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周走到了小區和外面乾道的圍欄處,問:“現在呢,看得見我嗎?”
方可棠湊到老高開著免提的手機那邊:“看不見,你沿著原路再走回來一下。”
戴周說了一聲好,又沿著原路往回走,直到站到牆邊的時候又問:“我又走回來了,能看見嗎?”
方可棠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還真有監控死角,神奇啊。”
老高被他逗笑了:“小場面小場面。周啊,我們去了哈。”
說完之後老高帶著方可棠也去了戴周那裡。戴周站在圍欄旁邊,那裡有兩個樹枝,正好把圍欄處死角地帶的邊界圍了出來:“在這裡翻出去不會被小區的監控給看見,這樹枝可不是我放的。”
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放的。
老高摸摸下巴說道:“沒想到這個楚清還真有問題啊。”
說著戴周就翻起了圍欄,圍欄上的花紋剛好提供了階梯,他踩在頂上往外一躍跳出了小區,開始觀察外面道路上的監控情況。
有些糟糕,入眼一望,沒有任何有攝像頭的跡象。
戴周回頭隔著圍欄跟他們交流:“這條路是還沒翻修過的老路,別說監控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估計連路燈都不怎麽亮。還是做行動路線分析,往下查吧。”
高圍眯著眼點頭:“邪門,這小區的破舊程度直逼藍天孤兒院,最近怎麽總遇上這種難搞的案子。”
方可棠在旁邊探頭探腦:“還有很好搞的案子?”這案子才一兩天就有頭緒了,還不算好搞嗎?
“有啊!”說起這個來老高可就不困了,“就你來之前那幾天就有一個綁架的傻蛋,自以為把車牌號擋住了就找不到了他,那路上的監控是死的嗎?直接順著監控摸到他那小出租屋,窩都端了,裡面還綁了個小孩呢。”
“還有上個月有個殺人拋屍的,都把那屍體劃拉成那鬼樣了都不知道把自己指紋給抹抹,痕檢掃完現場回去指紋庫一對比,一下子就把人找出來了。”
“嘿嘿嘿嘿。”戴周在欄杆外面邊聽邊回憶,越想越好笑。
聊著聊著老高站累了就蹲下了,戴周也跟著蹲下。方可棠看他們倆都蹲下了,就只能也跟著蹲下。
蹲下之後,戴周從工裝褲膝蓋上的大口袋裡掏出來一把瓜子:“來,小方老師張手。”
方可棠皺著眉頭擺擺手,說:“我吃不下東西現在。”他不僅不覺得好笑,想想屍體什麽的還覺得想吐,這倆人是習以為常了,但他還是剛接觸這些。
老高抓了一把繼續說。他講話一股子說相聲的那種腔調,自帶幽默屬性,沒過一會兒方可棠就被老高帶進去了,三個人隔著鐵欄蹲在一起邊說邊笑邊嗑瓜子,完全忘記了這次出來的目的。
就像兄弟犯事進去了,兩個小弟過來陪大哥說說話回憶青蔥歲月的樣子,隔著鐵欄尤為應景。
老高:“……那個凶手可太傻了哎他想嫁禍別人,扔了人家的名片在屍體上,結果名片上自己指紋清清楚楚的印著!”
戴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小方老師我跟你講,這個人後來被抓了,不等我們問呢他就在那裡嚷嚷,明明是那誰的名片在屍體旁邊,為什麽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什麽都沒審呢他自己就給招了。”
方可棠也在那裡哈哈哈個不停,被這些故事刷新著自己對凶手的認知:“怎麽這麽蠢,這麽蠢還殺人。”
方可棠又在老高手心抓了點瓜子,幾個人哢嚓哢嚓嗑著。
老高講累了,戴周接過金話筒繼續說:“還有我們徐隊剛來這兒的時候!那個直播殺人的案子可笑死我了!”
“本來我們以為是黑夜追凶,二隊的夥計們都原地待命等我們發話呢,結果人家一個人往鐵桶裡扔鞭炮,裝作有很多槍的樣子。我們最後重武裝闖進去就他一個人,綁架的是個布娃娃!我們剛闖進去,他一看見真槍就給我們跪下了,還叫徐隊爺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好笑的是抓住之後發現他還直播著呢,直播間標題是戲耍警察!嚇死他們!這人估計是想出名,但現在還擱局子裡蹲著呢!”
說的正高興,幾個人嘻嘻哈哈的都笑的見牙不見眼,冷不丁電話響了,方可棠被嚇的一個激靈,手裡的瓜子抖了一地,是徐季打來的。
“喂……喂,叮當啊,怎麽啦?我們查案呢。沒吃飯,哦哦回去了回去了。”
方可棠掛了電話一看,竟然已經快一點了:“媽耶,我們竟然在這兒聊了一個小時。”
三個人腿都有點麻,起來顫顫巍巍的走了走,去了車上。
戴周輕車熟路,非常熟練的教壞新朋友:“小方老師別緊張,回去就說我們找到了重大線索,做行動路線分析去了。”
“啊?那我們的路線分析呢?”
老高用一種‘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眼神看著他:“害,這小區離藍天孤兒院三條街,絕對不超過五六種路線。回去之後區域內監控全部調出來從小區背後那條街最近的監控開始查起,十一點鍾左右出現的行人一統計,大半夜往藍天孤兒院那麽偏僻的地方去的又能有幾個人,這樣一搞,完事。”
有用的知識增加了!方可棠鼓了鼓掌之後比了一個大拇指:“我他媽直呼內行!”
老高後腦杓一涼,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徐隊單獨找他,說讓他平常多教方可棠一點專業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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