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這個角色去面對曲老師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一樣。”
“動心啊?”
“也不是……很難講,就是……以前總是在仰望她,感覺隔得挺遠似的,結果今天我不是去聽課嗎,我量了下從我座位走到講台的距離。”
祝遙笑笑:“就十八步你知道麽?”
“原來從我的位置走到她的身邊,就只有這麽十八步。”
秦恬不跑了,走回祝遙面前,深深吸一口煙,在陽光下眯著眼睛看祝遙。
祝遙被她看得有點怵,伸手摸摸臉:“我臉上沾煙灰了?”
“不是。”秦恬把一陣煙吐到祝遙臉上:“就趁現在,看看還全須全尾的你。”
“小遙遙,你、完、蛋、了。”
“什麽跟什麽?”
“世界上有種東西啊……”秦恬扶著額故作深沉:“吃人不吐骨頭的你知道嗎?”
“什麽呀?”
秦恬抽著煙笑嘻嘻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
下午沒戲的時候,祝遙坐在小馬扎上沉思。
毛姐連叫了她兩聲她都沒聽見,隻好走到她身邊低吼一句:“吃薯片了!”
祝遙回過神來:“騙子。”
毛姐大笑:“行啊你,走神的時候都知道我讓你吃薯片是不可能的。”
又在祝遙身邊坐下:“想什麽呢?”
祝遙說:“想戲。”
演出兩場讓梅導滿意的戲以後,她好像隱隱約約摸到點感覺了。
祝遙雖然是科班出身,但S戲教的都是布萊希特表演體系那一套,“演員即是演員本人又是劇中角色,要高於角色駕馭角色”的表演理念,進了劇組真正用起來,還是感覺有點壁壘。
尤其祝遙以前演的一些劇,導演又要求怎麽浮誇直白怎麽來,簡直跟祝遙以前學的東西背道而馳。
祝遙從大三大四開始在外面接戲,覺得自己這麽幾年,不是越演越明白了,而是越演越不明白了。
直到進了梅導的組、演了這麽兩場戲,祝遙開始明白一點“表演”是什麽了。
但那種感覺很飄渺,像一團霧,遠遠看著形狀很清晰,走近了想握在手裡卻是不可能的。
祝遙坐在小馬扎上想了一會兒,才發現那種飄渺的感覺,既是她對表演的感覺,又是她對曲清澄的感覺。
化妝師在一邊喊祝遙:“過來吸個油不?”
現在雖然快冬天了,外面氣溫很低,但攝影棚裡那麽多燈光架著,人也多,還是有時時補妝的必要。
祝遙:“來了。”
她在小馬扎上坐久了,兩條大長腿一直縮著,這會兒猛然一站起來,被坐姿擠到口袋邊緣的東西就掉出來。
小小一塊焦糖餅乾。
毛姐眼睛特尖:“哈!我就說你偷吃焦糖餅幹了吧!你還不承認!”
她彎腰就要去撿,沒想到站著的祝遙比她更快,嗖一下彎腰就把餅乾撿走了。
“……”毛姐很無語:“你就為了吃個零食也不至於練成無影手吧。”
“交出來。”毛姐攤開手:“為了你的身材和前途,姐就自我犧牲一下,幫你吃了。”
祝遙裝作沒看到,把餅乾塞進口袋就往化妝師那邊走。
“祝遙!”毛姐咆哮。
祝遙隻好回頭:“我不吃,真的。”
“那你留著幹嘛?給我。”
“不。”祝遙挺強的搖了一下頭:“你就當這是我的護身符吧。”
“沒了這個,我就演不好戲了。”
祝遙飛快的跑走了,剩下毛姐坐在小馬扎上一臉懵:哪有拿餅乾當護身符的?
******
下午的戲,連毛姐都沒想到,祝遙過的還挺順。
其實拍電影就是這樣,有一些難度很大的關鍵場次,演好了,就是整部電影的點睛之筆。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偏過場的戲,相對而言,難度就沒那麽大。
比如祝遙之前卡了很久的吃牛肉面和聽課兩場戲,就屬於關鍵場次,而今天下午的幾場戲,就偏過場一些。
連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看出祝遙進步很大:“祝遙還可以啊。”
“跟閔佳文對戲都沒太拉垮,不容易了。我之前還以為她帶資進組呢。”
毛姐耳朵尖,跟慕姐一起路過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工作人員壓低聲音議論的這些,又好氣又好笑:“帶資進組,我倒是想呢!”
慕姐說:“你還別說,梅導當時選上祝遙,我都挺驚訝的。我把秦恬當小角色塞進來都很不容易了,你們公司塞祝遙,費了不少勁吧?”
“要說費勁,最費勁的是把祝遙的照片和簡歷塞進篩選圈子。”毛姐說:“之後,說出來你都不信,沒多久我就接到梅導助理的電話,說就定祝遙。”
慕姐不信:“你蒙我呢吧。”
“真的啊,連戲都沒試。”毛姐說:“別說你不信了,連我自己都不信。”
慕姐問:“那梅導為什麽選祝遙啊?”
“我後來也偷偷問過梅導助理。”毛姐說:“他說梅導是看上了祝遙那張臉。”
“梅導說,祝遙那張臉,一看就讓這故事很有說服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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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調戲◎
晚上放飯的時候祝遙有點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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