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關上“哢噠”一聲,許錦瑟看看空蕩蕩的房間,外面是空蕩蕩的走廊和大廳。
“哎……高級加護病房就是這一點不好,一點兒都不熱鬧。”許錦瑟朝著衛生間喊到:“走了,你記得招人來。”
前腳剛踏出房門,後腳就聽見一聲尖叫:“啊!”
許錦瑟甚是奇怪,平白無故的叫喊什麽?尋著聲音找去,從衛生間裡傳來陣陣哀嚎。
“你不會摔倒了吧?”許錦瑟在門外敲著門問。
妍華坐在地上衝著門口喊:“你怎麽還沒走?沒有的話能進來扶我一下嗎?”
“我進去?我怎麽進去?”
“門沒有關,你進來吧。”
門是隱形門,許錦瑟輕輕一推,輕輕松松就錯開了一道縫。門開的再大一些,就看見陳妍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輸液瓶也在地上滾著。
“嗬!造型挺別致啊?光腳的地板芭蕾啊?”許錦瑟還不忘嘲笑一番。
陳妍華翻了一個白眼:你他奶奶的還有心情嘲笑,趕緊扶我起來啊地上那麽涼。
“辛苦,扶我一下。”陳妍華伸出一隻手等待許錦瑟過來扶她。
許錦瑟猶豫了一下,也總不能讓她自己在這裡躺著,可是現在並沒有合適的人。
許錦瑟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見她沒什麽反應,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起啊,幹嘛呢!”
陳妍華動了動身子,一臉痛苦的說:“我好像,摔倒腰了,你多扶我一下。”
“摔倒腰?你躺著吧,我叫醫生!”許錦瑟甩開手起身要叫醫生過來,卻被陳妍華叫住。
“不用!你扶我,我自己就行。”
陳妍華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許錦瑟實在是看不下去,伸手一撈,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陳妍華站起來的一瞬間重心站不穩,向前栽到許錦瑟懷裡。
“啊!我的下巴!”陳妍華的下巴剛好磕到許錦瑟的胸針上,許錦瑟低頭一看,連紅也沒紅。
“又沒事,出去吧。”
“可是……我還沒上廁所呢!”陳妍華拉住許錦瑟的袖子扭扭捏捏的說。
許錦瑟自覺避讓:“你來吧,這我幫不了你,我走了。”
她走的倒也乾脆,陳妍華急忙拉住他:“可是我的手……”
許錦瑟回頭看到她的手,可能剛剛摔倒的時候碰到扎針的手,起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現在已經腫的像一隻熊掌,手指都開始腫脹。
“怎麽弄?”許錦瑟問,她已經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呆了。
“褲子有點緊,你能……幫我……”
許錦瑟思前想後,左右為難,眉毛都快擰成麻繩了。
陳妍華看到她不情願的樣子,隨口說:“算了,我自己來吧。”
正當她忍著手部不適拽著褲子的時候,許錦瑟拉開她的手,幫她松了褲子,幸好上衣夠寬松,不然許錦瑟打死也不會幫她這個忙。
許錦瑟打開智能馬桶的音樂模式,然後轉身去了外面:“要幫忙就叫我。”
陳妍華坐在馬桶上聽著音樂翹著二郎腿,斜眼瞥向對面的置物架,一個紅色的小點點在偷偷的亮著,在側面的裝飾畫中,也有一個紅色的小點點。
“小沅……”
“告訴你多少次了,沒有小沅了。”許錦瑟嚴肅的說。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陳妍華貼在許錦瑟耳邊悄悄的說:“交一個女朋友換一個名字,什麽時候換一下個啊?”
聲音輕輕的,像一隻小蟲子在耳邊爬過來爬過去,總想讓人拍一巴掌。許錦瑟微微一頓,大手摟住陳妍華的腰,調戲到。
“腰還是那麽細,但是你永遠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
“我可以像以前一樣!”
“我不是以前的人了。”
“我們……”
“你夠了!”許錦瑟抓著她那隻沒事的手警告著。
陳妍華笑了笑:“好。”她拽起輸液瓶像拉著一個天馬流星錘一樣爬上病床。
看著腫的老高的手背和像芭蕉一樣的手指,陳妍華不禁笑了出來,沒有一點兒猶豫一下把針頭拔下來,扔到一邊。
營養液在針頭裡滴滴答答的冒出來,落在地上,濕了一片。
“拔了?”
陳妍華舉起手給許錦瑟看著腫的明晃晃的手反問到:“不然呢?”
“還叫醫生嗎?給你重新扎一針。”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幫我叫。”
看著她一副不在乎,你隨意的樣子許錦瑟真的是一肺的氣沒出撒,辦也不是不辦也不是,最終扔下兩個字出了病房。“等著!”
陳妍華在枕頭下拿出手機,拇指已經快腫的解不開屏幕鎖,叮——的一聲,手指頭還能用,一條消息亮著紅色的1:許易笙已經下了飛機,正準備去大廈找許錦瑟。
“攔住他,別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醫院。”
“收到。”
很快,一大溜醫生護士湧進病房,拿聽診器的,拿葡萄糖的,拿針頭紗布小鐵盒子的,更可氣的是還有實習生參觀的。
“怎麽回事?”妍華的臉已經臭到不行。
“這樣才能配上你的身份啊!”許錦瑟故意說。
一隻手腫,另一隻扎上針頭,這下陳妍華更是“不能自理”了。
“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和你更走不了了。”妍華躺在床上,一手墊著水貂毛手枕,一手扎著針頭,一隻腿還綁著夾板。醫生說血管很脆,不能亂動,所以現在她以一個別致的姿勢躺在床上,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