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也沒怎麽紅,但臉頰和額頭確實有些不自然。
“什麽面膜,給我看看。”柳至秦洗了手,“別是在微商上買的三無面膜吧?”
他樂了,“我怎麽會買那種面膜。”
柳至秦狐疑地看著他,似乎不怎麽相信他的話。他從衛生間抽屜裡翻出剩下的4張,“那還得花錢,我這是購物送的。”
柳至秦唇角抽了下,“隨便一個贈品你就往臉上弄啊?那還不如三無面膜。”
“是嗎?”他搓著臉,不當回事,“我敷好久了,也沒怎麽。”
“你還敷好久了?”柳至秦斜著他,“這不有什麽了嗎?”
不說沒什麽,越說他越覺得癢,撓兩下就更紅了。
“別撓。”柳至秦捏住他的下巴,“我看看。”
他被柳至秦這股認真勁兒逗樂了,沒忍住笑了起來。
“還笑?”
“那不笑了。”
柳至秦將他拉到衛生間,監督他重新洗了回臉,上一遍牌子貨爽膚水,整道工序完成了,才放他回去。
“麻煩。”他還嘀咕。
“以前我怎麽沒見你敷過?”言下之意,要見過一早就給你全扔了。
他想了想,“送的也不多,早就敷完了吧。”
柳至秦坐在沙發上,將4張面膜上的成分啊日期之類的全看完了,然後一把丟垃圾桶裡。
他呃了聲,心想這也太簡單粗暴了。
“下次別再什麽東西都往臉上貼了。”柳至秦回頭跟他說:“想貼面膜我給你買。”
這本來挺正常的一句話,他現在想起來也說不清哪兒不對,但當時他一聽就笑暈在沙發上了。非要說個所以然出來的話,他覺得正兒八經給他這麽說的柳至秦像個小媳婦兒。
他哪兒用得著柳至秦給他買面膜啊?
一笑起來就刹不住了,也沒發現柳至秦走了過來。發現的時候柳至秦已經壓他身上了,氣息就在他耳根脖子邊兒。
“花隊,笑什麽笑成這樣?”
這一聲太低沉了,還曖昧得不行,直往他耳朵裡鑽,鑽進去就成了電流,悉悉索索地往身體各處蔓延而去。
“唉——”他揚起脖子,舒服地歎了一聲。
“到底笑什麽?”柳至秦說著咬住他的耳垂,那溫熱的呼吸就像往他身上澆了一片火。
他意識一下子發懵,感受著柳至秦的氣息和撫摸,腿抬起勾到了柳至秦腰上,話壓根兒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說得還帶著幾分兩人親密時的黏膩語氣,“給我買什麽面膜啊,還不如買套子……”
他們家儲備充足,暫時不用補充,但那晚上消耗了好幾個。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時,臉不癢了,但比癢的時候更紅,胸膛和鎖骨那兒也是紅痕斑斑。
作的。
後來就過了一周吧,剛好有空,柳至秦領著他去商場,還真在櫃台上買了兩盒面膜,一看那價格他簡直要翻白眼,“你還不如給我買套子。”
商場人多,吵得很,他說得輕,柳至秦沒聽清楚,轉過來問:“什麽?”
“沒。”他這回不提買套子的事了,要提也得回家再提,這逛街呢。
不過那盒面膜他沒怎麽用,因為買了不久就忙起來了,刑警嘛,一有案子誰顧得上面膜不面膜的,忙完直接把面膜給忘了,還是年初調來特別行動隊之前收拾房子,才找到那金貴的面膜。
“這要過期了吧?”他惋惜極了,貴呢。
柳至秦看了看,沒過期,但也快了,照他們這工作強度,隨便敷敷的話肯定過期。
“一人一張。”他丟柳至秦一張,“趕緊的,別帶走了,就這幾天敷完。”
密集地敷了好幾天,他沒注意自己,卻發現柳至秦嫩了,害得他時不時就想去掐兩把。
嶽越面膜這事兒提醒了他,等這次的案子解決了,他給柳至秦買幾盒面膜去,天天監督柳至秦貼。
方便麵吃完還等了好一陣,快中午了才有人過來說船馬上開了。
花崇上船了就去甲板上,眯著眼睛吹風。經過前幾天的狂風,今天還算得上風和日麗,秋冬天的太陽像隔著水面,曬著舒服。嶽越也走過去,船艙裡面太擠了,還有股味兒,他聞不太習慣。
“花隊,你還真穩得住。”船已經出航,海水被劈開,嶽越說:“我這麽等一上午難受。”
“那也得等。”花崇笑了笑,“這邊沒那個條件,不可能給我們單獨弄一隻船,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嶽越說:“這不辦案嗎。”
花崇說:“但對於這兒的人來說,生活更重要。心平氣和一點,現在還不是焦躁的時候。”
海風撲面而來,嶽越差點嗆一口,“你有焦躁的時候嗎?”
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好奇,海梓他們幾個都好奇,花崇過來也快一年了,好像從來都是遊刃有余的,再困難的案子也是一步一個腳印,簡直是個天生的掌控者。他們都在想,到底遇到什麽案子,花隊也會失掉幾分從容。
“當然有。”花崇頓了下,目光靜下來,映著天光,也映著海浪。
他有很多焦躁的時候,尤其是從莎城回到洛城那幾年,二十出頭時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後來漸漸明白個人的力量再強大,那也是細小的塵埃。但在柳至秦出現之前,他一直掩飾得很好。他是重案組的隊長,他不能讓他的隊員看出他的不平靜,那會讓所有人都變得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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