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怎麽辦呢。
冀瑤有點頭大,隻好順著毛捋:“那……給點甜頭?”
覃子姝眼中瞬間亮起光,繃著嘴角翹起來的笑意,湊了過來。
冀瑤一巴掌拍她腦門上:“想得美。”
覃子姝:“……”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給你做的那碗蛋炒飯嗎。”冀瑤開始慢條斯理地翻舊帳,“有一次你感冒生病了,說是要吃蛋炒飯,就算是大半夜,我也破例給你去炒了一回。”
覃子姝想起來了,往事不堪回首,她並不是很想聽下去。
“你啊,嘗了一次甜頭,覺得好吃,就經常沒病裝病,借此要我給你炒蛋炒飯吃,一吃就好了。”冀瑤想起來就想吐槽,“蛋炒飯又不是感冒藥,真有那麽靈光嗎,後來啊,我才意識到,這只是因為你想吃而已。”
覃子姝沒說話,假裝聽不到。
“你這丫頭從小就不省心。”冀瑤批評教育她,“想吃的話,難道不能大大方方地提出來嗎,為什麽偏要裝病,你知道嗎,你這小兔崽子一生病,我都能愁的一晚上睡不好覺……為了吃碗炒飯,裝頭疼裝肚子疼裝感冒,你很可以啊。”
覃子姝略微不滿道:“都講了百八十回了,姐姐,你能忘掉這事兒嗎。”
“啊?已經講了很多次嗎?”冀瑤說,“你騙人,我肯定沒說的超過三次,這該不會是你不想聽才找出來的借口吧。”
“我都能背下來了。”覃子姝無語,“這不怪我,誰讓你會做的美食不多呢,蛋炒飯都能算上最高水平的代表了。”
冀瑤:“……”
這天是沒法好好聊下去了,是嗎。
“撤回剛才那句。”過了會兒,覃子姝耍賴道,“我重新修飾一下語言,應該是——姐姐的蛋炒飯天下第一好吃,我實在是因為太愛吃了,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真誠至此,申請諒解。”
冀瑤冷漠:“不能撤回,所以無法原諒。”
謝謝,這個馬屁拍得並不是很舒心。
“沒超過五分鍾,就可以撤回的。”覃子姝狡辯,“姐姐你想啊,我如果天天都能吃到你親手做的蛋炒飯,也不會用那種古怪的方式來討,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問題。”
“不是蛋炒飯的事情,我差點聊跑題。”舉例之後,冀瑤及時把話題拽回來,“我舉蛋炒飯的例子是想說——以後盡量別沒病裝病,這樣我會心疼。”
覃子姝一愣。
“方才就算猜到你是裝的,我還是沒辦法不心疼,你覃大明星在我這裡就和個陶瓷娃娃一樣脆皮,一磕就碎一地的渣渣。”冀瑤把那些道理掰開揉碎了往她耳朵裡灌,“原來你的不開心有三分,偏要裝得很乖來彰顯自己‘早知道了’‘不在意的’,等發覺賣慘有甜頭可嘗時,又刻意把那份不開心誇大到了七分……你啊你,就不知道考慮我這個監護人的感受嗎,你不開心時,我能好受到哪裡去?”
覃子姝根本沒想這麽多,冀瑤一番說教,她左耳朵進右耳出,反正是一句也沒記住。好在經大腦粗略的加工思索,整理出來一個新的發現——冀瑤還是非常在乎自己的。
覃子姝想,她會和我一起不高興,她在乎我,她愛我。
滿足了。
冀瑤口乾舌燥地批評教育了對方好一陣,扭頭查驗了一眼對方的神情,收獲了一臉的莫名其妙——覃子姝怎麽被罵以後還笑得更開心了?
冀瑤:???
這是什麽毛病?
大道理都進了小狗肚子裡,覃子姝用行動表示自己下次還敢。
她笑意盎然地犯渾:“姐姐,你知道從本質來講,這又說明了什麽嗎?”
冀瑤:“什麽?”
“物以稀為貴,就像蛋炒飯需要通過不正當手段來獲得,那點甜頭也是我可望不可即的稀罕事兒,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來和你討,如果姐姐你每天都能給我點甜頭,我豈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嗎?”覃子姝貼近她耳畔,氣音曖昧,“所以啊……姐姐,你甜頭~給少了~”
冀瑤反手拎起園林工人放在路邊的鐵鍬,殺意頓起。
覃子姝風一樣地逃走了。
工人師傅一扭頭,發現自己的鐵鍬不見了,正四下張望著呢,就看到遠處一個面善又溫和的女人單手拎著鐵鍬過來了。
那鐵鍬質量不好,死沉又不好用,師傅帶出來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但當他看到冀瑤能單手拎起時,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不沉嗎。
冀瑤溫和地道歉:“對不起擅自動了您的東西。”
“沒事沒事,一把破鍬而已,難用得很。”師傅由衷地誇讚冀瑤,“姑娘你看著身姿單薄,居然能單手拎著還不抖,是個厲害角色……平時是做什麽工作的呀。”
冀瑤謙虛一笑:“在劇組演過點小角色。”
師傅眼睛一亮:“演的什麽電影電視劇啊?我也回去搜搜看。”
冀瑤:“《重生之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作者有話要說:
冀瑤:你以為我想嗎,這不是氣的嗎
第20章
那把其貌不揚的鐵鍬是真的沉,冀瑤面上不顯,其實插兜的手都在抖。
覃子姝同她沉默了一會兒,又跟個粘人精一樣湊上來討打:“姐姐,我給你揉揉爪爪。”
冀瑤冷漠臉:“我還是能提得動刀的。”