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姐,抑製劑。”小助理默默遞給她一支藥劑,“您還好嗎,我們需不需要去一趟醫院。”
小助理話說一半,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冀瑤。
冀瑤知道她什麽意思,硬是沒接話茬——覃子姝是alpha,最近應該到了易感期。小助理雖然明面上遞抑製劑,其實不過是暗示自己要主動一點,為對方分擔易感期的痛苦。
冀瑤一點都不想順著覃子姝來,如果不是怕ooc,她現在第一件事一定是拽著這小兔崽子耳朵,然後質問她——知道自己易感期你不注意?還敢來參加這種人多的宴會?為何這麽不愛惜自己?
這種行為極其欠打,就和“怕冷卻不穿秋褲”是一個道理。
因此冀瑤一點都沒有心軟,沉默地坐在一邊,看著覃子姝還要繼續往下演嗎。
“沒關系,我可以忍。”覃子姝皺眉推開小助理手中的抑製劑,然後疲憊道,“回家就好,不喜歡去醫院。”
她哪兒是可以忍,明明是可以演。易感期最嚴重的時候,是沒辦法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的,作為一個渣A,她一定是來找金絲雀的。
冀瑤心裡發笑,覃子姝要是熒幕前有這個演技,也不至於被觀眾詬病。
過了會兒,演戲的人終於歇了下來,冀瑤才轉頭看向了對方。
覃子姝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狹長單薄的單眼皮很有特色,眼型起勢流暢明顯,直鼻挺俏凌厲……五官無一不清冷,也冷得毫無生氣。
一雙涼薄的單眼皮半遮眼瞳,總是給人一種愛答不理的模樣。冀瑤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是不想理人還是單純地沒有睜大眼,她只知道對方近幾年過得不是很快樂,整個人都像是生活在黑白灰的濾鏡下,行跡過處,世界的色彩飽和度都降低了幾分。
“你是如何……”
冀瑤想問,這些年,你是如何讓自己活得這麽苦大仇深的?但是話剛出口,她就發現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適合問這種話,索性就拐了個彎,順著人設問:“覃姐這般漂亮有氣質,是如何保持的呢?”
覃子姝偏頭看她,用那種厭世一般的口吻道:“全天保持抑鬱焦慮,連續幾天熬夜不睡覺,隔三差五厭食幾次,長期以往,你也可以變得和我一樣。”
冀瑤:“……”
小兔崽子長大了,氣人的功力也漸長,冀瑤覺得自己血壓都升了不少,為了避免再起衝突,她索性不再和對方搭話了。
回到家,覃子姝帶著冀瑤進了書房。
覃子姝把外套丟給小助理,去文件夾裡拿出了一份“合同”。
“徐析言,帶上門。”覃子姝打發走小助理,然後對著冀瑤招招手,“你過來。”
冀瑤翻開了文件。
“這是屬於我們之間的‘包/養’協議,為期一年,我會給你的好處都寫上去了,你看看還也沒有想要加的,現在可以開口提出來。”覃子姝閉眼靠著椅背,看起來很不在意,“在這一年內,你要陪我度過無聊的易感期,盡量不被媒體拍到,早上不可以過早叫我醒來,不能乾預我的私人習慣,盡量隨叫隨到,臥室晚上十點以後不可以鎖門……還有,盡量不要煩我。”
冀瑤手指收緊,文件好像在她手裡害怕地發著抖。
只是十年而已,十四的姑娘成為了二十四的大人,她不知道這十年發生了什麽,居然讓覃子姝長成了這副德行。
小覃子姝那時候雖然性格不好,但品行沒有這麽壞,打死冀瑤都想不到,自己養大的小姑娘日後居然會成為現在這樣。
憤怒,失望,傷心,恨鐵不成鋼。
種種情緒纏在一起,冀瑤氣得捂住了額頭。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繼續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協議——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是連起來的時候,她好像又都看不懂了。
什麽叫“易感期乙方有義務為甲方解決所有生理需求,且甲方不需要為乙方的安全負責”?
說白了,自己不就是渣A在易感期發泄欲/望的工具人嗎?而且看樣子,對方還是愛折騰的,容易發瘋讓人受傷。
冀瑤氣得發抖,還是忍著脾氣往下看。
越看到後面,她的手心越涼,心口的血液也仿佛冷了下來。
簡直胡鬧,不是人乾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根據傳言推斷,在覃子姝這裡,這樣的文件不只是一份……在自己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被她折磨消遣過了。
“為什麽期限是一年?”
冀瑤記得,媒體說,覃子姝包/養的金絲雀不會超過一個月的,自己拿到的文件怎麽成了一年?
“哦,你說這個啊。”覃子姝支著下巴看她,眼裡帶了一點微弱的笑意,“因為每個月都換人實在有點麻煩呀,你沒發現我在文件裡補充了很多長期相處的約束條件嗎。”
冀瑤要氣死了。
她恨恨地看了對方一眼,二話不說地抬手把文件撕成了幾片廢紙……
不僅要撕掉,她還要把紙碎丟對方臉上。
可去他媽的吧!
覃子姝你個渣A!
系統突然出聲,叫住她:“任務序號2,答應對方的要求,否則死亡,任務時間,十分鍾。”
冀瑤手一頓:“……”
覃子姝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微微一笑:“怎麽啦?後悔了嗎。繼續撕啊。”
“為什麽是序號2?以後還有很多任務嗎?答應對方的‘要求’就好了嗎?”冀瑤謹慎地和系統商量,“每個任務都是硬性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