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道:“這就成了個惡性循環,你們不解釋,遊客就當是默認了,難怪現在外面流傳的都是凶版。”
秋老板悻悻道:“這也不關我的事啊。”
海梓不在,痕檢這一塊不太好做。花崇在意秋老板提到的香,讓對方開了盛霖、薑皓軒當時住的標間。
當時已經快進入淡季了,他倆離開之後,這個標間就沒有人再住過。
“你聞你聞,就這味兒!”秋老板滿臉嫌棄,“反正不是我這裡的香。”
花崇嗅覺還不至於靈敏到這個程度,房間裡的確有香氣,但幾種香氣融合到一塊了,他分辨不出來。
“你聞不出來啊?”秋老板說:“那你不行,我這聞得分明。”
花崇笑了笑,術業有專攻而已。但秋老板這一說,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讓秋老板去張熏兒和陳舒的房間聞聞。
秋老板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大情願地照做了。陳舒房間沒有別的香氣,張熏兒房間卻有。
“一樣的香!”秋老板說:“和樓下那間房一樣!”
張熏兒和盛霖、薑皓軒買過同樣的香?
“你以前沒注意到?”花崇問。
“我又不是你們養的警犬!”秋老板琢磨了會兒,“她這味道很淺了,和樓下不一樣。像是那種……那種沒點過的。”
花崇叫來兩名隊員,將櫃子、床,能拆開的都拆開。以前警察搜查過這裡,但沒查到這種地步。
下午,隊員們在衣櫃的角落裡發現兩個用紙裝著的香。秋老板一聞,“這個!就是這個!”
找到了香,要查這香是哪一家的就容易了。花崇沒親自跟,因為嶽越那邊查出來另一條線索,急著叫他過去。
李茹君家靠近島西南角,處在生活區、商業區的最邊上。他也開了一個漁家樂,但家裡人丁不興旺,開不了作坊做香。因為位置太偏了,住他家漁家樂的人也不多。嶽越挨家查過去,信號那是越來越差,隨口抱怨了一句你們這兒信號也太差了。
李茹君說老有人這麽跟他說,然後就不願意住下來,但是幾個月前有個男的說了同樣的話,他以為對方嫌他這又偏信號又差,不願意住了,但對方居然沒換地方,一住就是大半月,既不像是遊客,也不像是來考察的,反正就住著,經常出去逛一逛,做什麽都很隨意,對吃的也沒有要求。
嶽越惦記著兩樁半截女屍案,問了不少島上半截神的事,李茹君忽然說,你們怎麽那麽像?
來島上的遊客很多都會打聽一下半截神,但警方的問詢方式和遊客絕對不同,角度都不一樣。嶽越馬上警覺起來。
花崇趕到後,又問了李茹君一些話,神色漸漸凝重。
“花隊?”嶽越說:“那個人可能是凶手嗎?”
花崇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給柳至秦打個電話去。”
第103章 神眼(19)
“野生”給的那份名單中,買加工木料拿去做藝術設計的都查過了,無人有作案可能。柳至秦不得不思考,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排查的方向錯了?將所有客戶排查一遍也行,但這樣必然耗費大量時間和警力,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按照花崇的側寫,奔著木藝從業者而去。
現在只能將排查范圍擴大。
花崇的電話打來時,他正在和海梓、許小周等人開會,接起來問了一句就掛了,開完會才重新撥過去。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來一趟。”花崇沒待在室內。方龍島對長期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來說,原始而乾淨,夜幕降臨之後,天空布滿繁星,星輝倒映在海面,像一片璀璨的鑽石。
但花崇顯然不是叫柳至秦來一同欣賞美景。
“有人曾經在第一起半截女屍案還沒發生之前,來到方龍島,住了大約半個月。”戶外冷風拂面,花崇裹了條圍巾,說話時呼出一陣白氣,“當地居民的說法時,他不像普通遊客,也不像學術人員,他對半截神很感興趣,和居民交流的方式和我們類似。”
柳至秦立即想到修改水上樂園監控的人。此人不一定是凶手,但必然與凶案有關,對方對網絡的熟悉程度甚至讓他感到,那人在案件背後布置了一張網,被害人、凶手,或許還有其他人,都是被這張網捕捉的獵物。
“水上樂園的監控找到突破口了嗎?”花崇忽然問。
柳至秦先搖了搖頭,意識到花崇看不到,又清了下嗓子說:“還沒。”
花崇說:“那這個人很強。”
強這個字從花崇嘴裡說出來,並不是誇獎,而是基於現實的客觀評價。
柳至秦是什麽人,信息戰小組的核心成員,這人能在柳至秦眼皮底溜得無影無蹤,那自是非比尋常。這種人不大可能給別人——比如說凶手——當助手,僅僅改一下水上樂園的監控,要麽案子就是他本人所為,要麽他在幕後引導著凶手。
不過花崇還有一個更加在意的地方,案發地鳳蘭市是柳至秦的家鄉,參與其中的是一個令柳至秦都感到棘手的人。
這個人是衝柳至秦而來的嗎?
想到這,花崇胸膛有些悶。
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嘗試說服自己,但想法一經形成,思路就會跑上那條路。
“你懷疑修改監控的人正是那個上島的神秘人?”柳至秦說。
“很有可能。”花崇說:“裴情一直認為,兩起半截女屍案不是同一人所做,但是她們又通過半截神聯系起來,細節上無法並案,但整體上呈現一致性,這種案子有個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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