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相向,以音聲相侍,以信息素做引導,誰能不迷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然後視線一斜,看到了交疊的身影。
冀瑤過足癮,抬起了頭,她解釋說:“沒有腺體也不錯,免得一不小心被人佔了去……你說沒事,我就放心地咬了下試試口感。”
覃子姝:“……”
明明不是“沒事”而是不可以!
算了,冀瑤可能還把自己當以前的小孩,某些概念沒來得及轉變過來。覃子姝隻好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說實話……她這樣一弄,好像易感期的折磨也確實舒緩了很多。
覃子姝早已習慣了用抑製貼來對付易感期,把所有的折磨當做苦修,時間一長,忍耐倒成了家常便飯。
以前拍戲的時候,有個不懷好意的投資人趁她易感期闖了進來,結果不僅沒能勾到她,還讓她臭揍了一頓。
覃子姝還記得自己當時踩著對方,嫌棄地開口:“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不一樣,不會渾身無力地任人宰割,我是喜歡用暴怒來發泄的那一種,下次你最好躲遠一些,免得我不小心打死你。”
長時間的痛苦和忍耐容易造就瘋子,任何一個人在絕望中自我放逐多年,都會變人不人鬼不鬼的,更何況她還反覆被折磨了無數個十年。
每一次循環的重生,都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無法加速時間,只能在沉痛裡清醒著過日子,像是被鈍刀子凌遲,每次半死不活的時候,再來場骨肉複生的懲罰。
太痛了。
這個懲罰連死亡都沒辦法解脫,因為一旦放棄了,她又會回到失去冀瑤的那一天——門外孤零零的蛋糕,像是在為她步入循環而慶生。
每一次,覃子姝都會回到14歲生日那天,打開門,吃掉屬於自己的奶油蛋糕,作為她受苦一世之後唯一的甜頭。
而現在,冀瑤主動貼近的行為,不知道比開頭的奶油蛋糕甜了多少。
覃子姝食髓知味,貪戀地抱著她。
“咦。”
冀瑤納悶地低下頭,發現覃子姝跟個缺愛的小孩一樣,抱著自己就不撒手了。
冀瑤撥開她:“起床了。”
覃子姝爭取自己的權益:“我答應我的,早上不可以過早叫我醒來。”
冀瑤心說,啥時候的事兒來著?
似乎是感受到了冀瑤的疑惑,系統及時冒出來為她答疑解惑:【任務序號2是——答應對方的要求】
冀瑤“哦”了一聲,對系統說:“麻煩你重複一遍那些的要求。”
系統用那平靜的機械音為她複述了一遍:“陪她度過無聊的易感期,盡量不被媒體拍到,早上不可以過早叫她醒來,不能乾預她的私人習慣,盡量隨叫隨到,臥室晚上十點以後不可以鎖門……還有,盡量不要煩她。”
冀瑤迅速回答:完全可以。
她不怕和覃子姝毀約,但是擔心系統判定違規,因為系統判定是很嚴格的,一旦接觸紅線就會觸發懲罰機制。
當時的第二個任務,冀瑤以為是要和覃子姝簽訂協議,現在系統重新說了,她才反應過來,第二個任務說的是“答應覃子姝的要求”,而不死板地一定要她簽訂協議。
“要求”只是口頭說的那些,答應之後不可以反悔,但好在沒有算上合同內容,幸虧自己多問了一句,不然還真被這破協議捆住了。
冀瑤回味了一下覃子姝口頭說的那些要求,大致就是——允許她賴床,少管一點,晚上留門,少嘮叨。
嘶……怎麽跟小孩兒一樣,這麽稚氣的要求。
其實也不是很難辦到,滿足她就是了。
“行。”冀瑤拖著長長的音調,說,“只要你肯睡覺,睡到十二點吃午飯都行,如果你白天沒有工作的話。”
覃子姝:“……”
謝邀,行程確實很滿。
冀瑤給手機充好電,順手為她關閉了靜音:“睡吧,不打擾你了。”
說罷,冀瑤托著對方腦袋,把她安置在了枕頭上。
覃子姝腦袋剛沾到枕頭,睡意果然泛了上來。
可能心裡一輕松,緊繃幾日的神經也終於得以休息了。
也許今早可以獲得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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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娟看著手機裡的聯系人,抓心撓肝地想去聯系對方。
她摘下眼鏡,酒紅色的發垂在肩頭,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和覃子姝一起來過幾次循環,所以她親眼見證了對方有多瘋魔,幾乎一遇到重生的冀瑤就不會松手了,威逼利誘,強取豪奪,沒對方乾不出來的事兒,只有對方沒想到的法子。
一開始,婁娟還會試著去勸阻對方,結果不僅沒有成功,還激怒了對方。
婁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
這一次,覃子姝那家夥又想到了新的法子,偏要把缺點無限放大,引得冀瑤自投羅網。
“……現在還沒到重陽節。”婁娟望著窗外漸亮的天光,預感不怎麽好。
每次冀瑤會在重陽節回來,但是這一次卻提早來了。
這些她並不知道,還是從別處聽來的,所以,當她去覃子姝家裡送協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真的這麽早就回來了。
那是不是,這一次會發生什麽特殊的事兒呢。
婁娟抱著一絲僥幸,對著手機裡的聯系人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