散了,查查他手機記錄和銀行記錄。你們兩個留下跟我一塊擬定一會兒要問的問題。”
大家收拾好拿過來的資料離開,會議室剩下三個人。
徐季在一旁抽了一張空白紙,拿了一根圓珠筆,把能想到的關聯寫下來,邊寫邊念:“額頭傷,於泰昌和林笑的關系,林笑在孤兒院的經歷,於泰昌和王保民的相似點,藍天孤兒院的秘密。”
方可棠在一邊補充:“林笑是否受到指使。”
何萌受這一句啟發,說:“林笑背後會不會有一個犯罪團體,類似之前的那個執行者一號,專搞法外執法?”
徐季筆尖停頓了一刻,寫下法外執法這四個字之後突然有一點想法一閃而過:“藍天孤兒院只有這兩個男性負責人,其他都是女性,偏偏是這兩個負責人死了。這個孤兒院是不是……”
方可棠接過他的話:“這個孤兒院絕對有問題,這麽老舊一個孤兒院,昨天我們去就只有十幾個孩子而已,按理說早該拆了對吧。橫江市老城區也不是個特別窮的地方,而且我們這兒除了這個孤兒院之外還有一個的吧,挺大一個我記得。為什麽不合並一下,把這幾個孩子也送到那裡?
而且我們昨天審林笑,她說她是後來為了錢自己跟王保民保持不正當的聯系的,可我們同時查到她在大學也很努力的在打工,她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找一個冷冷淡淡的王保民做這種事吧,肯定有個預兆什麽的,比如說以前王保民就對她做過什麽,或者是有她什麽把柄。而且,王保民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如果林笑一口咬定是王保民逼她那什麽,她不止判的輕,還能再出一口惡氣。所以我覺得這個林笑也在瞞什麽東西。”
方可棠慷慨激昂的說完看著徐季盯著他,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有點不好意思:“我說完了……說的對嗎……”
徐季輕笑了一聲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抬起去揉了揉他的頭:“很棒。”
何萌默默的看完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狗頭:“哦何萌你一級棒!”
第11章 真·第一案
徐季叫何萌先去擬定問題,把方可棠單獨留在了會議室。
方可棠直覺是又要說教他了,已經提前做出了不耐煩聽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雙手捧著臉撐在了桌子上:“說吧說吧!”
徐季覺得方可棠可能對他有什麽誤解,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對面:“敢於分析,敢假定設想,你做的很好,就是要再大膽一些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沒人會嘲笑你的。而且有想法為什麽不在大家都在的時候講,嗯?”
是要說這個啊,方可棠放下手疊在桌子上喪喪的歪歪頭:“我一個剛來的,還是個馬上就要走的,在這兒指手畫腳的說那麽多……我覺得不合適。而且你們分析的也挺好的呀,我覺得我的想法不說也行。”
“方可棠同志,你現在是橫江市公安第一分局刑偵一隊特聘刑事心理專家,不管你來幾天,你都是。而且你學這個東西學了七年,你的分析理解對我們查案會非常有幫助,所以我要求你以後每次集中梳理,你都要積極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徐季又補了一句:“而不是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後,偷偷來跟我講。”
方可棠眨巴眨巴眼:“你剛剛說這話好像一個退休老幹部誒。”
徐季拿筆敲了一下他的頭:“……我說的你記住沒,你既然來了就是我們的一份子,把想法說出來是你應盡的義務,而不是你說的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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