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歡托著腮望向窗外:“嗯……好像只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剛來清禾沒多久就認識了他,也是快過年的時候在一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我們才認識了幾個月的時間揪在一起了,我是瘋了吧?我的天哪!我怎麽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的天……”
“姐姐姐,噓噓噓噓……淡定淡定小聲點,噓……小聲點……”不知道這貨哪根筋打錯了,突然炸毛,咖啡廳的所有人都紛紛尋找聲音爆發的方向。
“我居然今天才發現!”晏承歡一副懊悔的樣子。
“你倆在一起也沒個紀念日啥的,也不見他給你送禮物,也不見你秀恩愛……”余清楚忽然對上了晏承歡鄙視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改口到:“我錯了!我罪該萬死!秀恩愛,死得快!”
“他知道我不喜歡這種花哨的東西,我也不在乎。” 也是,晏承歡什麽樣的人她也清楚,別的小女生談個戀愛都是無脊椎動物,但是你大姐永遠是你大姐,這一年以來,不知道發生了啥,肱二頭肌都練出來!“你倆也不吵架……打架啥的?”
“他讓著我,每次都還沒發火的時候,他就想辦法給我滅了,幾乎沒吵過架,別說打架。”晏承歡努力的回想著,好像真的沒有吵架的時候:“不正常啊!我們怎麽一次都沒有吵過呢?”
“快呸呸呸!說什麽呢,吵架都什麽好的?你看我和方格,每次吵架都想把他扔進鱷魚潭或者食人魚河裡吃了他!”每次想起方格辦的那些事情余清楚都要氣個半死。
“不吵架也不正常,總覺得的有些別扭……”晏承歡撐著腦袋盤算著。
“你看你這人,哪有人盼著吵架的?”余清楚用食指敲著桌子嫌棄的不行:“過年的時候他還和你一起回去嗎?”
“什麽?我瘋了吧!”晏承歡頓時來了精神,“一塊回家?我是嫌活得太長了是嗎?怎麽的呢?非得過不了這個年是怎的?”
去年那拙劣的演技差點就翻了車,今年還想毀屍滅跡呢?哪有領導放著自己的家不回,大過年的往別人家跑?讓誰看都是不正常的男女關系。
“不過話說回來,你媽不是讓你去相親嗎?”余清楚一語中的,正好砸到晏承歡心裡。
晏承歡像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雙手合十拜托著余清楚:“我求你千萬不要給許錦瑟提這件事,他會瘋的!這事誰也不知道,你也別給方格說,這小子有時候給許錦瑟通氣兒!”
余清楚歎了口氣,哪有不受傷的青春,哪有容易被接受的戀愛,哪有被所有人祝福的感情。
氣溫大幅度降低之後,在許錦瑟的軟磨硬泡下晏承歡搬去了他家,即使家裡有地暖,晏承歡的手腳還是冰涼的,每次睡覺之前許錦瑟都得把熱水袋灌好熱水提前放進被窩裡。
“睡覺了你幹嘛呢?”許錦瑟拎著熱水袋從廚房走向臥室,經過客廳的時候看著晏承歡是所在沙發上愁眉苦臉的。
“怎麽了?” 許錦瑟突然湊過來,把晏承歡嚇了一跳:“啊!哦!沒什麽?”手機也下意識的蓋在自己胸前。
“有事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臉色隨著聲音的低沉變得越來越黑,晏承歡心虛的扣著指甲蓋,用哈哈大笑來打著馬虎眼:“哈哈哈! 沒事,今年可能不讓你去我家過年了,你不要難過,也不要擰脾氣……”
空氣瞬間安靜,這種傷人的瞎話她怎麽能說的出口,正在後悔的時候,突然,許錦瑟笑出聲來,拿熱水袋的手還熱著,兩隻手捧著晏承歡的臉,目光流轉,連睫毛上都垂掛著數不盡的愛意。
“沒事,我知道,有事不許瞞我,不管什麽事情都要讓我知道,不要自己偷偷的扛著,知道了嗎?”
許錦瑟寵溺的搖晃搖晃晏承歡的臉,嘴角卻牽起了一絲苦笑。
因為她的皺眉了。
浴室的氤氳的熱氣將玻璃,鏡子都覆上了一層薄紗,頂上的浴霸四個大燈泡散發出溫暖的光,此刻像是身在仙界的小仙女一樣,仙氣飄飄。強烈的光照射著空氣中不斷漂浮的水霧,只要伸手一揮,水霧變幻著各種形狀四散又聚集,像人的心情一樣。
晏承歡抓著毛巾昂著頭盯著四處漂浮的水汽,突然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太妙……萬一,這個燈炸了怎麽辦?我是先護著臉還是屁股?要是傷了臉就權當整容了,但是電視上演的都血呼啦吧的,還得植皮,不還得在我屁股上割肉嗎!到時候躺著不成,趴著不成,太受罪了。
想到這裡,晏承歡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嚇人了,快走!
習慣性的一進臥室就鑽到被子裡,冰涼的腳丫在被子裡搜尋了半天還沒找到熱水袋。晏承歡心生疑惑,這麽反常,這麽安靜……靠!手機!他知道密碼,他不會看我手機吧!
晏承歡掀飛被子連鞋也顧不上穿,光著腳飛奔到客廳。
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越是故意隱瞞,越是暴露的越快。雖然你早有預感,當發生的那一刻,還是會緊張的手足無措。
“……阿錦……”
許錦瑟知道晏承歡手機的繪圖密碼,她媽一直給她發消息,許錦瑟以為有什麽急事就打開來看,結果看見她與她媽的對話記錄。
地板是溫暖的,可晏承歡像踩在冰面上一樣刺骨。“阿錦……阿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