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調昏黃,充滿著大大小小的黑白噪點,但能看清兩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已經分出勝負了,勝利的那個人說的是——“從今天起,我就是克裡斯朵了,而你是突然闖入我家的安比。”
葉昕因為接收了這段影像,微愣在原地,這兩個名字,克裡斯朵她不太有印象,但是安比她記得。
安比嚴格來說不算是人名,它是envy(嫉妒)的音譯。
暴食(gluttony)淫//欲//(Lust)貪婪(Greed)憤怒(Wrath)嫉妒(Envy)懶惰(Sloth)以及傲慢(Pride),這是宗教意義上用於指向惡魔形象的七宗罪。
什麽人會給人起名安比?
安比為什麽會和克裡斯朵長的一樣,這是她嫉妒的根源嗎?
原來的獵人克裡斯朵已經被殺死,取代她的是嫉妒安比,還會有其他的七大罪出現嗎?
許多的問題一一在葉昕心裡浮現。
騎士有些皺眉的翻動屍體,他不太有驗傷的經驗,更何況這屍體渾身已經土和血混合在一起看不很清楚,可以說有點惡心,他說,“希望小鎮的醫生能夠客串一把法醫。”
葉昕對騎士的抱怨充耳不聞,因為眼中所見的過去,她把克裡斯朵翻了一面,找到背後的傷口,指著說,“後面的傷口創面反而比前面大,說明受害者是從後背遇襲的。”
“可是她的腦袋,”騎士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挖土的時候,一鏟子下去挖出一個死不瞑目的腦袋,差點把他嚇掉線,後來才拚出來屍首分離的整屍,“我覺得致死傷是斬首。”
“嗯……”葉昕隨便哼了一聲算是應和他說的話,可能有些血腥,但她覺得或許是騎士那一鐵鍁把克裡斯朵的腦袋戳下來了,“希望醫生能夠分析出她真正的死因。”
騎士終於想起了一個從剛開始就在避嫌的人,他心裡,林陸言的可疑度正在爆燈式上漲,“這人不像是被狼人殺死的卻出現在你家,你有什麽可解釋的嗎?”
“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林陸言甩鍋,“我沒見過狼人,也不知道我家為什麽會多出一具女屍。”
葉昕聽著林陸言這生硬的話術水平,覺得她很快就要悍跳爆狼,雖然林陸言殺了人,但是她覺得林陸言不太可能是狼人,“等一下,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是獵人先生殺了人,只能說這個現場她很難不成為嫌疑人,但鑒於現在的狼人風波,如果真的有狼人,克裡斯朵她也是一個寶貴戰力,不如保留她的戴罪之人,讓她為小鎮其他鎮民的安全做貢獻。”
騎士懷疑林陸言殺了真正的獵人,自己假裝是獵人,不然為什麽那具女屍為什麽臉被毀了,臉被毀了說明凶手不想讓人認出屍體的身份,可是林陸言的臉又確確實實是獵人的臉,不像是扒了//人//皮//做成面具戴在臉上偽裝。
他肯定林陸言身份有疑點,但是葉昕的話又沒錯,找到狼人才是當前遊戲的主線,林陸言的身份背景或許是節目組扔出來干擾視線的煙霧彈,他們最喜歡這樣安排劇本了。
於是裝作順著葉昕遞的台階下,騎士暫且放過了林陸言。
林陸言掃了騎士幾眼,對他的心理清楚了幾分,葉昕說的話她也懂,但就是不怎麽說得出來。
“騎士姥爺,你送遺體去醫生那裡,我打算回去研究一下這撮毛發,”葉昕晃了晃手中的小袋子,“但是我擔心狼人藏在陰暗處已經看到了我,我一個人回家恐怕會遭到襲擊,能不能讓獵人先生……”
騎士一臉耿直,“這個好辦,獵人去送屍體,我送你回家。”
林陸言:???
騎士:現實裡我不敢勸分,遊戲裡我重拳出擊。
葉昕:行叭。
看似是分隊大失敗,但帶著屍體去找醫生的林陸言知道這是最好的分隊,“是該說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醫生是偶然來小鎮的旅人,那一年恰逢遇到瘟疫,他出手救治鎮民,鎮民感念他的幫助為他蓋起診所,從此他便定居於此,這是普通人所了解的內容,但是你知道的更多】
林陸言在診所等了一會兒,醫生回來了,他的身形有些別扭不自然的地方,似乎是受了一點傷。
醫生揭開白布看了一眼就已經認出了死者身份,但他還是詢問,“這是誰?”像是在確定某個結果。
“安比,”林陸言說,“安比死了。”
醫生聽到安比這個名字,臉色微微一動,抬頭看向林陸言的脖子,飽含深意的說,“你最好是。”
隨著醫生這句話落下,林陸言的耳邊響起系統提示音:“【任務1:活下去(已完成)】當前任務列表【任務2:活下去】【任務3:活下去】”
第一個任務不知不覺間已經完成了。
活下去這個詞每一個任務指代的內容都不相同,第一個活下去是在現實獲取到被承認的身份,無論是通過獵人的背書成為她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還是直接殺了她取而代之,都算是獲得活下去的身份,但只有得到醫生的承認才標志著她改換身份成功了。
林陸言望向醫生,在劇透之力下,看似神秘莫測的醫生在她面前不過一個透明人。
【因為一些原因,你的命令,站在你面前的年輕獵人多半不會拒絕】
醫生玩家內心頗有些驚喜的聽著系統提示音,覺得自己終於轉運了。
他進遊戲後就在診所裡解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鎮民拎著被殺死的公雞來找他的時候,他以為是來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