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純屬無理取鬧,可是戀愛關系裡,無理取鬧也是一種情趣,他甚至可以更無理取鬧一些,於是笑道:“是誰啊?”
柳至秦在他眉心點了點,“是你。”
“是我啊?”花崇支起膝蓋,有意無意地頂柳至秦,語重心長道:“可是安岷弟弟,你是個成年人了,應該學會自己做判斷,不要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襯衣該穿還是要穿……唔!”
“說教”戛然而止,因為花崇那不安分的膝蓋忽然被按住,柳至秦的手從膝蓋緩緩向上,按在了某一處。
“花隊。”柳至秦俯低身子,氣息噴灑在花崇耳邊和脖子上,花崇知道自己應該擺出年上者的淡定和從容,可是身體卻條件反射地一個激靈,難以言喻的興奮在血液裡遊走,令他頓時心跳加速。
“花隊。”這一聲,柳至秦叫得更低。
花崇下意識將腰挺了起來。柳至秦吻到他頸側,聲音低沉得像放了許久也舍不得喝的酒,“哥哥。”
花崇呼吸一窒,“柳……”
他想叫柳至秦的名字,卻發現語氣太軟,隻得連忙打住。
柳至秦卻繼續在他頸側廝磨,“你剛才怎麽說?安岷弟弟,你是個成年人了。”
花崇腹部收住,伸手去抓柳至秦的衣服。
衣服沒抓到,手腕卻被狠狠握住。
柳至秦說:“成年人現在就來做決定了。”
凌晨,花崇洗完澡,撐著腰從浴室出來。柳至秦正在整理那一堆早就該被整理好的行李。
花崇隻穿了一條內褲,撐著腰大大咧咧地經過客廳走去廚房,一通翻找之後又出來,在茶幾抽屜和櫃子裡翻找。
他那內褲是低腰緊身款,人魚線和腹肌漂漂亮亮。因為水沒擦乾,右臀上有一塊濕痕。
看在柳至秦眼裡,就跟沒穿衣服沒有區別。
柳至秦歎了口氣,正想叫他套一件睡衣,卻見他轉過身,腿自然分開,雙手叉在腰上,“家裡居然一點兒糧都沒有了嗎?”
柳至秦坐在矮凳子上,視線在花崇腰腹周圍一掃,“狗糧還有。”
花崇:“……”
這說的是人話嗎?
柳至秦笑了,伸手將人撈到自己面前,“怎麽,餓了啊?”
他們下飛機之後,在附近的餐館吃了晚飯,那時兩人都累得夠嗆,情緒也不怎麽好,本打算回家洗洗就睡了,一切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再說,沒想過還要加餐,也忘了家裡確實沒糧了,經過便利店時什麽都沒買。
哪知回來後並沒有洗洗就睡,成年人的遊戲一玩就是一晚上,凌晨一到,反倒精神了。
花崇拍拍自己的腹肌,“你聽,它在叫。”
巧夫難為無米之炊,即便是柳至秦,現在也沒辦法做出一頓宵夜來。
“點外賣吧。”柳至秦拿來手機,“想吃什麽?”
花崇拿起一件柳至秦在謙城買的工字背心,往身上一套,“就漢堡和炸雞塊吧。”
柳至秦:“還就?”
花崇噎了下,揪揪柳至秦的耳垂,笑道:“體力勞動者應該得到嘉獎。”
外賣送來時已經接近2點,花崇去拿。跟柳至秦怎樣都行,但面對外人,花崇還是很矜持,穿了條中短褲才開門。
誰知外賣小哥是個話多的,操著地方口音濃重的普通話說:“喲!大哥,你這背心好帥哩!”
花崇眼皮直跳,立馬想到分局那位“嘛哩唷”。
這是什麽緣分,調職特別行動隊後點個外賣,居然能遇見曹瀚的老鄉!
外賣小哥看來是真的很中意這件背心,送完餐還不急著走,“大哥,背心哪裡賣哩唷?告訴我嘛!”
花崇一下子就著了道:“網上買哩,19塊9唷!”
外賣小哥滿意地走了。
花崇關上門,提著口袋走去陽台上。柳至秦已經在那兒擺好了桌子。
雖然是夏天,但是夜風微涼,比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裡待著舒服。
花崇將外賣一放,說:“吃哩來了唷!”
柳至秦:“……”
花崇:“……”
幾秒後,花崇清清嗓子,終於洗掉了被傳染的口音,“剛才送外賣的小哥和曹隊是老鄉。”
柳至秦接過炸雞塊,“你就這麽容易被人家洗腦了?”
“曹隊的口音有多魔性你又不是沒體會過。”花崇開始啃漢堡,“每次和他合作,我都得做充足的心理準備。有心理準備,時刻保持警惕,才不會被他帶偏。”
柳至秦說:“所以剛才你沒心理準備,才被帶偏?”
“我怎麽知道外賣小哥開口就‘嘛哩唷’?”花崇說著甩甩頭,“打住,別唷了!”
吃完後又消了消食,花崇正式躺下時是3點半。
明天他們不用去特別行動隊報到,可以補個覺,下午再去接二娃。
柳至秦關燈,從後面摟住花崇。
他很喜歡睡覺時抱著花崇,而花崇沒他這麽黏糊,最初還不習慣。
鐵血刑警花崇當時覺得,談戀愛當然應該親親抱抱,但睡覺就該老實點,抱著幹嘛呢?一不小心還會壓著手臂,壓久了還會失去知覺。
在洛城時,花崇很認真地問:“小柳哥,抱我讓你覺得很舒服嗎?”
柳至秦一時沒答上來。這是什麽古裡古怪的問題?
花崇說著鼓了鼓自己的肌肉,“硬邦邦的,抱著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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